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务室重新包扎好伤口后,白山他们刚好和伊达汇合。
“伤口恢复的怎么样?”
去食堂的路上, 伊达拍了拍白山的脑袋,在得到已经结痂的答案后明显轻松下来。
“这次阵平可能要因为违规拆卸训练用枪受罚了。”伊达又看向松田, 语气带着担忧和关切。
训练场有监控,可以明显看到松田拆枪的时候,鬼塚还没有出事。
尽管伊达一再解释如果没有松田修好的那支枪,鬼塚教官很可能会没命,但没想到警校领导们会这么公私分明。
松田不屑的切了一声,“反正我没错, 我帮他们无偿修枪, 他们还得感谢我呢!”
白山没有亲身参与过, 但听萩原的讲述,也觉得正如松田所说,领导们还得感谢他修枪救下教官才对。
“这种事应该会功过相抵吧。”他微微皱起眉, “如果鬼塚教官不帮阵平求情的话,我们就直接去找校长。”
“不!许!去!”
松田双手比了个大大的叉号,一字一顿的拒绝掉白山的提议, 紧接着补充说, “我又不在意这个,顶多是罚跑圈或者打扫澡堂。”
他冲白山露出大咧咧的笑容,“如果是跑圈的话, 我正好陪你啊。”
白山可耻的心动了,“唔, 说得也是, 我一个人跑真的超级无聊。”
——突然就觉得罚一下也挺好的。
但这想法出现了一瞬间就被他甩掉, 他还是不希望好友因为这样一件事情受到惩罚。
在训练场拆枪是松田的不对,但前提是那把枪坏了,如果松田不拆的话,他就要用那把坏的枪进行日常训练。
听萩原说,松田在拆枪前还向鬼塚反应过,但鬼塚根本没信。
反正他的好友绝对没错,而且永远都不会有错!
白山越想越生气,只觉得自己的好友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连带着他都委屈起来。
“哼,一把破左轮,你想拆多少就有多少,想拆什么就拆什么,咱们根本就看不上训练场那些破手枪!”
松田被他从后面勾着脖子几乎要窒息,没办法只能伸手勾住腿弯把他背起来,没好气道:“真是的,想让人背着就直说,你想勒死我啊!”
“我没有......”白山委屈。
“小清辉是在自责自己当时没在场吧。”萩原抬手摸摸白山的脑袋,笑吟吟的,“你在的话,肯定不会让阵平受委屈对吧。”
松田轻哼一声,向上颠了下白山,声音无奈下来。
“好啦,我真的没事,就像你说的,我根本看不上训练场那些破枪。”
——被养刁的猫怎么可能看得上外面随便一点劣质火腿肠呢。
看着松田得意洋洋的样子,萩原几人心里突然冒出这样奇怪的念头。
话说回来,家里那几只猫确实被养的十分挑剔,普通的猫粮闻一下就甩尾巴走猫,水得喝流动的或者桌上杯子里的——后者的吸引力还要大于前者。
这道理放在人身上好像也管用。
*
食堂,白山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垂手去拿,却被一只肤色差异明显的手先一步摸进口袋里拿出手机。
“是目暮叔叔打的。”降谷看了白山一眼,接起电话。
短暂的交谈后,他把手机重新放回白山口袋,解释道:“那两个被抓的人说要先和你见一面,不然不会透露任何事情。”
“是嘛.....
.”白山歪头咬下诸伏投喂的天妇罗,声音也因为咀嚼变得含糊起来,“唔,那我们今晚上就去啊。”
夜间课程上到一半,鬼塚回来了。
他不是个恩怨不分的人,在医院检查没事后,就力保下松田,功过相抵,违规拆枪的事就不再追究了。
六人到警视厅后,目暮十三将这几天的审讯结果告诉他们。
“初步判断,他们并没有遭受精神方面的洗脑或控制,一切行为是他们自愿的选择。”
他将查到的两人资料交给白山,语气稍有些复杂。
“不知道你对他们有没有印象,他们两个同样也是福利院的孩子,从福利院到社会,一切履历都有迹可循,和日本绝大多数孤儿一样,是很正常的履历。”
诸伏皱起眉,“他们也和小井里奈一样,没有被收养?”
“是的,这也是很奇怪的一点。”
目暮十三说道:“他们和小井里奈一样,高中毕业离开福利院,他们找了工作,小井里奈则通过努力考上大学,无论是工作上的同事还是以前的同学,都觉得他们是既乐观又努力上进的人。”
松田:“炸弹的来源没有调查清楚吗?”
目暮没说话,直接朝白山看过来,意思明显。
白山点点头,“如果他们愿意和我说的话,我会问的。”
他原本对自己的身世兴致缺缺,可以说是有线索就继续调查,没线索就抛掷脑后。
但如果那些人的所作所为波及到好友,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审讯室大门打开,仰头靠在审讯椅上的植条闭着眼睛懒洋洋强调道:“我说过了,如果不是白...”
“是我。”白山关上门,
审讯室内,只留下一盏照在植条脸上的强瓦数灯。
隔着一张桌子,植条的身影在光下清晰可见,白山却像是被背后的阴影吞没了大半。
谁都没有立刻开口,从外放的监听器中,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降谷有些意外和欣慰,“清辉居然这么沉得住气。”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想哭的冲动。
伊达爽朗一笑,“别小看清辉,他好歹也—”
“我说啊,你不会看我看入迷了吧。”白山敲了敲桌子,不耐烦道:“虽然我也知道我长得好看,但你不能一直看哦~”
伊达航顿了顿,像是从土豆丝里吃出姜丝,爽朗的笑容顿时变得苦涩,“唉,算了,没什么。”
“哼,我就没对他抱过什么期待。”松田叉腰得意洋洋的说着。
诸伏看他一眼,“是嘛,我刚才好像听到两个人的窃窃私语,说这样看的话,清辉还是挺唬人的。”
松田表情一僵,险些炸毛。
萩原则笑着道:“可能是小诸伏听错了吧。”
诸伏:“可能是吧。”
审讯室内,植条脸色难看,几乎咬牙切齿的从嘴里吐出话来。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张脸了。”
白山丝毫不感到意外,也没有任何受伤的感觉。
对方讨厌他的脸,那反向思考,对方承认他的脸好看——他一向不会被这种话伤到。
“其实福利院的事情我都忘得差不多了,我那时候靠着这张脸,深得院长和老师们的喜爱吧。”
“哼,何止,如果不是院长家里已经有好几个孩子了,她甚至都想收养你。”
植条闭了闭眼,突然笑起来,“福利院里的大家都很讨厌你,可惜你已经忘了。”
白山静静看着他,“那小井里奈呢,她不会是最讨厌我的吧?”
“哼,我们当时都最讨厌你,你长得好看又会说话......所以当知道你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