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禾缓慢道：“我猜不透你，心思。”

戚泠收了笑，垂目，空气又静下来。

戚泠：“我想起一点事情，越想越觉得，是真的，又不知道该不该问你。”

言禾心提了提，还是说：“你问。”

戚泠抬头看言禾，两人距离不远不近：“说实话，我带你去我家，不是你第一次去那个小区，我们在停车场的相遇，也不是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不是，这样？”

当时戚泠找了半天没找着，真以为看花了眼。现在一对言禾回国时间，竟是吻合的。

言禾语塞。

戚泠的眼神避无可避，言禾闭眼，声音极低：“你说得对。”

戚泠叹息。抬手遮眼，两人之间更是无话。

戚泠：“如果没那次意外见到，你是不是不会来找我？”

言禾心口难受得厉害，吸一大口气，舔干燥唇角，声音更低：“嗯。”

戚泠放下手，直视言禾，声音带着点儿颤：“为什么？”

言禾和戚泠对视，无奈笑了：“你还记得那个场景吗？”

戚泠蹙眉，回想过往，忽然有些僵，颤音更厉害：“你是从哪里开始看到我的？”

言禾垂目：“你们进小区。”

戚泠长叹。

孔冬松骤然亲他脸，言禾全看见了。

言禾道：“我觉得你们，挺好的，你知道的，已经十几年了，我不知道……我也……我觉得你过得不错，我不想再扰乱你的生活。”

戚泠眼中光彩俱灭：“那你呢？你怎么办？”

言禾微笑：“总是有办法。”

戚泠闭目，半晌，缓慢带点绝望道：“如果我没猜错，沈北渚那事你恶心吐了吧。这些年，你的病，如果没有加重至少也没好到哪里去。”

言禾默。

戚泠逼问：“就这样，你倒是告诉我，怎么是个办法？”

言禾最后道：“我可以接受女性。”

戚泠说不了话，只闭眼。

晚上做完，戚泠紧紧抱着言禾，不断用侧脸去蹭他，言禾失笑，伸手抚着他背脊，像是安抚一样。

言禾倏尔道：“我还记得，我说过，要陪你一辈子，从现在，这句话又续上了。”

戚泠声音带点哑：“谁把誓言当真的？”

言禾只笑。

戚泠：“你再说一遍呢。”

言禾怔愣，随即用低缓的声音在他耳际道：“我陪你一辈子。”

戚泠沉声：“好。”

言禾伸手也抱紧戚泠，眸中水气浅薄晕染一层。

第二天起来，言禾一把腰疼，哎哎叫唤着洗漱完，热的粥也好了。

戚泠蒸了两个鸡蛋羹，言禾坐他对面，说好吃。

戚泠问：“话说，戒指的话你喜欢带钻的还是不带钻的？”

言禾：“我不喜欢戒指。”

戚泠：……

过了片刻，言禾猛然抬头，咬着勺子，看戚泠。戚泠兀自吃着早餐，连个眼神都不给那傻子。

言禾：“戒指？！！”

戚泠：“嗯。”

言禾歪头，笑起来，然后道：“我喜欢Chaumet的Plume款，银色的就好。”

戚泠喝下去的粥差点没吐出来。

戚泠：“你都想这么远了……行。”

言禾：“你以前说让我想的啊。”一脸正经。

戚泠笑，道：“好。”

最早扔给言禾的，也不过是个可乐拉环，戚泠让他拿着，等他赚钱了给他换个戒指。言禾当时还收的很宝贝，现在……戚泠想到这里，也不敢问那拉环还在不在，只吃完将言禾按着狠狠吻了一遍。

人在，就好。

吻完摸了摸言禾的侧脸，身下的人睁着眼看着他，一如既往情动时双眼含雾。

没变，真好。

戚泠笑，忍不住又在言禾额上落一吻。

言禾到学校，上完两节课，临近午饭时间，尤素西的身影不出意料扑了过来，尤姑娘嘟着个嘴，满脸不高兴道：“今天我们去吃干锅，特辣的。”

言禾艰难道：“也行。”

尤素西后知后觉：“哦，你不能吃辣的。”

言禾：“没事，我看你吃。”

尤素西：“……滚~”

到地儿后，尤素西点了份小干锅，里面的辣椒码的严严实实，言禾看一眼，低头喝起才点的一盅鸡汤。

尤素西问：“话说，我看到你们要去国外交换的通知了，你申请吗？”

言禾差点没呛着：“咳咳咳。”

尤素西白言禾一眼：“这么激动，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言禾缓了缓，道：“这不是发的私人邮箱吗，你从哪里看到的？”

尤素西：“贴公告栏了，那么大的红字，你都没看见？”

言禾：“……公、公告栏？”

尤素西：“是啊，数学那边的，只贴了你和另外一个有国外留学背景的老师，怎么，不知道？”

言禾扶额。

言禾咽下口口水：“没什么，你别和戚泠说就是，我不申请。”

尤素西：“仿佛闻到恋爱的酸臭味。”

尤素西又道：“你为什么怕他知道？”

言禾想着昨晚上的运动量，老腰一疼：“有些事，不用知道的就不知道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xxxx、欠下光年、17480055给我砸的雷，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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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出来了，就言禾病，为了大家能读下去解释几点吧。

1、肯定是心理问题，但是表征不是，是个混合类。因为只有心理问题才能表现得这么复杂又每个人都有差异性，和在ICU工作过的医生闺蜜讨论过，是完全可能的。

2、前文归纳下。虽然言禾标注的是双性恋，但是和男性在一起只能和戚泠在一起，其余的选择是女性。

3、也没有再一点，不剧透了，后文会讲清楚来历的，和戚泠当然有一点关系，戚泠是，心怀愧疚的。

不是什么极端的情景，大家也不用全往虐上猜~~~2333~~~挺现实的~~~

明天终于我的剧情线要转动了~~~比心心~~~爱你们~~~

第19章 过不去的过去

尤素西不高兴又吃了会菜，言禾试探着问：“你这是，怎么了？”

尤素西凄凄惨惨假哭说：“单身狗的悲哀，你怎么会懂。”

言禾艰难接下去：“那你说。”

尤素西嘟着个嘴巴，两腮鼓鼓的，猛吐口气出来，那嘴还是撅得老高，闷声闷气：“我妈让我去相亲了。”

言禾一怔，随即笑起来，尤素西的手追着言禾要揍他。

言禾说：“停停停，你妈让你相亲不是很正常吗，我妈都让我相亲去过。”

尤素西不快道：“去过了，那男人收入连我都不如，还嫌弃我年纪大。”

尤素西眉眼都要皱到一块了，言禾想了想，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啊？”

尤素西看着他。

言禾脑袋嗡一响，连忙摆手：“姐，我们说点正经的。”

尤素西：“口亨，你就不是正经人了？”

言禾：“……我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