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那一场呼啸而过的青春(出书版)(84)

他一动,杨毅声音清楚地问:“上哪去?”

“锁门。”他对着抱住他不放的那双手臂苦笑。

她放开手,念叨着“锁什么门”之类的话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锁了门回到床上躺下,自她背后将人轻轻拥住。纤纤的身子不盈一握,像温驯的宠物般见人便依,毫无防备地任他搂着。房间里闹表指针哒哒地移动,于一的心跳有点乱,一会儿是秒针的频率,一会儿是杨毅心跳的频率。“喂。”他拍拍她的脸低声唤她。

“嗯。”她发出不悦的低喝。

“喂,醒没醒?”

这人真缺德!虽然动静不大,但是说话的气息拂在她耳畔,让半睡半醒的杨毅十分恼火,拧过头问:“干什么?”

他将头搁在她肩颈间,下巴抵着她的下巴,眼睛望着她的眼睛,诱惑味十足地对着她的嘴巴说话。“我睡不着了。”

杨毅倏地转过来,身子后移了一点远离他。“你是不是又要吐?”她指向隔壁,“自己起来去卫生间。”

好玩!他拉近她。“我醒酒了,不吐了。”

“哦,”警报解除,“那睡吧。”手圈着他的腰身,脸靠着他的胸膛,满足地合上眼。

他的眸色瞬间转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郑重地吻上那两片讶然微启的嘴唇。

她没有惊慌反抗,只是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面对他突如其来的热情,脑细胞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

他呼吸变得浑浊,手也不安份地探进衣服触摸她细致的肌肤。

“于一?”嗓音带着费解和意乱情迷的燥热。

“嘘~”托起她除去上衣,吻自唇上移至她面颊、耳后、下巴,徘徊在颈侧啃咬。

杨毅紧张地吞着口水,两人急促的喘息气此起彼伏……不太对劲,她不明白胸腔里鼓荡的如雷般心跳缘于何,只知道于一的手于一的唇,此刻仿佛寒冰上灸烈的火炭儿,让她无比渴望接近它的温暖,但甫一触及,又感受到几欲烧伤身体的危险。求救似地捉住他的衣摆,指节无意碰到他微凉的皮肤,迟疑地张开小小的手掌贴在上面。

于一欠起身子脱下T恤重新覆上她,手心的刀伤硌到她肩头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他吃痛地倒抽了口气。

杨毅睁开眼,看到他正对着右手呆怔。“纱布呢?”她拉下他的手。黑暗里看不太清伤口,不过也知道那么深的口子不可能这么快长好,皱着眉又问了一遍。“嗯?纱布呢?”

“刚才洗头拆了。”他抽回手,摸起她脖子上的金锹挂坠。

“点灯我看出血了没有。”

他翻过身子伸手开了台灯。

扳过他手掌,伤口周边泛红微肿,幸好没有出血。“得瑟!”她骂,往伤处吹凉气。

他猛地捂住她的嘴,连同小半张脸一起捂住,用力捏着。她下意识地抓住他手腕,用鼻子哼哼两声。他放开她,仰面朝天躺下来,长吁一口气。

杨毅委屈地揉着被抓疼的两颊,怨恨地斜眼瞪他。“衣服给我。”她这才发现上身只着一件内衣,急忙用被子裹住自己,留个红红的小脸在外边。

“睡觉穿什么衣服。”他瞥了她一眼,作势去拉被子。

“别找削。”她伸出一条腿踹他。“衣服给我。”

“头顶上呢。”

她飞快地扫了一眼抓过衣服套上。

他呵呵笑。“穿反了。”

“管不着。”不敢多看他,蜷屈地倒在床上,用力按住扑腾扑腾狂跳的心口。

好一会儿,他以手指梳梳她的发。“商量件事儿。”他对着天花板开口。

“说。”她头不抬眼不睁。

“小锹还我吧。”

“不给!”

“它硌我……”

“活该!”

他隔着被子抱住她。“你要它还是要我?”

“要它。”

“靠!我把你俩全撇出去。”

“它关键时刻能替我出头,你就会吓我一身儿汗。”说到最后几个一下变得小声,她的脸忽地热了起来,刚才那出可不是无影戏。

“害怕了吗?”他笑,想起翅膀的话,“酒后乱性。”

“你不是说你醒酒了么。”

“又醉了。”他一语双关。

她听不出,抬起脑袋回头看他。“那现在呢?”

“现在困了。”他扯过被子,手臂横在枕头上。“睡吧。”

她想也不想地枕过去。

“我看你一点也没怕。”他揶揄地抱紧她。

“别惦记这个锹儿了,”她低眉顺目地抚着小锹上的字,“要不回去了。”

“那就戴着吧。”他关了灯。

四人帮带着宿醉的副产品现身学校。翅膀还好,一副细长方型阔框树脂眼镜挡去了骇人的黑眼圈;于一狭长的眼总是半眯着看人,也瞅不出大量红血丝;杨毅虽然有点头昏脑涨但是机灵犹在;可怜的季风,正气凛然的浓眉大眼呆滞无神,晕乎乎地在老爸的骂声中吃完早饭,迷登登地上了车跟翅膀一道进了1班又被赶出来,昏沉沉从早自习一直睡到午饭。好在星期一是王勇的班,查岗较为松散,在丛家张伟杰等人的严厉监控下,上午总算九死一生地结束了。

午休时丛家说要请于一吃饭,众多蹭饭的呼呼啦啦跟了出来。

张伟杰脱口就问:“上哪喝去啊?”

于一当时头疼欲裂。“喝个鸟喝……”

“就中午这么会儿找个好好吃饭的地方吃点正经东西。”丛家家指着身边的酒鬼,“季风走道都直飘了你没看见啊还喝。”

“啊?”季风听见自己的名字扭头看丛家,又发现不是在跟自己说话。“哦。”

“这孩子喝二了。”杨毅摇头叹息。

翅膀哈哈大笑。“早上出门在3路站牌前边有施工的,这个梦游的掉下水道差点淹死。幸好没水……”

“去你妈的,”季风在大家的笑声中揉着眼睛骂道,“你看见我往那边走了不喊我。”

“我也是看你掉下去才看见的。”翅膀干笑。

“去中山吃砂锅怎样?”杨毅提议,“我想吃酸菜排骨锅。”

“走吧,反正近。”

“嗯,喝点酸菜汤还能解酒。”

走到校门口,翅膀突然“咦”了一声,另外几个不明所以也停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透过门卫室的大玻璃窗,戴着蓝紫色太阳镜的长发美人正对他们掀起嘴角。

“叫叫儿?”梦游者马上走过去。

叫叫儿从门卫室走出来。“老远就看见你们一大帮人。”

“来怎么没先说一声。”季风动手去摘她眼镜。“眼睛肿了吗?”

“有点儿。”叫叫儿挡开他的手,“别摘,吓着谁。”

“你看这哪个不比你吓人!”杨毅拍拍身边两个肿眼泡的家伙,歪着头嘲弄地眨眨眼。“你来干啥?解散追风族吗?”

“去~”季风给她一记视线刀。

“呵呵,今天就免了,我今天这样驱鬼还差不多。”

“谁说的!”翅膀嗷嗷反对,“你这样我是鬼也赖着你不走。”

上一篇: 流木 下一篇: 你抱着的是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