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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让我说爱你吗?(74)

这人的打扮很奇怪,凌乱的黑发,一条桔色三角形面巾蒙住口鼻,面巾下角还绣了只小螃蟹,穿着层层叠叠设计复杂的亚麻色上衣,帆布裤子,反毛皮的大头短靴。不只时蕾注意到他,屋里抬头看见他的人也都多看了两眼。露在外面那双细溜溜的单凤眼一扫就看到挨着门口时蕾,直朝着他们这桌走来。时蕾觉得这人的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有点像飞石后屋摆在书架上的陶瓷关二爷。翅膀还在往河粉里面拌醋,嘟嘟囔囔地苦寻牛肉的去向。

蒙面怪人走过来,也不问问有没有人就大咧咧在时蕾放背包的椅子上坐下,眼睛弯得只剩一条缝。

翅膀不满地抬头看没礼貌的合桌者,张嘴就骂:“你大爷的!”

蒙面怪人嘿嘿笑。

时蕾听见声音惊呼:“李柏松?”

“嗨~”李柏松拉下小螃蟹面巾,笑脸敢跟太阳比灿烂,“朋友们你们好吗?”

翅膀看着柏松发笑:“人家回来都溜光水滑的,你瞅你穿得跟稻草人儿一样。”

“你怎么回来了?”惊讶之后是掩不住的喜悦,“戴这东西耍酷啊?”伸手去拉他的面巾。

翅膀挡住她。“戴上。”他对柏松说,“别害人。”

“我还要吃饭呢。”柏松抗议,还是提上面巾。

时蕾不解地眨着眼。

翅膀喊来服务员给柏松点餐:“跟我一样,洋葱炒河粉。”

服务员看了一眼。“先生这是牛肉炒河粉。”

“可敢说!”他翻着犹剩半盘的河粉,“牛肉在哪呢?”

“就是这个再来一份。”时蕾打发走脸红的服务员,认真地问柏松:“你犯了什么事儿吗?干什么蒙着脸?”

“强奸被抓,跑路来的。”翅膀答得很溜。

“时蕾,”柏松的声音压低,磁磁的让人心痒,“你知道非典吗?”

“传染性非典型肺炎是中国广东省首先发现的一种新的疾病, WHO于3月15日将其名称公布为严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病原体不明、持续高热、干咳,X光透视呈现阴影占据整个肺部,使用各种抗生素无效。”丁冬念着报纸上的新闻,惶恐地回头看向时蕾,“飞沫传染,有潜伏期……”

“看我干什么?”时蕾不爽。

小晋捂着嘴巴。“你要不要潜伏期过了再回寝室?”

“来不及了。”时蕾抱住她,惹来长长一声尖叫。

“我不想死啊!”何香晋真的吓坏了。

“哈哈!”时蕾拍拍她的脸,“放心,柏松回来在隔离区住一个礼拜了。”

“可是潜伏期最多有18天的。”丁冬话一出,尖叫声又起。

一个小白猪砸中噪声来源。“要死啊!”不良少妇吹着没行凶那只手上的甲油朝她瞪眼睛。

何香晋马上不再发疯,捡起许泽小声对时蕾说:“我们去看柏松吧。”

“你想死了吗?”时蕾逗她。

丁冬叹道:“问题是跟阿不在一起也不见得有安全保障啊。”收了报纸,“我们都去吧。”

时蕾努力表现着不刻意。“邢影你去不去?”

“怕死。再说我约了人。”邢影起身,舒服地抻个懒腰,“好漂亮的星期天~~”

“今天是星期六。”何香晋纠正。

“滚。”

“你看她呀。”小晋好委屈。

“看也没用,”丁冬爱莫能助地抱着她,“我打不过她。”

还没到营业时间,吧员们基本已到齐,说说笑笑在收拾店面。翅膀坐在一只高脚凳上和丁凌说着什么,看见620们来了连忙招手。“邢影呢?”

“约会。”小晋永远不分场合地说实话。

“呵呵,”丁冬捂着她的嘴干笑,“孩子小不懂事儿!”不过也有一半是成心的。

柏松在一旁的沙发里坐着调吉它,嘴里低低地不知在唱什么。

“别哼哼了!”翅膀看他一眼,又喊来关西和小米,“过来我说点儿事。小冬和小龙人你俩也听着点儿,有任务。”

何香晋丁冬正襟危坐。

“关于酒吧未来几个月怎么做的问题,”翅膀直接进正题,“我跟丁凌刚才商量了一下,大伙都听听看有什么意见没?别看现在殿下那边雷声大,不担误咱家来钱。都有数儿吧?柏松也回来了,可以带夜场。旁边学生这些都是老客源了,基本还稳得住,就是看着那些生脸来个一次两次就不来了太可惜。你们知不知道人家为什么不再过来了?”

转了一圈,丁凌在笑着看他们。柏松大胆地问:“是不是觉得都是学生档次不够?”

“档次不够说对了,不过是咱自己的毛病。”翅膀转进吧台里拿出厚厚一沓五颜六色的宣传单,“我攒了一些酒吧和PUB的彩页,你们看看,咱家跟人家比哪不一样?尤其是学知路那几个火的店。”

几个人聚在一堆儿传阅没看出个究竟。

“这个是什么?”小晋指着传单上的图片问翅膀,“酒吗?还是饮料?这好像奶茶。”

“下边不是写名儿了吗?”翅膀耐心地回答她。

“什么啊?极光,魅炫夜舞,黑森林……黑森林不是蛋糕吗?”

“这是鸡尾酒。就是这个!”他弯腰敲敲小晋的单子,又指着其它几张单子,“这些都是各个酒吧比较特色的酒。”

关西最先开窍。“你想专做酒吧?”

“不是专做,夜场迪士高还得带着,学生这边不能放。不过得分清主次,关西清楚这个月哪的进账最多。咱说学生的钱是好赚,但有限,跟这些上班的比还是不行吧?举个简单点儿例子,这边的总共就一百块钱,全花上来也就一百,那边的有一万,他只花十分之一,就是这边的十倍,你顾哪个多一些?”

“一万的。”小晋终于能答上来一个问题了。

“对。”翅膀笑着把玩那些传单,“但是他们的钱不好赚!人家钱儿到位了,咱这店的档次也得跟得上才行,要不就跟现在情况一样,人来个一次两次的,看你这根本不行,我走了,再不来回你这玩了。丁凌和我的意思是,飞石店面有限,舞场做不大,不如做专业酒吧划算。我去年和小杰跑店搭搁活儿,看着有的酒吧位置可偏了,就是客源旺,不少大老远的开车去找,当然我说正经的,配小姐那些不算。前阵子我又满城转了几圈,跟人一聊,十有七八是奔酒去的。那几个旺店的调酒师整个圈里都有名儿,基本上手里都有几十个自创的方子,人家调那酒,让你喝了知道大至是什么东西,搁你调就调不出那味儿。”

“比例不同嘛。”其它服务员也被翅膀的话吸引,过来搭茬儿。

“一是比例,再有我估计可能还是加了点什么别的特殊调剂,一般人喝不出来。”

“你意思是挖过来?”时蕾听得入神。

“挖?那些调酒的基本就是店主本人,我挖过来得给他开多少工资?把店里挣的钱全给他人都不带来的。我这认识几个调酒师,不过都是些半成手,这几天就让他们来挨个儿试试,都看看哪个回头点单的多。最好的还是谁认识好手给穿穿线儿,待遇方面都可以跟我谈,实在不愿意过来,教咱几手也行,真学明白了交多少学费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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