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一一看过包间里的人,觉得这张纸条应该是冲他来的。
陈遇已经做好给电话的准备,思索着要怎么委婉表达他不是单身,孟廷川的电话到了。
“你到了吗?”
“嗯,刚到,结束了吗?”
“还没。”
室长轻咳一声,意味深长地问:“来接你啊,时间还没到,开了四个小时呢,让她也上来玩会儿呗?”
陈遇不确定要不要松口,把决定权交给孟廷川:“你要不要上来一起玩?”
“在几号包间?”
“204。”
孟廷川来得很快,正好上一轮结束,唱歌的抽卡,抽到他,跳出来一首陈遇听过但是不会唱的歌,只好去抽纸条,这一抽就抽到了那条要电话的。
这纸条确实是冲他来的,但是谁都没想到会是陈遇自己抽到它。大家都愣了一下,包括陈遇,帅这个形容词……他的视线在剩下五个男生中转,小楠最先反应过来:“你这反应,过分了啊?长得好看也不带那么欺负人的。”
大家都笑起来,那边敲门声就响了,孟廷川走进来,轻而易举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陈遇喊了福至心灵:“哥哥你电话多少啊。”
孟廷川走过来,摸了一把他的发顶,问他:“喝了多少?”
陈遇抬头,给他比了个三:“三杯。”
不多,应该不至于喝醉。
陌生人加入,总免不了介绍,陈遇还在思索该怎么介绍他,孟廷川已经自己说了:“我是陈遇哥哥。”
室长问:“那刚刚陈遇是在给您打电话吗?”
“嗯。”
“害,我还以为他女朋友查岗来了。”
孟廷川笑了声:“是他对象托我来的,可以带走吗?”
“可以可以。”
孟廷川的话说得几个单身女孩子当场歇了心,小楠就坐在学姐身边,忽然嘶了一声,然后立刻控制住表情,陈遇投以抱歉的眼神,跟着孟廷川离开。
这里离家不算太远,打车大概起步价,时间不急迫的情况下陈遇更愿意步行,今天孟廷川骑了辆自行车过来。
陈遇有点惊奇:“你新买的吗?”
“嗯,学长买了车,自行车用不上了,我就带回来,你上课方便一点。”
他们租的房子虽然也离学校不远,毕竟没有宿舍方便,有代步工具就好很多。
“给我的?”
“会骑吗?”
“会。”
“明天再骑。”孟廷川拍了拍后座,“今天坐这。”
陈遇上一次坐自行车后座还是小学,那时候腿短,还有专门的儿童椅,现在两条长腿无处安放,坐得非常吃力,抓着孟廷川的腰喊他停一下。
停下之后,他直接站到后座上,扶着孟廷川的肩。
这个角度视野很开阔,九月份的天气还有一点点热,晚风吹着非常宜人,孟廷川骑车稳,陈遇渐渐松开了手。
孟廷川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前面要转弯小心点。”
陈遇扶着他肩膀的手就用力了一点。
他忽然想到孟廷川刚刚在包间里说的话,俯身在他头顶上重复:“他对象托我来的。”
“哥哥,我对象是谁啊?”
孟廷川按下刹车,双脚落地:“我。”
陈遇也从后座上下来:“你是不是吃醋啊?”
然后不等他回答:“你就是吃醋。”
孟廷川反问他:“我不可以吗?”
陈遇伸手去捏他的脸:“好厚,难怪捏不动。”
然后又被孟廷川扛起来了,电梯也没用,一路扛着走到四楼,开门进屋,鞋都没换,一路到卧室,扔在床上。
陈遇胳膊一撑,刚要起来就被一件带着余温和淡淡香气的衬衣兜头盖下来,孟廷川说:“我看了你课表,明天上午没课。”
陈遇还没明白其中的关键,孟廷川说:“我明天也不用去律所。”
陈遇好像有点领悟了,拿开脸上的衣服,对上他的视线,孟廷川的单手撑在他耳朵边,问他:“两个月够不够?”
理智上陈遇觉得不够,但是孟廷川双膝分开在他身体两侧,跪着夹住他的腿,上衣脱了,这么俯视着他,陈遇喉结滚动了一下,又觉得好像够了。
他张了张唇,没说出话。
孟廷川笑了声,亲吻从锁骨开始。
第70章 番外穷学生恋爱日常(If线)
陈遇是饿醒的,根据落地窗透进来的光线判断,应该是刚天亮不久,上午没课,他不是很想起来,又钻回去继续睡。
孟廷川也醒了,问他要不要吃早饭,陈遇一边饿,一边有点懒得吃,犹豫了一秒,孟廷川坐起来:“你接着睡,我去买。”
他换衣服的时候,陈遇在被窝里看他,孟廷川肩上有个牙印,他咬的,昨晚没意识到,现在还能看出来半圈,应该是很用力了,看着就疼。
孟廷川注意到他的视线,衬衣一盖就看不见了:“想吃什么?”
“随便。”
一般来说随便这种要求最难处理,不过同居两个月足够孟廷川摸清楚陈遇的喜好,出小区多走几步,买了份豆腐脑,再配几只生煎包,回家路上接了个电话,他母亲打来的。
“喂,妈。”
“廷川,已经起来了吗?”
“嗯,有什么事吗?”
“你小姨说你问她有没有人需要找家教的?”
孟廷川既然去问了小姨就没想过要瞒她,从她再婚之后,他们的关系就淡下来,这时候也只是应一声。
“你很缺钱吗?”
“我谈恋爱了。”孟廷川坦然地说,“明年我要去留学,来回的机票不便宜。”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问他:“是男孩子吗?”
“嗯。”
又是一阵沉默,孟廷川也沉默,这么拿着手机走到家门口了,才以一个浅浅的道别结束这通对话。
钥匙插入锁孔,转动,开门。
屋内安安静静,陈遇大概起来去过洗手间,卧室门没有关严实。
孟廷川拿了条椅子进去把早餐放到床边,陈遇没有在床上吃东西的习惯,但是被他这一下弄得,不想起来了。
“没关系,反正是要换床单的。”
陈遇就没什么负担地吃了早饭,吃完又躺回去,这么堕落地过了一个早上,再躺过中午,吃了午饭还是没去上课,没什么不舒服,单纯懒的。
大学逃课的不少,陈遇虽然是第一次也知道要怎么操作,但他没有提前喊人帮忙,连假条都没法提前开,只能打电话给辅导员临时请个病假。
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坐在床上,听着彩铃思考措辞,一抬眼看见孟廷川靠在床头看他,忽然有点不平衡,把手机放到他耳边去。
正巧这会儿电话接通了。
陈遇下意识收手,孟廷川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把手机按在耳边,语调非常平稳:“老师您好,我是陈遇的哥哥。”
“嗯,他有点过敏,今天没法来上课,我给他请个假。”
陈遇提心吊胆地听着他胡诌,生怕辅导员去核对家庭成员信息,发现他其实没有哥哥这回事,然而电话没说几句,孟廷川就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