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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星切错号了怎么办(13)

他回想傅绥从下飞机到现在的表现,揣摩他在综艺中的“人设”,送礼物,帮忙准备午餐,应该是温和得体的,又和他相对熟悉。

想明白了之后奚年清清嗓子引起傅绥的注意:“我们来洗碗吧。”

傅绥轻轻扬眉,奚年说的是我们,在家的时候一般傅绥做了饭,奚年就会很自觉地去洗碗,现在他说我们。

傅绥倒不是讨厌洗碗,他和奚年不一样,他是从小就做惯了家务的人。

“好。”

然而洗碗池前是站不下两个人的,最后是奚年洗碗,傅绥擦干收进柜子。

简简单单的面,碗加上锅也花不了多久,这下奚年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他旅行计划的不足之处暴露无遗,他的所有安排都在景点,没有考虑过旅途中的情况,如果同行的人会找乐子,像是夏柏阳,现在他们就可以斗地主玩飞行棋。

如果只有他和傅绥,什么都不做也没关系,但现在实是在拍综艺。

于是接下来傅绥继续看剧本,奚年开始玩魔方,一人占据桌子的一边,勉强算是有事做。

这个魔方看起来并不复杂,奚年变换角度看了大约一分钟才开始动手,很快他发现这个魔方的角块限制了转动圈数。

那还是比他想的要复杂一点的。

奚年沉浸在魔方中,时间过得很快,他低着头,来回转了大约有一个小时,终于知道该怎么还原了,还没动手,脖子就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后颈是个很微妙的位置,大部分的哺乳动物在幼崽时期都是被母亲叼这个位置的,后颈就像是命门,被拿捏住就乖得像幼崽。

奚年抬头去看傅绥,手里的还拿着魔方,眼神有些茫然。

“起来活动活动。”傅绥说。

傅绥的剧本倒扣在桌上,他手上拿着一只水杯,大概是看久了起来倒杯水喝,奚年点点头,也起来去冰箱拿了一瓶苏打水。

傅绥一般只喝白开水,但这是金主爸爸的赞助,偶尔要拿出来露露脸。

奚年拿着苏打水回到沙发,水也没开,就这么放着,拿起魔方,无意识地拧了几下,转不动了才停下。

怎么拧的来着?

他看向傅绥,傅绥在看剧本,虽然剧本的封面上什么字也没有。

后颈上仿佛还残留着方才的触感,清晰又模糊,他记得温暖干燥的触感,却不记得傅绥用了几根手指,似乎是只有拇指和食指,又仿佛还有中指或者更多,奚年记不清了。

他又忘了手上的魔方,盯着傅绥发起呆来,傅绥无疑是好看的,但奚年对于“傅绥好看”其实没有很明确的概念。倒不是看久了习惯了,而是对于朝夕相处、或者说曾经朝夕相处的人来说,很少有人会花时间去仔细看他的长相。

惊艳往往只在初见。

奚年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这样面对面的仔细看傅绥是什么时候了。

“八十分钟。”傅绥忽然说。

奚年猛然回神,这是他和傅绥的约定,他在九十分钟内还原一个新的魔方,傅绥就满足他一个要求,但其实傅绥几乎对他有求必应,只要他开口,这样的游戏只是游戏。

不过由于种种原因,这个游戏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玩了。

现在傅绥提起来,奚年一下又把注意力放到魔方上,他刚才就已经知道解法,现在注意力集中很快就还原了。

他把完全还原的魔方放在桌子上,傅绥也放下剧本:“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奚年一下子还真想不出来,他揣摩着傅绥的“人设”说:“你去睡觉。”

傅绥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失笑:“好。”

他向车尾床走去,有些房车看着床多,其实都很窄,他们这一辆,算上沙发拼床一共也就三张,最窄的一米一,最宽的就是车尾床,一米四,标的是双人床。

现在傅绥躺到双人床上去了。

奚年看看镜头,去给他取了一条薄毯,毯子抖开的时候里面还落出来一个眼罩。傅绥随意拉过毯子又戴上了眼罩,然后偏过头来,像是在问:还有什么要求?

奚年硬是从他的动作里品出几分乖顺来,好说话得不像是傅绥。

奚年坐在床边,盯着他看,这样的傅绥,有点新奇。

傅绥的演技毋庸置疑,不是粉丝吹出来的,他切切实实拿了很多奖。奚年看过他的所有作品,也现场看过他演戏,但是第一次这样面对面的看着他演。

说是演戏也不尽然,傅绥没有拿剧本,也没有半点演的痕迹,但是奚年可以很分明地感受到,这不是真正的傅绥,他戴了一层面具。

如果不是在录综艺,奚年或许会干脆坐在床边,但毕竟车上还有别人,奚年看了一眼导演的方向,她没有过来,摄像机被固定在三脚架上,镜头对着这一边。

注意到奚年的视线,导演笑了笑,示意不用管她。奚年微微点头,回到沙发那边收好傅绥的剧本,拿出他的笔记本继续背菜谱。

快到西崖瀑布的时候,奚年给夏柏阳发了信息,没有回音,可能是去玩了。

这样的环境,傅绥即便带了眼罩也睡不着,但他仍旧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摘下眼罩的时候,微微因为光线缘故,眼眸微阖。

他起身,身上的薄毯随着他的动作自然落到腰腹,松松地堆着,傅绥随手捞起放在一边。

傅绥在车尾,从他的角度看去,整个空间一览无余,奚年在料理台边倒水,然后一步一步走过来,傅绥始终坐着,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奚年觉得这一刻看到的才是真正的傅绥,疏离冷漠的。

“到了?”他一开口,疏离的气场又消弭无形,奚年把水杯递给他,接着俯身去拿床上的毯子,傅绥拦了他一手:“我来就好。”

“我来吧。”

傅绥没有再拒绝,起身倚在车壁上看他动作,转了转水杯,并没有喝,一直到奚年叠好了毯子起身放到床柜里,他才收回视线,低头轻啜,喉结滚动,清甜的液体滑入胃中。

是蜂蜜。

第10章

奚年在车上时没什么感觉,下车看久了水反而觉得有点晕,脚下的地仿佛在飘。

西崖瀑布不仅仅是一个瀑布,和森林小屋一样,是成片的景区。不过这边没有湖,只有穿过整个景区的溪涧,他们现在在下游,溪涧边是大块的鹅卵石地,大约百米宽,百米之外是马路,然后是人工草皮。

车就停在溪涧边的鹅卵石地上。

溪涧的水是顺着山谷出来的,清澈见底,大约只有半人深。

这里也是漂流的终点,许多橡皮筏从上游下来,停在这里被对岸的工作人员回收,换好了衣服的人通过小木桥走到这一边。

起点在上游瀑布下,蹦极也是在上游,中间山谷里还有可以烧烤的地方。

夏柏阳终于回了消息,说刚刚获得了新生。和奚年先前猜的一样,他发信息的时候夏柏阳和梁恺禹去玩了。

不过蹦极并不是上去往下跳就行,首先要了解注意事项和可能发生的各种意外,最后还得签免责书,奚年发信息的时候他们在高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