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天下:拒做太子妃(112)
言罢随即向身旁的杨天行使了个眼色,大步往书案边整理棋盘的太子那边去了。
太子这一来,杨天行顿觉备受轻尘冷落,强忍着内心的阴郁将帘一甩便径自去了。太子见状唇边扯出一抹浅笑,便招呼轻尘在案旁坐了下来,他所说的事情确实与沐逸风有关。
“叛军那边的事情很是棘手,如若谈和只怕要费些心思才行!”想到要将对外宣称刘允瑛已死,汪应元那边定然不会罢休,太子不由得蹙眉沉思道。
轻尘听后莞尔一笑,满满的自信掠过幽深的眸子,伸手捏过棋盘上的黑子摆了一盘才看着他道:“常言道‘法不责众’,至于如何掩住京中那些人的悠悠之口还要看殿下如何安排了!”
太子听后先是一惊,随后死死盯了她半晌才幽幽说道:“看来你早就成竹在胸了?本宫果真是低估你了!”
轻尘听了淡然一笑,将手伸到他面前拿起一粒白子布在棋盘中央道:“殿下过奖,能为殿下分忧,此乃微臣分内之事!”
“嗯,看来诸事皆在你掌握之内,本宫当日说你有相才,偏偏真说中了!”见面前神彩飞扬、面带绯红的她,太子心中不由得为之一颤,顾忌的种子此刻便在心间埋下。
“你的意思我已明白,那就依此行事吧!既保得两方周全,又令那帮老匹夫无话可说。”太子宠溺地看了她一眼,眉宇间不经意地闪过一丝阴霾。
第二十九章:动真情(39)
爽朗的轻尘并未觉察,只是向他俏皮一笑道:“殿下这次可是大有收获啊,一应战事您皆处理得当,又得了沐逸风这样的人才,不知日后您将如何发落呢?”
“想必你又有什么好法子了?”见她浅笑盈盈,心下已有了打算的太子好奇地问道。
“殿下已然好有了上好的法子,何苦来为难臣下?”轻尘笑罢起身一礼道:“天色已不早了,殿下还是早些歇息吧,微臣先行告退!”
太子见她瘦削而飒爽的身影款款走向帘边,突然起身快步走过去挡在了她面前。
“殿,殿下还有何事?”轻尘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问道。
太子只是盯着她脖间的那抹暗色红线不语,不期然间大手已然抚上她莹白的颈间郑重地问道:“为什么要为我挡下这一剑,只差分毫便会要了你的性命?”
轻尘面上微微发热,慌忙向后一退垂首刚要开口,却听太子朗润一笑道:“千万别再跟我提起当时的理由,那样的客套话我可听多了。”
轻尘听他戏谑的言语,不由得揶揄他道:“您上次不是说我‘大树底下好乘凉’吗?臣下可不想失去您这棵遮风挡雨的大树呢!”
她这句话回的巧妙,却令太子无言以对,凌厉地目光在她面上扫了扫,长臂一伸顷刻将她揽在怀中温情地问道:“那你想不想一辈子呆在这棵大树之下呢?”
“大树底下的人太多了,自然挤得慌,微臣能讨得一时安逸也算是莫大的福份了!”轻尘听后面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如常淡然说道,只是搂在腰间的手力道越发的大了起来。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虽说早就料想到她的回答,但太子仍是止不住内心的怅然,抬起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沉声问道。
这极为暧昧的举动让轻尘心中升起一丝不快,却又不敢对他有任何不恭,只得稍提内力将身形一晃闪到了门边垂首冷然说道:“殿下定是累坏了,还是早些休息吧!”说完转身掀帘而去,只留下心事满腹的太子木然地站在原地。
第二十九章:动真情(40)
轻尘从太子帐中奔到自己帐前,立定身子抚胸轻喘却一眼瞥见帐间那道修长的身影,秀眉一挑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黄历上说今日诸事不宜,看来确是如此!”
言罢换作一副悠然的样子甩手走了过去。
“这么晚了,将军好有情致,在这边赏月呐?”轻尘抬头看了看天空悬着的一弯残月干笑道。
“春日将尽,月光虽说皎洁却这般冷冽清凉,却是为何?”
隐在帐幕阴影下的杨天行轻倚地柱子上懒懒地开了口,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不快与失落。
“没想到您一个威振三军的大将军却也在此伤春悲秋,就连这天上的月亮也被你给牵扯上了,今日可真让我大开了眼界!”
轻尘知他所为何事,走到他身边用肘轻捣了他一下揶揄道。
“沐大人也让我大开了眼界,威振三军又有何用,终究抵不上你巧妙的布局。没想到你竟有这样大的神通,太子那边似乎也对你是言听计从呢!”
杨天行就势往她身上一倚,将头凑到她耳边低低地说道。
他言语中暗含了无尽的讥讽之意,可听在轻尘耳中却是莫名地畅快,嘴角掀起一抹娇笑望向他道:“将军真是过奖了,臣下这也是在替将军分忧呢,能够避免战乱可是件天大的好事呢,难道将军忍心看那些无辜百姓受战乱之苦?”
杨天行听后半晌无语,轻尘觉得肩上的他气息平稳倒像是睡着的样子,顾及到他受了重伤便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
“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而他却什么都知道?”突然间耳边响起他阴郁的声音,夹杂了狂乱与隐忍。
轻尘远远望见太子帐内灯火未灭,似乎还有人影晃动,冷笑了一声道:“将军想知道什么,我现在说给你听!”
杨天行倏地直起身子望着她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对他……”话到半截戛然而止,暗夜中他双眸生光,宛若两簇跳跃不定的火焰。
第二十九章:动真情(41)
轻尘借着月色打量了他半天才戏谑地说道:“将军今日是怎么了,刚刚是伤春悲秋,现在又儿女情长起来!”
“柳轻尘,你别顾左右而言他,现在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一团怒火本就压在心间,又听她总是避而不答,猿臂一伸将她紧紧揽在怀中。
轻尘心知肚明,却是玩兴大发,瞪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他委屈地问道:“将军话未问完,却让我如何作答?”
隐忍多时的杨天行刚要发怒,眼角的余光掠过不远处走来的巡逻士兵,低叹一声一把将她拉入帐内。
轻尘见他眉宇间怒意正盛才向他嫣然一笑道:“听闻这柳州并不盛产陈醋,现在看来却是不然,也不知哪里打翻了几十坛陈年老醋,这军营里也是酸意弥漫呢!”
她话音刚落又被他紧紧拉入怀中,几乎动弹不得,挣扎中却听他坚定而嘶哑地说道:“我不会把你让给他的,死也不会!”
轻尘听后停止了挣扎,胸中一股暖流经过四肢百骸又渐渐回笼心间,顿时收敛玩心疑惑地问道:“这话却是从何说起?我与太子只是君臣,并无它情,只怕是你多心了吧?”
“是吗?”点漆般的黑眸凝视着她,幽深的眼光掠过她额前散乱的发丝、小巧的鼻子、微启的朱唇,最终还是移向她闪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