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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让我说爱你吗?(12)

时蕾的脸色就比他好看多了,话也说得客气。“别没屁闲搁了嗓子。”

“亲爱的你骂人也这么好听!”他揽着她的肩膀往外走,后面三个小兵跟上,被他一个眼神支开。“晚上请我吃啥?”

时蕾没发现尾巴断了,还在跟他讲学生守则。“大哥你还打算跟我这蹭晚饭?你可泡一下午了,刚开学就这么混真是不想好了。”

“我泡一下午碍你眼了呗?”

“说话非得夹枪带棒吗?”

“那你看看,我这么懂语言艺术的人。”

“翅膀你觉不觉得你现在挺招人烦的?”

“我以前也这样。”他脸不红不白。

“你以后少来找我,太影响我行情了。人家都以为你是我男朋友。”

“靠,知道你有男朋友那追你的这些咋回事儿?明抢啊?”

她本就不擅绊嘴,再说站了一个下午又不停说话,真的有点累了认命地跟他走向食堂。

他心情没来由地变得大好,沿途还吹着口哨。

“咦?她们三个呢?”也不能怪时蕾反应慢,实在是一个翅膀已经很聒噪了,也无暇顾及太多。

“腿短儿没跟上。”他答得很顺口。

时蕾翻白眼。

站在窗口点完餐。“刷卡。”又多瞟了一眼二食堂的漂亮老板娘。

“你饭卡呢?”时蕾抱怨着刷卡,“成天就知道熊我。”

“靠,我远来是客,你不请吃饭啊?”

“罗嗦屁!这不给你刷了吗?”

“啧~”他还不满意,“态度好点儿!”

“还要跟我回寝室?!”时蕾对出了食堂仍亦步亦趋的人微微提出点意见,“开学了阿白管得严。”

翅膀露出得意的表情。“我们学校女寝铁令如山规定男士止步也没耽误我进去。”

“你就可脸造吧一天。”

“送你到楼下,这是一个职业护花使者应该做的。”

“职业催花的还差不多。”她撇嘴。没搞清他这一天跟在她身边啥意思,介意丁凌的可能微乎其微,倒是对敬敏航……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翅膀这双贼眼是有点大是而非的小慧。

步出中区转到下湖路,没了防风林的阻挡,风乍然吹来,她打了个喷嚏。没风度的大男生幸灾乐祸。“有人骂你。”

“一想二骂,”她揉着鼻子辩道,“打一个是有人想我。”

“有人想骂你。”他总有对付的。

浅绿格子衬衫落到她肩上,时蕾斜过脸,只着紧身白背心的翅膀点着烟伸了个懒腰。路灯从高处打在他身上,有一晕淡淡的光,华丽又真实地笼罩着他颇具自我风格的五官。单就外表看来是无可挑剔的英俊,混合了男孩和男人双重个性的独特魅力。嘴角那抹成份复杂的笑,有点无赖,有点轻佻,有点没正调,但不可否认的,这个滥人确有招姑娘喜欢的资本。突然听见心动的声音,非常清晰,在静静的湖边,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他欺身过来,时蕾分明看见镜片下那双黑如子夜般的瞳仁中闪现着迷的光芒。着迷,为她吧?因为她的脸就在那团光芒之中。

“你可别这么看我。”他的手拍在她发顶,笑声还挺暖的,暖得让人想叹息。

“我怎么看你了。”她有一种在教室里打扑克被校长抓个现形的狼狈,声音低得像只濒死的猫。

“我最爱看女的穿我衣服了。”他嘻嘻笑,像给小孩子穿衣服那样帮她穿上过大的衬衫,“显得我贼魁梧。”

“你也就能拿女生找找平衡吧。”时蕾看他叼着烟为她系扣子的痞相,想起季风常骂他的话,“你个被酒色掏空的身子。”

系好最后一颗扣子,他揽着她走。“你看它,”手夹着香烟指着刚升起来的月亮,“你说现在照在谁头上?”

“我。”她单纯做答。

“美死你。”他挑眉,“它谁也不照,但底下人都以为它在照自己。”

“是吗?”根本听不明白他说啥。

“别喜欢我。”手搭在她肩上,配合她身高略微驼着背,脸上竟然有着隐约的惫色,“我不会谈感情。”

“那你还破坏我跟别人谈感情。”时蕾听得直想哭,这是什么滥人啊?

“我是在捧你。”他一副你别不知好歹的不耐烦样,“女的得让人追,不能太上赶子看他脸色知道不?”

他的理由冠免堂皇,她只好皱着眉郑重警告:“给我搅和黄你就不得瑟了。”

“我有分寸。”真玩大发了不用说别人,小刺儿不得到S市来追杀他,“那种眼睛长脑瓜顶上的男生,要想今后拿住他,得先让他把身段放低,真给你看进眼睛里去。人都贱,他得到的越困难,才越知道宝贝。”

“听着好像有道理。”她虚心地点头,努力记住他的教诲。

她的模样十分逗人,他差点笑崩溃。“学着吧妹子。有我在不会让你吃亏的。”

这倒是很有可信度,有翅膀在吃亏的往往是别人。

“不过我说真的,你就偏得要那小子吗?我实在看不上眼啊!换开宝马那个吧。”

“不换。”

“还不如他?”

“太招蜂了,我闲累。”

“也是。”

丁冬早早就出门找敬敏航取书了,时蕾在班级等到上课也没见人回来,这丫头该不会顺道就给丁凌送去了吧?她早上出去好像就只带了一张饭卡,从这儿走到医学院……头午的课她是不想上了。时蕾有点头疼,昨晚翅膀走后她又在楼下发了会儿呆,估计着凉了。

“时蕾有人找你。”第一排的同学回头喊她。

“哦。”起身一阵天眩地转,重新跌坐了回来。

“怎么了时蕾?”旁边的女同学关心地看着她,“脸色不太好。”

“没太睡醒。”她扯了个感激的笑容走出去。

门外的是丁凌,面朝窗外背立,手插在兜里,臂下夹着一撂书本。

时蕾眯着眼睛看了看书皮,好像跟解剖无关。“那个……”

丁凌回头。“我们见过面的,你是不是忘了我?”

“抱歉,根本不记得。”她说完偷看他脸色,还好,没有暴走迹象。

他推了推鼻梁上天蓝色的细框眼镜,笑得有点涩。“这种话就算说抱歉也挺伤人的。”

“还是要说抱歉。”她微微欠身,干嘛要成天为这种事眼人家说抱歉啊?应该学鹤顶红那样指着追求者的鼻子让他撒泼尿照照自己再来。好遥远的事,遥远到她从记忆深处挖出来时牵动一大串不知名神经。眼前的丁凌也变得遥远。

他的声音也遥远。“你怎么了?”

“不好意思,我得回去上课了。”

“你就没别的话好说了吗?”

态度不友善!身上汗毛咻地一声,齐刷刷立起戒备。“你的书我同学会给你送去……”

“那不重要……时蕾!”微恼她的表情瞬间转为惊慌,接住她软软瘫下的身体。

时蕾闻到一股消毒水味,耳边有人在说话。“……高烧昏迷有什么不正常?难道还让我开刀手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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