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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木(14)

伍月笙接着笑:“你过来我陪你看啊。”

吴以添笑微微地:“行啊。你在哪了?”这丫头还跟他耍上流氓了。

“……家楼下酒……喂?好像……电了……”

吴以添喂喂了两声,确定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陆领问:“谁啊?”

吴以添把电话拨回去,系统报告说对方已关机。他想着刚才短短几十秒钟的通话内容:“三五怎么有点儿不对劲呢。”

陆领哼一声:“你今儿看谁都不对劲是吧?”

吴以添摇摇头:“好像喝了。”

陆领别过头:“切,管她那么多。”坐起来让按摩师帮他揉肩膀。

吴以添搓着下巴沉思:“别这回头出事儿了,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我这不平白惹是非吗?”

埋伏竖起姆指:“太、太有才了!”连泡妞都能想出这么严肃的借口。

吴以添谦虚道:“太太一般,我比较有才。”站起来伸个懒腰,“走吧,咱也差不多了,反正回去路过她家那片儿,顺便去看看。”

陆领拧起眉毛:“她让你上她家去?”

“没有。说是楼下。可能在家附近。”

埋伏很色情地问:“你咋、知道她家?哎哎?她知道你……结婚了吗?”

“她连我闺女都见过。你们可别瞎想,这姑娘行为是有点异与常人,不过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吴以添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了:“再说我也不是那样人啊?”

最后这句话得到四只鼻孔齐齐喷气。陆领活动活动关节:“你就扯犊子吧。别怪我没警告你,她那个妈可不是一般人,你惹她姑娘加点小心。”

吴以添嘻笑:“姑娘我也惹不起啊。那是跟你陆钢炮都敢对嗑的人。”

陆领不跟他废话:“埋伏顺我一道。”

埋伏跟他家根本不是一个方向,自然问道:“顺哪去?”

陆领随便一比:“后边那网吧打会儿游戏。”

吴以添脱口骂道:“打个屁游戏!你这小岁数就老熬夜加小心过两年肾亏。”

埋伏拍他的肩膀告诉陆领:“添哥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吴以添撇着嘴诉苦:“我媳妇儿天天给我整这整那的补呢。”

还真说着了,埋伏好奇地问:“都啥?”

“金银铜铁锡,啥硬吃啥。”

“那那那那不能重金属、中毒了啊?”

陆领打个呵欠,极度不耐:“唠完没?走啊!”

埋伏对吴以添撇撇嘴,意思是叔叔间的话题小朋友没兴趣。

吴以添点点头,不让陆领去网吧:“你跟我到三五那儿转一圈。看看她没啥事儿,我给你送回家去。”

第十一章

路上吴以添又打了遍电话,伍月笙的手机一直没开,估计不是没信号是真没电了。很幸运自己有个好记忆力,一下就找到了伍月笙所住的小区。

陆领不赞同:“送女的回一次家就能记住人家在哪,那不叫好记忆力。那叫没安好心。”

吴以添振振有词:“我真没安好心还带着你干啥?嫌天黑啊?”

俩人在小区对面的几个酒吧里搜寻一番,找到了端着杯子叨根吸管咕嘟嘟吹啤酒泡的伍月笙。抬头看他们一眼,没反应。

陆领问:“是她吗?”

吴以添调侃:“你跟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没记住人长啥样吗?”

“放屁。”陆领可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小题大做。

吴以添过去叫她:“三五?”拿下那杯啤酒沫子放在一边。“醉了吗?”看看桌上,就一罐喜力啊。

伍月笙一抬头,脸色很怪异:“你怎么来了?”

吴以添啼笑皆非:“你不说陪我看球吗?”

伍月笙皱皱眉,恍然大悟似地:“主编啊。”

陆领不该聪明的时候瞎聪明:“好像把你当别人了呵呵。”

吴以添也有这份认识,做个很受伤的表情,对伍月笙说:“别喝了,走,回去吧,明天不上班啦……”手机又响起来,他先坐到旁边接电话,才听一句又站起来了:“啊?多少度啊?行行,我马上回去。”挂了电话,“小忧忧不怎么发烧了。我媳妇儿抱她去医院呢。我得赶紧回去。”

陆领低咒一声:“她怎么办?”

“她家就在对面,你给送回去吧。”

“几号楼?”

吴以添傻了。

陆领眯缝着眼睛:“靠,那他妈让我往哪送?”

吴以添让埋伏传染了,一着急就结巴:“不管。反反正你给想法送回去。我走了啊。”

陆领嘱咐一句开车慢点,在伍月笙对面坐下。

后者姿态妩媚地靠在沙发里,正用发梢刷着自己下巴,歪着头看他。

这个动作加上神态,如果她是清醒的女人,那么她在勾引对方。否则就是酒精刺激大脑后智力退化的表现。

陆领清清嗓子,凑过脸去问:“我送你回家啊?”心想,她认识我是谁不?别一会儿醒了再告我耍流氓。

服务生过来下单,陆领摆摆手。

伍月笙的目光转移到服务生身上,追着他走了好远。

陆领叫她好几声才唤来注意力:“能找着家不?”

伍月笙听完开始沉思,一拍巴掌,指着他:“六零。”

什么脑子啊!陆领暗暗叫惨,冲这反应速度也知道自己接了个多烫手的饽饽。吴以添那衰神,就说跟着他没好事儿,不如刚才去网吧了。陆领眼睛一亮:哎?现在去网吧也行啊。他为什么要管把人送回家?

就像在回答他的问题一样,隔壁桌的男人半抱半拖着一个神智不清的女孩儿离开位置……谁知道那是不是女孩儿,反正瞧架势过了今晚肯定不是了。

陆领又坐回来。算了,给七嫂面子。

是喝太多了吗?伍月笙感觉今天手腕特别痒痒,挠一会儿又很疼。

陆领的视线扫过,只见她那手腕红红一片,以为她神经被麻痹抠出血了而不知疼。拉过来不让她再挠,拿了一张餐巾纸去擦,借着幽暗的光依稀辩出是个红颜色的小图案。指腹搓了两下没掉:“纹上去的?”

伍月笙点头。

他不相信地沾了点唾沫再擦。

伍月笙皱眉毛,抽回手:“恶心。”

陆领不悦:“这里面有溶菌酶。你看你都抠破皮了。”

伍月笙抬着手腕凑近眼睛细看,起疹子了吗?火辣辣的,不过沾了他口水之后好像真不太痒了。

陆领看得心烦:“你能不能别挠了!”

伍月笙护着噗噗乱跳的心脏:“你吓死我了……”

“赶紧说你住哪儿,给你送回去我好回家啊!”

伍月笙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她刚才给李述打电话了,可是她忘了说生日快乐。今年她的生日,李述也没来电话。对,她换了手机号没告诉他,可是他要打听,怎么也打听到的……

“喂。”陆领看她眯着眼睛半天不出声,隔着桌子伸手摇她肩膀:“你可别睡着啊。”

伍月笙抬手制止他说话,表示自己正在想事情不容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