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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小制杖(56)+番外

作者:七夕是大头喵 阅读记录

晚上大家捡的枯木枝当柴火,一圈人围在火堆边上,脱离了城市的电力,夜黑的浓稠,往没有光亮的地方看,都是一片黑灰色,找不着方向。

戚泠坐在言禾左边,大家唱歌,玩儿游戏,类似击鼓传花的。

言禾拿到了一次,站起来大方给大家唱了个小调,听不懂,很好听。

戚泠第一次知道言禾会唱歌。

晚上大家各自钻进各自的帐篷,戚泠和言禾的帐篷隐隐离大家的有些远,是言禾搭的,两个人钻进去,戚泠吸吸鼻子,说:“好香。”

言禾笑:“大概我妈洒了香水的。她喜欢馥郁的。”

戚泠不纠结这个,问:“你唱的什么?我没听过你唱歌?”

言禾:“小调子,以前声乐老师教我的,我小时候我妈总是把我送到各个朋友那里学一段时间,最后发现我最好的是音乐,她可沮丧了……最后没准我学,不过我不是很喜欢。”

戚泠:“哈?为什么呀?”

在戚泠看来,言静是非常开明的家长。

言禾垂眼睫,把带来的睡袋打开,说:“她觉得圈子太乱。”

戚泠问:“唱的是什么?”

这一问言禾反而想起,把帐篷拉开,拽戚泠道:“你看,郊区的天空上星星好多~”

密密麻麻璀璨星河乍现,戚泠呀了一声,说:“我家也能看到很多星星。”

言禾在他耳边压低嗓子:“唱的就是星空。”

戚泠:“那你再唱唱。”

言禾又唱了一次,戚泠眨巴眨巴眼,两个人靠的近,言禾被他专注看着,说不出什么感觉,又觉得特别好。

唱了一半,言禾搂着戚泠,两个人缩在帐篷里,门拉开一条缝看星星。

言禾唱完最后一句,歌词是璀璨若你。他愣了愣。

戚泠看着他,问:“完了?”

言禾:“完了。”

“哦。”

戚泠正要乖乖去拉拉链。

言禾低头在他嘴角措不及防亲了一下。

亲的戚泠心若擂鼓。

第34章 我不是有意的

一阵静默,戚泠表情沉着,半点不提过去的事情,一句阴错阳差就想打发掉吴衣行。

吴衣行缓缓勾唇问:“那你知道言禾有问题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吴衣行观察到戚泠的手一僵,笑意更甚。

戚泠:“我错了。”

吴衣行:“哈?”

戚泠:“我错了。我当时的心情。”

戚泠声音沉郁:“我不该喜欢他,也不该刻意阻止爱慕他的女性,我不该约他想要说清楚,我已经在这深渊里,不该拖他下水。

“我错了。可是我认识到的时候,太晚了。”

戚泠直视吴衣行,她亦是被这坦陈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些话隔了这么多年,仍带着强烈的愧疚的情绪。

戚泠深吸口气吐出,苦笑:“言禾是非常、非常固执的一个人,当我认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吴衣行没说话,手摩拭酒杯,微微低头。

戚泠:“他的计划,并不会轻易为一个人改变,他想做的事情,他就会去完成它。甚至他打定主意不告诉别人的事情,也能,瞒很久。”

吴衣行:“……是的。”

戚泠很快和何慧分手了,他并不想何慧看出来他对言禾的心思,况且他对何慧,确实也没有任何的心思,他改变不了自己的性|向。他不需要出去玩,不喜欢陪女孩儿逛街,他只想守着言禾,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何慧哭着走的,他伤了一个女孩子的心。

他果然,也不太配被爱。

戚泠想。

开头的好与坏已经不重要,他又搞砸了。

当他把药递给言禾的时候。当他守在言禾床边念那些童话故事的时候。当他看着言禾难受无能为力的时候。当他劝阻不了言禾放弃尝试的时候。当他看着言禾呕吐、看着言禾哮喘反复发作、看着言禾……一脸苍白满头虚汗的时候。

他总是这么想。

剩下的愧疚、无能、难受的情绪已经没有用。

他只有埋在心底。

和言禾住了半个月,像是一场拉锯战,没有硝烟,他只觉得每天的沉痛麻木比前一天更多一点。

言禾当他心存愧疚例行公事,想要恢复的心愿也更迫切。偏偏戚泠看得出来,说不出来心里话。

言禾经常趁他不注意,往人群里跑,时间长短不一,回来的时候,总是满脸的苍白。

他冲着言禾发脾气。

言禾安静听完,笑着道:“总是有这一关的,我不想一直麻烦你,我……又不可能和你一起一辈子。”

戚泠的双手不住颤抖,强迫自己转头不回应。

是不可能。他们本来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件事上戚泠退了一步。退步之后,是更无法忍受抑或承受住的结果。

言禾哮喘和呕吐发作频繁起来。

言禾自己出门,有几次回来的时候都是直接冲到洗手间,戚泠就站在外面,听着他的呕吐声。言禾拒绝他进去,不想被看到那么狼狈。

言禾出来的时候,他会递一杯水给他。

言禾还会笑着说谢谢。

笑得戚泠的心近乎恼怒,近乎、痛楚。

但是言禾的情绪并没有他表现得那么稳定,言禾的焦虑隐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戚泠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崩成一根弦,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裂。

那一天也并不远。

那天,早晨阳光一如既往的好。

学校的运动会一如既往举行如火如荼。

言禾已经很久、很久周五不去打篮球。他也不围观。戚泠也不敢提起。

那天全班一起看比赛,言禾微微仰头,戚泠能感受得到言禾的期盼。那无数个周五,他曾今一身汗,手肘搭着他的肩,笑的无比开怀。戚泠的心对疼痛逐渐已经丧失敏锐的感觉,仍旧把这一切收到了眼底,又深埋在心。

场上的男生言禾认识,下场的时候玩笑般将球抛给言禾,言禾接住,又传回给他。

男生笑问:“最近周五怎么看不到你了?”

言禾礼貌道:“最近忙。”

男生拍了拍言禾的肩:“那回见。”

言禾的笑差点没崩住,片刻后,只说:“好。”

那男生抱着球笑着挥手走了。

等戚泠再回头,已经看不到言禾。

戚泠往偏僻的洗手间去,听到里面哗啦啦的水声,看一眼,言禾不断用水拍着脸。

戚泠站在外面,不一会,言禾走出来,戚泠隐在边上的树木旁。

其实他也没藏着,就静静站在不起眼的一隅,言禾根本没有精力关注周围的变化。

他走得很缓,脊背崩得笔直。

戚泠的眼眶发热,看着他走出视线内。

言禾很久会好不起来,大夫说了,戚泠也接受了,唯独他自己。

唯独他不肯接受这个结果。

挣扎尝试,像是被蛛丝缠住的昆虫,越挣扎情况越是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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