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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让我说爱你吗?(76)

吃完饭他们张罗要来火木吧,时蕾不想跟来,要让翅膀知道还得了。可是大伙都正在兴头上,说什么也要来这个味道暧昧的酒吧坐坐再走,一坐就是两个来小时,还没有收队的意思。时蕾装醉了要撤,人类统统反对,金日说大家本来就是特地为你聚到一起的,你走了太说不过去。她只好硬着头皮留下来撑场面。敬敏航坐在对面,酒越喝越快,她心里的不安也慢慢加大。又过半小时,偷偷跟徐诗谣说真的醉了不回去不行。徐诗谣说话放人,其它人也没好说什么,敬敏航说我送你。时蕾心说要不是因为你我还不用这么急着走呢,肯定不能让他送啊,可争了半天也没谢绝得掉。结果两人才走过几个座位来到楼梯口,他就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时蕾慌忙扶住他,趁机说:“你喝这么多还是别送了,我就回飞石下楼走几步就到了。”都这样了还当什么护花使者,别到地儿她还得找人给他送回来。

“我想跟你单独待一会儿。”他搭着她的肩,手指触到丝样顺滑的长发,心动得不可抑制。

时蕾闻言脸色儿都变了。“不行。”她推着他,“你快回去吧,他们还等着你呢。”扭头想喊张扬把人带回去。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为什么你一定要逃开?”他将另一只手臂也圈上来抱住她,“时蕾,我喜欢你。好辛苦啊……”

声音是怪异的低哑,抬头看他,眼角湿湿的赫然有泪。“敬敏航你喝多了。”除了杨毅之外她真的没见过别人有这种说哭就哭的本事,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好,下意识地伸手替他擦泪。手被按住,他的脸缓缓贴近。

“阿非!”

挺熟悉的嗓音,时蕾一怔,不对,这名字更熟。身侧风声呼啸,眼前缭乱,敬敏航忽地被扯开,指间还夹着她一缕长发,头皮被揪疼,她痛呼一声跟着倾过身去。

“你给我滚!”翅膀低吼,拨开挡在面前的时蕾,在沸点上的拳头与敬敏航的脸亲密接触,他闷哼地跌了出去。翅膀现在的大脑除了打死这个王八蛋什么指令都没下,所以敬敏航的身体还没有完全落地,他的左手又伸了过来,揪住他的衣领,右手炮拳送上,快速卸力,收回,又是一拳,落点相同。

论起拳头,翅膀和于一都比不过小四,那小子拳实力大,盯住谁要是一拳卯下去够人家缓半拉小时。于一是专挑软肋攻,撂倒了就上脚,完全照死里踹,属于很会打架那伙儿的。翅膀深懂用手打人手也疼的道理,所以很少跟人家肌肤相贴,总能就近找到武器,但这并不代表他空手就没有威胁,恰恰相反,关久了的老虎一旦出笼才猛不可挡。何况有狂怒助拳,这会儿告诉他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实在晚了点儿。

诈酒三分醉,加上一波强于一波的痛楚刺激着神经,敬敏航被人提在手里,挨了两拳后突然清醒。耳底乱鸣,鼻腔流下来的温热液体滴滴哒哒。

“阿非!”殿下追上来,命令傻眼的服务生们,“拉开他!”

身体被多道力量同时制住,翅膀施展不开拳脚,左手却死死揪着敬敏航没放,看着他乍暗乍亮的眼睛,很好,原来醉的是这一个。拉他衣领的手改为撅住他的脖子,手心里能感觉到他喉节急促地上下挣扎。

时蕾被人挤到外围,她想喊翅膀住手,却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那种暴戾的眼神,她看得心悸。

“住手阿非!”殿下捉着他的手,怎么也扳不开。

“滚!”

“你会弄死他的!”那只手的血管好像要从皮肤下面冒出来了。

“滚!”他大骂,没什么理性。“都松开我听着没?!操你妈的!”他越用力,被掐住脖子的那个越倒霉。

“你冷静点!”殿下示意服务生们让开,“你也把手放开。”

身上的束缚解除,翅膀的手劲松下。敬敏航刚要喘气,胸口猛地被踹了一脚。翅膀的一脚能隔着耙子把跆拳道的教练踹飞,敬敏航哪抵得过机械训练出来的人,又是肉体直接受力,跌出老远去,重重撞在格架上,五脏六腑在体内翻腾了一下,没了知觉。打手还没有收工的意思,手一抬是钉在楼梯扶手上挂雪纺用的细藤条,用力掰了下来握住。身后绚烂的雪纺失了支撑,缤纷散落。

服务生一退,张扬他们看清了打架双方连忙跑过来,徐诗谣急得大喊:“时蕾!”

这两个字像是一道解咒符,翅膀蓦地辩清身处何地。撇开藤条扶了下眼镜,大步走到时蕾面前,踢走地上的彩色雪纺,冷冷地看着她惊慌但清醒的猫样双眼,拖起她的手下楼。所过之处人群纷纷避让。

殿下看一眼那滩没有意识的人泥。“把他弄走。”

经过宝马X5,丁凌的一条腿刚从车里迈出,不等另一只腿下来,眼前两人已消失。“……”丁凌站在地上扶着车门发呆,不确定自己刚到的翅膀和时蕾是否为幻影。

“垫子找到了没?”小米端着托盘转身刚好迎上老板,“咦?怎么时蕾……咦?”人呢?

马路,前厅,走廊,一路冲到里间,翅膀抬脚踹开房门。时蕾回头看,关西她们都站在走廊尽头好奇地望过来。她朝她们笑,笑容刚展开三分之一,整个人就被拖进屋里,门怦一声关上,又被坏掉的暗锁弹开。他很大声地骂人,丢下她和门走到床前坐下。

丁凌小心地推开半掩的门,探进头。“怎么了?”

时蕾揉着被扶手撞疼的胯骨站在门口。

翅膀揉着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坐在床上。

“你怎么了蕾蕾?”丁凌看着她痛成一团的五官。

“丁凌你先出去。”翅膀沉着声音说。

丁凌盯着他看了五秒钟,再回过头来看时蕾。她拉开门说:“没事,你先去前厅吧。”丁凌出去,轻轻带了门。

屋里一片安静,翅膀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接通:“喂?……酒吧呢。有事儿吗?……我晚点给你打过去吧。”电话扔到一边,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来点燃,深吸一口,吐出,终于把目光调到时蕾身上。她还在门口站着,右手捂着胯骨。“怎么了?”他没好脸色地问。

时蕾看他一眼,决定不回答。

“说话。”他提高了音量。

她脱鞋进了浴室,没理他。抬腿走道儿都疼,估计一会儿就得青。

刚降下去的火气又烧了起来,他坐在床上大喊:“你出来!”话尾撞在墙壁上微微有点回音儿,“我他妈跟你说话你听着没有?”低咒一句大步走过去。门锁咔哒一声。他不信邪地转动扶手,锁上了,浴室门是向外拉的踹不开,他收回手盘在胸前对着实木门命令,“你给我出来!”

“上厕所!”她在里边闷声回答。

“我问你时蕾,你今天喝高了没有?”沉默。他咬牙,脚尖踢踢门板,“说话!”

“没有。”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他?”

“你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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