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男二对我蓄谋已久(142)+番外
孕期出轨、赌博、最后一败涂地。
赌徒总以为自己还能东山再起,一次次的原谅换来的是重复的拳脚相加,是温淮期回忆起来还觉得痛的烫伤。
香烟的味道令人作呕,他到现在都厌恶那种东西。
温淮期:“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有的话我还会住在这里吗?”
他已经不是当年被掐着脖子的孩童,身高也超过了温明荣,能看到对方头上钻出来的滑稽白发,还有堆在脑门的皱纹。
英俊的皮囊也会老去,骗来的感情和错误的孩子都会变成仇恨。
他的眼神没有仇恨,看温明荣像看死物:“你把姥姥唯一的房子都抵押了,有想过我们以后要住在哪里吗?”
温淮期的口气很是平淡,却给温明荣一种很强烈的蔑视感。
当初这小子也是用这种口气让他去死的。
如果不是那把刀偏了,或许温明荣真的被砍到颈部,现在早就死了。
温明荣:“你不是把房子重新拿回来了吗?”
他露出一个谄媚的笑:“爸爸我都出狱了,你不来接我,总能孝敬孝敬我,让我过一个好年吧。”
温淮期:“你是不是没睡醒?”
他露出一个笑:“我为什么要孝敬你,你有养过我吗?”
温明荣被噎住了,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愤恨,深吸了一口气:“大过年的我也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现在手头根本没钱,你就不能给我点吃口饭吗?”
温淮期:“你不是出来好几天了吗,都能说我的胸针三千多,那应该是又偷了什么东西?”
他顿了顿:“还是里面好吧,起码管饭,你说你出来干什么呢。”
温淮期早就不是能任温明荣宰割的少年,前年他们最后打了一架,就是温明荣冲进家里偷走了姥姥的镯子。
老人家本来也算家境富裕,但积攒下来的东西一年一年失去。
最后也就剩了三金。
那天温明荣带了刀,姥姥还没回来,他们打了起来。
温淮期胳膊上全是伤,手上也是。
温明荣从赌徒变成了亡命之徒,知道作为父亲,报警也管不了他和温淮期的冲突,明显是一次次有了经验。
但他忘了温淮期也会愤怒。
最后成了脸上的豁口钝痛,还有对方大口喘气并发险些晕厥的眼神。
父子俩一起被送去医院,温淮期还要安慰姥姥没关系。
金手镯和戒指染了血,被少年人攥在掌心,他笑得温柔,说姥姥你看,姥爷给你的,不会丢的。
医生都于心不忍。
温明荣对那种痛记忆犹新,这个时候本来就不敢惹温淮期,但架不住没钱的折磨,得知这小子现在还挺有钱,更是心痒难耐。
不管生不管养却觉得要被孝敬,努力让口气显得理直气壮。
温明荣:“一百块,你给我一百,不然我就上门了,大过年的,岳母也不会拒绝吧。”
他的目光又落在的温淮期的围巾,笑了一声:“你现在交朋友了?”
这一声笑有点恶心,温淮期蹙了蹙眉。
温明荣:“我观察你好几天了,那小子现在住家里吧,你应该不希望他知道他的朋友有这么一个蹲过号子的爹吧?”
温淮期是他亲生的,但温明荣一直猜不透这小子在想什么。
被打了也不会哭,从小到大眼睛就渗人,先天哮喘也不会让他夭折,居然还挺顽强。
卖都卖不掉,送走都能找回来,跟家犬一样。
温明荣:“我还以为你这样的,没人和你做朋友……”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打翻在地。
温淮期的气息很稳,面上看不出任何生气的迹象。
但他动手就代表他不爽,男人趔趄得爬起来,用袖子擦去鼻血,笑得很是开心:“拿来吧,就一百,多的我也不要。”
他的目光落在温淮期的脸上:“你说你当初要是听我的去会所上班,现在都能开百万的豪车了,书读再好有用吗?”
话说完,一个硬币仍在他的脸上。
温淮期:“就这么点,爱要不要。”
他转身离开,男人撇了眼地上的五十块钱,喂了一声:“你等着,我会再来的。”
“儿子!你交的那个朋友好像挺有钱的,我都打听过了……”
温淮期没理他,走进了小区,还没进单元楼,就听到楼上有人在喊他——
“温淮期!”
是盛西浔的声音。
温淮期吓了一跳,心都陡然一惊,仿佛要脱体而逃。
盛西浔站在楼上走道喊他,他个子本来就高,乍看跟探出了上半身一样,还能看到他那黄澄澄的围裙,看着很是滑稽。
温淮期仰头。
盛西浔:“你怎么不看手机啊,我还以为你迷路了!”
他又要往下走,口气充满抱怨。
这个点家家户户都很忙,准备着年夜饭,空气中都能飘出菜香。
温淮期小跑着进了单元楼,盛西浔站在三四楼之间的过道等他。
盛西浔:“怎么这么久啊,我要的东西买了吗?”
温淮期嗯了一声。
盛西浔问:“你用我的会员卡了吗?”
温淮期:“我自己开了会员卡。”
盛西浔啊了一声:“那得充五百块呢,你用我的不行吗?”
温淮期:“我又不差五百块,你知道的。”
盛西浔:“装什么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会用我爷爷给你的钱。”
他有点惆怅,摇头的时候串起的星星耳钉都像在说话。
这是盛西浔特地送给温淮期的耳夹,但很可惜,温淮期死活不戴,还觉得好好的文艺品牌被盛西浔叫成烧烤星星实在是太接地气。
盛西浔看他拒绝干脆自己戴了,还摇头晃脑地等姥姥点评。
这个时候温淮期站在他边上,两个人挤在一起走楼梯。
拥挤又亲密,温yu严树淮期想起温明荣的那句你敢吗。
他发现自己不敢。
哪怕盛西浔都知道。
哪怕他在盛西浔面前早无秘密可言,却仍然不希望脏了对方的眼睛。
我会不会也遗传如此卑劣的基因。
你会后悔选择我吗?
盛西浔:“不过我和姥姥做菜的时候姥姥问我你有多少钱。”
他哇了一声:“姥姥也太看得起我了,搞得我好像能管你私房钱一样。”
温淮期:“是有私房钱。”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二十块和几个硬币,给盛西浔看了看:“这点可以吗?”
盛西浔就怕他喊出老婆两字,天知道岑观每次发微信用[你老公]代温淮期让他特别难为情。
温淮期表面斯文,上床混蛋。
荤话夹着情话,宝宝这种甜腻的称呼都喊得很自然,盛西浔复盘了一下,觉得是这家伙的声线自带去油版。
盛西浔:“可、可以个头!谁家私房钱只有二十六块三毛的!太丢人了。”
温淮期笑出了声:“那老婆能赏我一点吗?”
他的卡的确在盛西浔那里,甚至连银行APP密码,取款密码全部告诉了盛西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