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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闲食饭(115)+番外

肖子驰朝她笑,说:“好,再见。”

没说太多,也不用说太多,他们的关系只能到这一步。易慈朝他挥手,抬步,心中轻松地跟他告别。

这么多年走来,她跟多少人擦肩而过了?数不清。健朗的,风趣的,男的,女的,她不曾驻足,只当是路上的风景,看一看就过了。真正的心动是什么感觉她知道,之后再没有在李均意过后的任何人身上遇到过。遇见过一个很耀眼的人后,似乎没办法再把其他人装进心里了。

拿了点爱吃的坐下吃自己的,抬头一瞅,她那美丽的婆婆徐诗女士正在和她爸妈聊天,双方看起来很投契,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今天以前,易慈从没见过爸爸穿这么合身的西服。林老师悄悄告诉她,这场婚礼的前一天,易新开因为紧张,穿上那身西服在房间里自己练习了很久怎么走牵她出场那段路,焦虑到深夜才睡。

华夫饼明明是甜的,想着想着,吃到嘴里总感觉有点酸苦。

两场婚礼办下来,她时不时会在很多小细节中真切发现自己是被爸爸妈妈好好珍惜着长大的。以后要跟另一个人开始新生活,经营自己的家庭,她对此有些感慨,也有点小小的伤感。

吃完一轮,感觉想喝点什么,易慈站起来去找了一圈。

到了酒水区,她看见一个男人和调酒师站在一起。应该是来参加婚礼的客人,可他却在里面给自己动手调喝的,不拿酒杯喝,直接拿调酒的shaker喝。

易慈拿了杯橙汁,原本要走了,那个人突然对她说:“辛苦了啊。”

易慈转过头,仔细看他。

长得还不错,气质有点散漫,飘忽,他头发是故意抓乱的吗?怪怪的,但也不丑。易慈有点好奇,问他:“我辛苦什么?”

那人说:“不是说结婚都很累?要站很久,迎来送往,一天下来像打仗。”

易慈笑了笑:“我还好,本身就是搞体育的,身体素质还可以。而且好多事他也不让我做,迎宾都不让我去,我就当穿条新裙子来吃自己的席了。”

那人感叹:“我们谢总啊,操心的命。”

易慈点头:“我就希望他不要这么操心了,每天别那么忙,好好享受下生活。”

那人笑,问她喝酒吗,他给她做。易慈摇头,想到什么,又点头,说可以喝一点点,“能给我做会让人微微上头那种吗?”今晚特殊,或许需要喝点酒壮壮胆。

那男人说可以,三下五除二给她做好一杯很淡的金菲士,把杯子推到她面前。他自我介绍说是Shawn的朋友,做影视工作,是从上海过来参加婚礼的。聊了片刻,易慈感觉跟他还算投缘,主要原因是这人还挺幽默的,搞笑和幽默不同,这人开的玩笑都蛮有格调。

她喝那杯酒的时候,李均意走到正在演奏的乐团边上,在钢琴前坐下。

易慈手撑下巴远远欣赏了会儿,对边上的男人道:“我小时候一直觉得他很像王子。”

那人附和:“谢总确实有副贵公子相貌,进娱乐圈那肯定要大杀四方的。”

她说:“可我不是公主。以前我还总幻想自己是骑士,可以一直保护他,但我好像也没做到,很多事情我无能为力,我只是个普通人。和他在一起像是童话故事,我现在不信童话了,但总觉得,还是要相信爱情。”

那人笑起来,说:“谢总有一次在我那儿跟我喝酒,喝多了突然开始搜田径比赛看,自己看不行,还硬要拉着我一起看。其实,我很早就见过你了,你跑得很快,看得出来,一般人追不到你。”

易慈笑,说是吗。

那男人继续道:“对你而言他是童话,对他而言你大概是圣经。我没有信仰,平时也不看童话,但我想这个世界有些东西存在自有其道理。好多事讲不清楚,碰上了就是碰上了,管他是童话还是聊斋,幸福就好。”

台上乐团的人走了,只留下那个钢琴前的人。

李均意开始弹奏。

场中不约而同地静下来。

听了很久古典钢琴的易慈如今对钢琴曲依旧没什么造诣,如果有人现场放一首让她点评一二,那大概只能得到狗屁不通的曲解。在那些总是想起他的夜晚,她胡乱地听一堆古典音乐助眠,也从未跟哪首世界名曲有过共鸣。可今天易慈觉得自己明白了,为什么别人说音乐是一种全人类共通的语言。

很梦幻,又有一点悲伤,这是她能想到的形容。这只是开始,音符推高了,缓缓的,一层层如海浪向她打来,浪花碎开,她看见了很多关于过去的时刻,一幕幕从眼前闪过。写曲的人到底是怎么构思出这个旋律的?她听得几乎不知所措,感觉自己正在被推向一个很高很远的地方,也正在被一种浩瀚又温暖的感觉包围……在那个很微妙的瞬间,她觉得自己听懂了他。

一曲终了。不知道多久过去,出神的听众们才回过神来鼓掌,越来越响。

李均意站起来,很简短地在台前致辞,感谢来宾这次来参加婚礼,最后才补充说:“这首曲很久以前写好,终于有机会弹。今天送给我太太,祝她新婚快乐。”

场中再次响起了祝福的掌声。

他居然给她写了一首曲。

易慈摸摸自己发烫的脸,对边上那男人道:“我怎么感觉我醉了,你给我做的酒很烈吗?”

那男人大笑:“听完这一曲,“不喝也醉了!”

李均意从台前下来,找了一圈终于找过来,等看见她以及桌上的酒杯,眉头一皱,质问她边上的男人:“姜默,你怎么给她喝酒?”

那男人十分冤枉:“苍天大地,谢总,你太太自己想喝我才调的,就加了一瓶盖的基酒!我家猫喝了都不会醉!”

李均意拉起她的手坐下,“那给我也来一杯,加两瓶盖吧。”

他跟朋友后来都聊了什么,易慈没怎么认真听,也没参与他们的交谈,就靠着他的肩膀神游,一只手还在他手心里被握着,脑中思绪纷飞。她这时候才有种实感,真的结婚了,他们现在是合法夫妻。跟另一个人有了密不可分的关系,这种感觉对她而言十分奇妙。

易慈心不在焉玩他的手,玩他领子上的襟花,凑近去研究他手腕的袖扣……接下来的时间她一直在四处探究,这里摸摸那里戳戳,好像对他哪里都很感兴趣的样子。她很想碰碰他,近一点,再近一点。可婚礼还没完全结束,边上还有人,她不能做更多,只能这么心猿意马地搞小动作。

被上下其手四处点火半天后,李均意开始怀疑她是喝醉了。

他低头摸摸她的脸,问头疼不疼,是不是难受,到底喝了多少。易慈还没说话,那个叫姜默的倒是先急了,在对面大声辩驳,那点酒猫都喝不醉!怎么可能醉,绝对不可能!

易慈头埋在他胸前,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说她醉了,好难受,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李均意摸摸她的头发,说好。他没思考太久,把人抱起来,跟朋友告别,大步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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