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和哉看向从外面跑进来的医生护士,待他们检查过后,这才问道:“怎么样?”
“病人恢复得很好,现阶段还是以流食为主......”
医生和护士离开后,白山喝了几口水,这才有心情思考别的事情。
“我现在在日本还是美国?”
看刚才医生和护士的长相,应该还在日本。
“虽然我很想把你带到美国,但你肯定不会愿意,所以这里还是日本东京,家里的私人医院。”
“可你为什么会过来?我又没给你打电话。”
“你朋友给我打的电话,我立刻就赶过来了。”
“是嘛,伊达他们现在都在工作吧?”白山打了个哈欠,还是感觉有点困。
一只手遮挡在他眼前,手的主人温声说道:“他们晚上下班会来看你的,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晚上也好有精神和他们见面。”
“那
你呢?”白山抬手放到白山和哉手腕上。
白山和哉说,“只要你想,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白山眨眨眼,突然说道:“我希望那个人被判无期徒刑,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要做。”
想要杀人的犯人就要在监狱里度过一生,要是把他们放出来,绝对又会变成祸害。
他了解老爸的行事作风,如果他不说的话,只要那人进了监狱,老爸绝对会把人捞出来亲自动手,但他不希望老爸这么做。
白山和哉沉默注视着白山的眼睛,无声对峙片刻后,这位世界第一的军火商董事长败下阵来。
“知道了,我听你的,你希望他无期徒刑,他就永远不会离开监狱。”
——
伊达三人本来是想请假一直在这里陪着的,但白山叔叔深夜过来后,说白天会派人转院之类的,他们留在这没什么用,只能回去老实上班。
从电梯出来,三人正好看到白山和哉站在病房门口和医生说话,表情都比较凝重。
三人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跑过去,听清楚对话内容后,一股狂喜顿时涌上心头。
松田扒着病房门的窗户看向里面的病床。
病床上,本该昏迷躺着的人正半靠在支撑起的床头上,百无聊赖的挑选电视影片。
直到看见个感兴趣的鬼片,他才满意放下手,认认真真看起来。
“清辉!”松田猫猫的脑袋完全把玻璃挡住,导致后面两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不过当他迫不及待开门进去时,伊达和萩原就知道白山肯定是醒了。
本来的打算是等着白山和哉和医生聊完,礼貌打招呼后再进去的,但这时候谁还顾得上打招呼啊。
三人先后闯进病房,萩原双手握住白山的手,眼圈红红的,显得极为可怜。
“你终于醒了清辉,感觉还好吗?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
“醒了就好,你要是再不醒我真的会把你揍醒的。”松田的双臂撑在白山身体两侧,脑袋虚靠过去轻轻蹭蹭。
要不是还记得白山是个病号,早就扑上去紧紧抱住了。
伊达愉快笑笑,“醒了就好,你真是要吓死我们了。”
第125章
受伤昏迷, 按照电视剧的套路,白山现在就该失忆了。
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趁着这个机会逗一下好友, 实在辜负他们这么多年的友情。
白山琥珀色的眼睛微微转动,扫过身边三人目带关切的脸,强行压下心里想笑的冲动, 用全部演技摆出一副茫然懵懂的模样, 疑惑问出那句经典台词。
“你们......是谁啊?”
......
病房内陷入一片死寂。
三人一瞬间变得不可置信的委屈眼神像是被主人丢弃在瓢泼大雨中的幼犬,让白山顿时涌起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清...清辉......”萩原颤声指着自己,几乎都要哭出来,“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本因为白山醒过来而放松下的精神再度紧绷起来, 半长发也遮掩不住萩原脸上的倦色和痛苦。
他伸手轻轻碰了下白山的脸颊, 却又担心刺激到失忆的人又迅速收回手。
松田双手压在白山的肩膀上,表情尽可能显得温柔无害。
平时好友半开玩笑的说他戴着墨镜显得很凶,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着急和惊慌吓到对方。
“清辉你看着我, 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隔着病服, 松田能明显感受到好友骨架的纤细,越是这样,他心里的怒火就越是烧得旺盛。
这么好的一个人, 凭什么要因为那么一个懦弱变态的罪犯受伤甚至送命。
病房门打开,白山和哉结束了和医生的谈话,走了进来。
伊达迅速找他确认,“白山叔叔,清辉失忆的事医生怎么说?”
白山和哉脚步一顿, 很快接上儿子的戏路, 痛心道:“唉, 医生说有可能会恢复记忆, 也可能永远......”
他不再说下去,因为剩下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怎么这样......”萩原喃喃道。
一想到好友以后看他们的眼神都会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
袭来的恐惧感几乎让他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连半点思考怀疑的气力都没有。
“哎呀哎呀!好啦,我开玩笑的,你们的反应一点也不好玩!”白山终于演不下去了,其实刚装完不认识他就有点后悔。
萩原他们的受伤眼神简直是把他的良心放在油锅里炸了一样。
他本意只是想逗他们玩一下,毕竟能骗到他们的机会可不多见。
但如果这种逗弄变成一种真情实感的戏弄,开玩笑的成分就变质了。
还是尽快结束比较好。
白山连忙补救道:“伊达、阵平、研二!我怎么可能忘了你们嘛,真是的,平时那么聪明敏锐,怎么现在看不出我是在演戏啊!”
“开玩笑?”萩原轻轻问了一遍,显得格外迟钝,“就是说......你没有失忆对吗?”
“嗯嗯。”白山用力点点头,拉起离得最近的松田的手。
为了防止这位脾气暴躁的好友反应过来揍他,他讨好似的用脸颊蹭蹭松田的手心。
“我就是觉得这时候失忆比较应景,想吓唬吓唬你们。”
“......昨天你就已经吓到我们了。”意识到白山没有失忆,伊达腿软坐到椅子上,挠了挠后颈,自己也觉得有点可笑。
“真是的,明明你根本没伤到头......我们居然信了你这么漏洞百出的谎话。”
三个警察,居然没一个人怀疑的,还不是被感情蒙蔽了眼睛。
“利用我们感情的人最过分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萩原还是哭唧唧的把脸埋进白山脖颈里蹭蹭,谴责道:“以后不许再拿
这种事骗我们。”
当知道这只是一个玩笑后,萩原还是完全生不起气来,只觉得无比庆幸。
幸好好友是装的,幸好他没有把他们十几年的记忆和感情忘掉。
松田嘴里嘟囔着猫猫脏话,在萩原直起身后,口嫌体正直的把脸埋进去蹭蹭,最后索性趴在白山肩膀上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