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回去能干啥?听老爷子安排,我不愿意。做买卖,M城有一个于小锹就够了。再说我是男主角,不能狗狗戚戚地走麦城。”于一当主角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她有一阵子没看过天气预报,对气象云图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华北这片儿为什么还有个美钞的符号?”那一带下钱吗?
挑眉看了一眼屏幕,翅膀说:“那是沙尘。”
晚上跟于一视频,把整件事儿源本交待一遍。于一问他什么想法,他说明天早上联系殿下,如果殿下坚持,他就带着那盘磁带去找那吉良跟他交个朋友。于一说绝对不行,说了两遍,沉默了半天,又说一遍“这事儿绝对不行”。
时蕾洗完澡出来,在摄像头前摆摆手:“嗨~过年好!”拿了吹风机到一边吹头发。
于一的声音从低音炮里传出:“时蕾你去把他录那盘磁带烧了。”
“你问她敢吗?”翅膀吊儿郎当地栽歪在椅子上,“手给她剁下去!”
“你是不是让飞机膀子刮了?得瑟毛啊?”于一办公室的摄像头像素还真高,脸上青筋都看得一清二楚。
翅膀让他放心。“我算过了,我正月里没有血光之灾。”
“我去你妈个逼的。”啥时候都不带担误扯犊子的。
“说话就说话,骂人干JB毛啊!海归还骂人!”翅膀挺瞧不起他,“要骂你用马来西亚话骂!”
海归半点没含糊。“FUCK!”
“真他妈没创意!”
“你别逼逼叨叨的!明天在店里等我,我晚上到那儿跟你商量怎么办,你别一个人犯虎。”
“大哥你跟那吉良老相好啊?我跟你商量有啥用?”
“我爸在S市刑侦大队有认识人,找他看能不能给调解一下。”
翅膀不吱声,斜愣个眼睛看他。真有这么个人能等到现在才说?
在他疑惑的注视下还是交待:“其实是马叔的老战友,我爸以前到S市办事跟他喝过酒。”
“靠不行。”他就知道得犯说道,“让我爹知道这事比去见那吉良后果还严重,”准得给他传回M城,宝塔一压这辈子甭想翻身了。
“我不说让你等我吗!”于一火起来嗓门也挺骇人,“我去见他!说是我的事儿!”
“你在M城能得罪着S市的混子吗?他回头跟老爷子一提老爷子就能知道咋回事儿。别来了,多余!”
“我票都订好了,你就等着吧。关了。”
“订好就过来吧,反正等你到我也从秦川楼回来了,正好咱哥俩儿在S市玩两天,我领你去见见丁凌。”
“时蕾你别让他得瑟!”
翅膀扭头看她一眼。“你看她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论吵嘴架于一不是翅膀的对手,要是真人PK翅膀可能会被于一降住,要论耳根硬,两人倒是旗鼓相当。时蕾靠在床上擦头发,听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明天的情况她也猜得差不多了:翅膀一定会去找殿下,于一晚上肯定会来S市……杨毅还不得跟来啊!
她还算漏了个人。
早上翅膀起一睁眼,头不梳脸不洗拿了电话就拨,殿下果然已经出来,戏都杀青了也没必要还待在片场。翅膀说见个面谈谈吧,殿下说好,你敢来秦川楼我就跟你谈。翅膀打着呵欠说那你多等会儿我还没起来呢。殿下说我给你一天时间,过了今天你也不用来了我上门找你。翅膀抓过电话机倚着床板坐起来。“不用一天,我就去吃个早点,顺便取点钱把你工资开了。”扣上话筒神情严肃,时蕾在身边眨巴着一双猫儿眼看他,他抓了抓头发,“他过完年一天班儿没来上我给他开什么工资?”
“还得跟他把两千块钱罚款要回来。”
“比我还冲!”他笑着腑身给她一吻。
她勾着他的脖子。“我用不用给于一打电话告诉他不用来了?”
“打不打都行。”他细心摘去她眼睛下脱落的一根睫毛,起床去洗漱。穿了时蕾过年买给他的砖红色大V领毛衫,深棕色烫绒板裤,头发用啫哩抓乱定型。对着镜子前后左右一顿看,又回卫生间洗掉,随便擦了几下让它自然风干,额前稍长几丝头发覆下来,有点不合年龄的稚气。
时蕾笑他:“装什么嫩?”
“我戴不戴眼镜?”他眼镜戴上又摘下,“怎么能显得乖一点?”
“不戴你能看清人吗?”她趴在床上,目光跟着他移动,原来看男生装扮也挺赏心悦目的。
“看人倒能看清,就是脑袋疼。”他揉揉眼睛,“还是戴着吧。”
“你拾掇这么利索干什么?”
“去秦川嘛,S第一大酒楼。那老大也在那等着,”摸摸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他可能比较喜欢美少年。”
时蕾汗下。“你不符合要求,也不美也不是少年。”
“你香水呢?”
“你开玩儿啦?”这是去拼命还是相亲啊?
“玩儿?见过我费这么大心思玩儿没有?”他手撑在镜子两侧凶狠地看着另一个自己,“爷今天不但要玩回自己的东西,还要把别人的玩过来!”
时蕾眼一圆坐起来,不等出声,门板被人慌乱地拍响,丁凌在外面连名带姓地喊他。
“居然把他找来了。”翅膀悠哉哉拉开门抢白道,“一大早打扰人家小夫妻幸福生活是会被驴踢死滴。”
“你不要做傻事!”丁凌气息不匀,看来赶得很急。
“放心,小大夫,”翅膀拍拍他的肩膀,“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那种人不是我们可以惹的。”丁凌跟在他身后焦急地说,“我可以托我妈去商量学校,校方不肯转租,殿下就没办法如愿。你冷静点,事情可以理智的解决。”
“你冷静点儿!”他把打火机塞进烟盒里一起装进上衣口袋,“我是谈生意不是去砍人。”
“丁凌你别管,”时蕾讥诮地开口,“他要去色诱那吉良。”
人一吃惊的时候嘴巴真的会不受控地越张越大而不自知,丁凌此刻什么儒雅形象都没了。翅膀看到一个蜡笔小新真人版,忍不住哈哈大笑。“真的是去谈生意,”他拨拨半干的头发,“咱可是一地地道道爷们儿,纯直的。”
一句话让另外两个人都闹了个红脸。
“别和你父母说这事儿。”翅膀敛了笑意,“一辈子教书育人,别让他们掺和这混水儿。”
“事关重大也没办法。飞石我也有份,出了这种事不可能只让你一个人解决。”
“你这办法行不通。”翅膀看看表,“这帮混子的心理我太了解了,‘啊,我费心巴伙儿没得着,你也别想好’。就算你真让学校出文件这房子除了我谁都不能用,飞石的买卖咱也干不消听你信不?话我就给你搁这儿,自己慢慢儿琢磨。”
“你要怎么做?”
“怎么做,要看遇着怎么样的人儿。”
“我们不想你有事。”
“我就不会有什么事儿!”他耐心用光了,拿了外套披在身上。“哼,他是殿下,爷是陛下。”枫木门欢快地开了又关,皇上不受群谏毅然出去见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