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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呼啸而过的青春(出书版)(87)

翅膀笑了。“这你得问他自己。”季风这小子可不像杨毅以为的那么没脑子,光从他不理他们开其它女生的玩笑,但一说到丛家就马上制止这一点上来说,可能早就心里有数了。

“你不行去找丛家问知道不?”季风不得不再次叮嘱,“告诉你听就是让你别在她跟前儿虎嘈嘈地啥都咧咧。”

杨毅根本没听。“啊,这死丫头,掩蔽得可以啊,我居然都没发现……”

“是你钝!”季风忍无可忍。

很好,终于连小四嘴里都冒出这种话了。

“也不能说小刺儿是钝,”翅膀意外地帮她说话,“她可能是从来没往这边想过。”

“就是,当初你不也不知道我跟于一在一起。”杨毅得话就溜,“还造谣说于一要追叫叫儿,给我气够呛。”

“就离家出走了?”翅膀顺着问。

“不是,当时是跟我妈干仗才气跑的。”不过心里也承认季风的话让她太郁闷。

“那时候不能怪我!”季风辩道,“你俩哪像处对像的样儿?”

“现在其实也不怎么像。”翅膀颇有同感地忧心忡忡。“要不于一他班哪能还有女生追他呢。”

“因为于一对我不好。”她努力作出林黛玉的幽怨表情,只可惜两只眼睛好像贾宝玉。

“说这话不怕星星掉下来砸面乎你!”季风骂得狠毒。

她嘻嘻笑。“要是像你对叫叫儿那样的话不就人人都看出来了。”像中午叫叫儿的同学不就一下就发现了么,晚上就来点小四儿了。

“嗯,主任也看出来了。”翅膀抄着手抬头看看天空,“是不是要下雪了。”

“你今晚还不回家住啊哥哥?你妈再报了案。”

“报案倒不能,不过我也得回去换衣服了。变天了……”

“听翅膀话外话是你自己发现丛家暗恋你的?”

“我都说了这事儿以后少提。”

“我以后少提。那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忘了,反正小锹那时候还没转来。胖子说的。”

“吹什么牛啊~”那么早?

“你又来了,找削啊?”

“那时候你又瘦又小,长得跟个大眼儿蜻蜓似的,丛家怎么可能看上你!”

“你现在就跟我当时一样小锹不也没把你甩了!”他坏心眼儿地补充一句,“不过也快了,得瑟吧。”

对他的诅咒无动于衷,她贼贼地笑道:“我还是觉得丛家喜欢你就像丛庆喜欢我一样。”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不伦之恋?

“我也觉得。”季风伸手接着飘飘而下的雪花喃喃着,“翅膀都可以去气象局上班了。”

“今年雪下得真早。”杨毅捂着冻通红的耳朵出神。

冷风微掀,雪花打着旋儿,两人各怀心思地走了好一段,季风茫茫然好像丢了东西似的始终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踢起脚边的雪。

她用胳膊拐拐他。“冷不冷?跑啊?”

“让着点儿你,我拿书包。”

“这是以前我的台词儿~”

自古红颜多事端!

其实用不着他们一遍又一遍警告她,关于丛家喜欢季风的事,不管再怎么怀疑,杨毅宁肯自己琢磨死也不会真的去找丛家去打听明白的。她是好奇没错,不过好奇有好奇的原则,在明知追问结果有可能对别人造成伤害的情况下,她不会跟着起哄凑热闹。何况这个别人还是丛家。

说真的丛家和叫叫儿两人各有各的优势,并不如翅膀而言叫叫是一道不能翻越的墙。就像问杨毅土豆牛肉和果冻哪个更好吃,很残酷的问题,只能说没有可比性。叫叫儿成熟优雅才情过人紫薇花般灿烂,丛家也是上上之姿冰雪慧黠内外俱佳,偏偏恋爱是一道单选题,因此即使难以选择也只能有一个正确答案,幸好季风并不会对这道题感到头疼。

聪明如丛家家,又怎会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出兵的必要?她并不在意自己与敌人是否真的存在差异,也不惧怕兵戎相见,只是她的对手早将战利品纳入囊中,这场不战而败的斗争,输就输在季风并不喜欢她。

说不喜欢也过于绝对,杨毅听着季风的反复叮嘱,不许在丛家面前提这事,不许成天把追风族什么的挂在嘴边,不许再开他和丛家的玩笑,不许有事没事老说叫叫儿……这么多的不许,还不如直接说不许伤着丛家。这种保护欲能说是不喜欢吗?再拿丛庆做个比喻,季风对丛家的喜欢其实正如丛庆对杨毅一样。比较混乱的是,丛家对季风的感情却跟杨毅对丛庆不同。

如果真的早在两三年前张伟杰就发现家家喜欢季风,那个时候哪有叫叫儿什么事儿啊,丛家丛家,傻瓜!喜欢季风的话早说嘛,张不开嘴不是还有她么?唉~~掏心窝讲,丛家要能和季风凑成一对,真是太搞笑了……不,真是太完美了。不伦之恋!?嘻嘻~翅膀那家伙比较能拽词儿,还“正常伦理说来”……

“想俺二哥呐?”翅膀的声音幽灵般响起。

杨毅条件反射地收起杂志坐直身体,瞄向门口才发现没有主任人影,数学老师还在黑板上不厌其烦地画图,已经在一部分的人和周公之间牵了条抛物线。

“笑得跟朵喇叭花儿似的。”

“凭啥是喇叭花儿!”杨毅不满。

“我没说你是仙人球就偷着乐吧。”

“我是玫瑰花!”

“你撑死是玫瑰下边那些刺儿,花是俺家蕾蕾。”

“那你家婷婷呢?”

“你不说她是鹤顶红吗?”

“哪里哪里,她是翅膀哥最钟情的火鹤花。”

“不带这么埋汰人的。”翅膀冷哼,“钟情?你翅膀哥钟情的多了去了,不用她来凑热闹!真的。”

“她又撅你了?”

“你觉得我还会给她这机会吗?”

杨毅直觉地摇头,上次在饭店众家兄弟亲眼目睹翅膀一瓶惊人并冷斥鹤顶红,从那时起大伙就知道赫婷正式下课,翅膀是宁可改名叫鱼会飞也不屑再去招惹她的。

“蕾蕾真可怜,病成这样了还得来上课,”翅膀回头去看时蕾,高中课程紧,担误几节课就不太好赶,时蕾一出院就来上课了,小脸苍白地坐在后边也不知道听不听得进去。“唉~~心疼啊。”

他最后这声气叹得很大声,时蕾想装没听见都不行,眯着眼睛给了他一个很直接的假笑。

“瞅着没有?跟我送秋波呢。”

杨毅呵呵笑,指着杂志上的一行字念道:“那种自我陶醉的癖好,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种才能。果然现今的时代,想要赢得胜利,光靠脚踏实地和谦虚是不够的。”

“真理~”翅膀伸着脖子过来看,“在跟哪弄本汽车杂志?”

“于一家顺来的。”

“你昨天晚上又去他家住了?”翅膀问得漫不经心。

杨毅不疑有它,翻着杂志顺口答道:“没有啊,昨天他回林溪跟他爸吃饭去了。”耳畔响起邪邪的笑声,她脸一热,“别没屁闲搁了嗓子。”想起了前天和于一相拥至睡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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