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行天下:拐来美男充后宫(38)
石直肠子……十二指肠?下午那个微微练出有些肌肉的壮实男孩儿耿直的笑意浮现在我面前,粗中有细……我叫你粗中有细!一个“长得比你好”就惹得我跟着进了是非圈儿;一个“差一点儿长得比你好”就把我给对号入座了,这俩兄弟,真是极品。一巴掌对着明远拍过去,我终于明白我是为何被人家小妞给喜了一把,事无不凑巧,后来我刚巧被人家小妞给撞上了。要说,这杜蘅小妞倒是真的粗中有细,有胆有谋。再看着明远一脸师姐我错了的表情,怀里那只簪子硌了我一下。算了,麻烦是他的,簪子是我的,师姐我大人有大量也就不给他计较了。
“师姐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只是这小妞杀伤力太强,你们慢慢对付,只可智斗,不可耍流氓。”看着明远惊喜地点点头,我又详细问了问小组织的情况,竟然规划得颇有些样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搞头儿。
“好吧,师姐忙了一天,有些累了。就不在这儿帮你做饭了。”我深深胳膊蹬蹬腿准备走人,权当没看见明远那一脸“师姐你啥时候有帮过忙”的质疑。
出的院子,孟奶奶三人回来了,看看白青手里还背着个布袋,我有些奇怪:“这是出去干嘛了?化斋去了?”
墨归白了我一眼,就叫着白青把东西捡好洗洗送厨房,我好奇地打开口袋一看,一种童年的记忆扑涌而来。
是荠菜,嫩绿的、还粘着泥土气息的荠菜。想起小时候那些个奶奶背着背篓,我跟着她一起去田野里挖野菜的日子,我忽然眼前一热,儿时欢悦的笑声仿佛穿越了时空清晰地传递过来。
“大小姐,没见过吧?这叫——”没等墨归说完,我平淡地接过来:“这叫做荠菜,是一种土生土长的野菜,却是包含着百姓们最为熟悉的记忆。”说着,我已经接过口袋,兀自拿个筐筐去捡菜了。
白青急急朝厨房喊着:“明远!明远!快出来看看你师姐!”
墨归也是一脸惊讶:“黄天雪?今天是不是太阳打东边儿落下去了?你竟然认识这个,竟然会主动下手捡菜?”
不顾他俩的大呼小叫,我平静而又恬然地捡起手里那散发着熟悉气息的荠菜,孟奶奶见状,推着他俩闪开去洗手,也搬了个板凳同我一起坐在槐树下捡着。
“春天万物生长,荠菜嫩黄,背个麻袋,上山挖菜。春天就是好,是挖荠菜的季节。”孟奶奶捡着荠菜的手一顿:“以前我每年都会带着孙孙寻上一天去挖荠菜。那时候小萝卜头不听话撒丫子满山跑,大萝卜头就跟着我老老实实地挖荠菜。”
正沉浸在小时候跟着奶奶挖野菜的我心里一时间顿了,我不知道奶奶是不是伤感了?看着她老人家满头颤巍巍的银发,我的双眼微微有些朦胧,却依旧不停地拨弄着手下的那一片嫩绿。
“后来两根萝卜都长大了,却是从我身边儿都给拔走了。”奶奶叹了一口气:“我原本想着等他们回来了,还会跟着我上山上挖野菜,却不想大萝卜已经被人家给永远地抢走了。只剩下小萝卜头,还在沙场跟着大将军打仗。小萝卜上次给俺来信说了,大哥已经血洒边疆,他一定要杀退敌人为大哥报仇,为洛国扬威……”
我听得喉咙里有些哽咽,抬头看看老人家,一颗浑浊的老泪正滴在嫩绿的荠菜叶上,暮色下却是那么圣洁地地闪动着金光:“孟家的列祖列宗,我对不起你们。”
孟奶奶难得清醒片刻,却是如此伤痛的回忆。看着她老人家老泪纵横,我感叹着天地的无情。
终于有一天,如果我能活到,我会亲自去祭拜那些战死沙场的英魂。
这时候,一只喜鹊飞来,落在茂盛的大槐树上叫了几声,我连忙指给老人家看:“看!喜鹊!奶奶,最近我们家要走好运了!”老人家抬头眯着眼看着那只跳动的精灵,瘪瘪的嘴角终于露出一抹笑意:“是啊!那天我第一次来到孟家的时候,这还是一颗小槐树,那天树上也站了一只花喜鹊咧!”
这时候,大门被人有节凑地叩响,我朝孟奶奶一看:“这么准?好事儿这么快就来了?”
卷一 梧桐记 【048】抱上了!
手里一把荠菜还没来得及放下,我便颠儿颠儿地跑到门口去开门,古老的大门被我拉开,晚霞之下,一身白衣修修、一张儒雅得几乎令日月无光的脸一时间令我看得痴了!
风回廊前庭芜绿,修眼情相续;
沉静翩翩缘何散,爱恨皆无意。
看着眼前这个传闻中几度令我垂涎难耐的男子,看着这个上午终得一见却令我不敢掉以轻心的男子,看着这个眼前正在对我浅浅一笑的儒雅君子,我忽然间失去了所有的言辞,再不像上午那样口齿伶俐,这会儿只剩下两只手把荠菜当丝帕,拿在手里绞啊绞的。
是谭公子。
此时,孟奶奶闻声也已经出来了,一看是她老人家的偶像加梦中情人,一张刚才还带着哀伤的脸此时已经是高兴得容光焕发:“啊!是谭大公子来家里了!快进去坐坐!进去坐坐!”
谭公子却是从容地过来搀着老人家,小心翼翼地把她老人家搀扶到院子里坐下,我一看乐了,老奶奶见了谭公子果然懵懂症立刻便是又犯上了。
我惊讶地看着谭公子一双修长细嫩的手接过孟奶奶手里的荠菜,一根根细心地择着,天呐!这个男子竟然可以美到连他捡菜的神色都那么迷人!
孟奶奶自然是惊喜地看着谭公子在那里捡菜,我却不淡定了,这个人什么意思,一个平时要敷面膜喝美容保养汤的人,竟然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来我们家做捡菜表演?此时,我真恨不得在大宅子门口放一挂鞭炮,招呼街坊邻里男女老少都来看这里看这里。
一把荠菜并没有几根儿,谭公子却是花了许久的功夫才终于捡完,并郑重地放在孟奶奶惊喜得不知道伸出来的手里:“老人家,我也喜欢这样的野菜,天然野生,长在天地间,吸取天地精华。我今天就是闻着味道过来的。”如同漂洗过纯净毫无杂质的声音响起:“荠菜粥,想必是最为清香的。”
吓!鬼才相信什么闻着味儿过来的。我看着谭公子在那里给孟奶奶洗脑,却是一动不动地听得十分陶醉。正陶醉着,谭公子却是看了我一眼对孟奶奶微笑道:“老人家,待一会儿您煮好了荠菜粥,能不能托您的小孙女儿通知我过来讨一碗儿呢?这是安神香,最适合老人家燃,算作小生叨扰的谢礼。”
于是,在我和孟奶奶的双重目瞪口呆中,谭公子又是安静地走出了大门,不带走一片荠菜。
我有些发懵,他这是唱哪出儿?邻里讨荠菜,礼轻情更轻?
厨房里白青已经开始叫着要开饭了,我看看孟奶奶开心的样子,一溜烟儿过去抱住荠菜汤的菜盆儿:“这汤盆儿归我了!”不顾身后一群人的大呼小叫,我已经抱着汤盆儿抄了小路跑到了谭公子府前,小心肝儿却砰砰地跳着,不知是跑得太急还是心情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