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萋萋忘忧(网络版)(78)

江齐楚出差,百岁不知是还没回还是已经睡下,客厅空无一人,这让刚热闹完的人没法一下适应。洗了澡,打开电脑写作业。

客户档案没问题,像她对余翔浅说的那样,只要给足时间,他想看多精细的版本都行。可余翔浅的意思,还要让她再附份检讨书。真是的,什么年代了!更头疼的是,她只觉得自己错在不该忤逆上司,但余翔浅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擦了护手霜,无意识地搓着手,茫然望着屏幕。

江齐楚的消息嘀嘀弹出:“回来啦?”

葛萱看看手掌,呵,她搓出个灯巨人来。“你怎么还不睡?”

“你呢,不是说给付佳佳过生日,怎么闲在家里上网?”

“12点就过完了。再说我才不闲,我在余翔浅写检讨。”

“你又怎么了?”

“又?”

“去掉又。”

葛萱没闲心多做追究,把余翔浅恼她替客服做合同的事细细说了,“我到底哪儿有错?”

“我觉得你这个问题最好去问他本人。”

“得了吧,我问他他又骂我。”

“那你也得问,老实告诉他:我认识到的错误是我的想法,您觉得我哪做的不对请指出。”

“你觉得我有错吗江楚?”

“光听你刚才说的,我觉得第一,你培养了其他同事的隋性,第二,破坏了余翔浅的秩序。”

余翔浅给人的感觉总不按牌理出牌,但实际上他是个非常注重秩序的人,大概和控制欲有关,他讨厌混乱,希望所有事情都能在他的预期中井然有序地发展。

经江齐楚磕打,葛萱知道自己该检讨的方向了,但她最终并没写出来。只在邮件里简单提一句:关于今天的错误,以后我会有技巧地杜绝再犯。

修改好表格收工时半夜两点了,突然邪心大起,写了条短信给余翔浅,提醒他邮件已发。结果他也没睡,还把电话打回来。葛萱看着来显吓一大跳,清清嗓子,接起来,“余总,表格已经发到您邮箱了,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

“没事,我在写下半年规划。你发到哪个邮箱了?”

“公司邮箱啊。”

“我没有看到。”

那您一定是瞎了。葛萱磨牙,“那我再给您发一遍。”

“好。”

“那先挂了,您没收到再告诉我。”

“对了,你明天有什么安排?”

“我?没有。什么事?”葛萱有一种自食恶果的悔意,深更半夜的给人家发什么短信呢,又被临时派活儿了吧。

“有一个几大主流传媒联办的小沙龙,有没有兴趣过去看看?”

“您有事不能去了吗?”需要她去充充数?

“不是,我带你一起去。多认识些同行,跟他们聊聊,对你没坏处。”

葛萱哦声,“好的。”还是没太弄懂这个行程的性质,是说这不在工作范围内,她完全可以不参与的吗?他问了:有没有兴趣。就几个小时之前他还说:听我的就好。

所以葛萱对他,已经没有拒绝这个概念了。

活动时间是上午10点,由于地点在效区,余翔浅提前了两个小时来接葛萱。

葛萱起得更早,站在阳台里推开窗,露风凉意沁骨,她还是挑了条厚料的裙子穿。余翔浅没具体说是什么样的场合,裙子比较不容易出错。

果然余翔浅一身正装打扮,法式衬衫配窄幅领带,腕上袖扣小巧别致,花朵形状做为纯男性配饰居然丝毫不觉怪异。葛萱摸摸耳垂,当耳钉也会很好看。

他被她忽现的笑容吸引,“笑什么,小葛?”

葛萱眯眯眼,“余总真奸诈,自己穿这么正式也不说提醒我。”

余翔浅打量下她的着装,“没问题啊。裙子还蛮好看的。”

“裙子吗……”江齐楚送的生日礼物,和之前夏天那些衣服是同一牌子的。葛萱特意到商场看过这个牌子,普通一条连衣裙价位在两千左右。难怪当时魏旭看到她穿会有那种反应,此刻在余翔浅的注视下,也不由有些紧张。他会不会觉得她现在穿这种档次的衣服太虚荣了?

余翔浅不解她的欲言又止,想了下才说:“当然,人也蛮好看的。”

葛萱更慌了,“我不是说这个。”这是什么对话?

62(十三)北京郊外的早上

车子驶出城区时,阳光变耀眼了起来,天色呈现扎染效果,深蓝到浅蓝到近光处的白,均匀渐变。电线远远拉出下弧型,将天空一条条割碎。公路旁不知是哪位艺术家的小宅,黑顶红墙的房子,围了白色桦木板栅栏,斑驳的表皮是原生态创意。房檐头有棵槭类树木,不太粗壮,但异常绮丽,树上各种浓度的红橙绿颜色都有,缤纷若画。

一片白皮树林让葛萱几乎欢呼,“看,好多桦树。”

“还认得树?哦,东北有林区。”

“是啊,我家那边桦树很多,总能看见小松鼠在上面刷刷跑。”

“那是桦鼠。”

“对,反正就是那玩意儿——咦?余总知道桦鼠啊,那不是只有东北才有的?你去过东北?”

“以前的女朋友是东北人,听她讲过。”

葛萱正打开车窗用手机拍外面树林,听见这句话,呛了一下,马上升起玻璃嫁祸秋风,咔咔咳嗽,仍不忘称赞,“秋天真漂亮啊。”天哪这家伙居然有女朋友,好吧,虽然是以前的……三十岁了,没交过女朋友才有问题吧。

余翔浅降下了车速,扫视窗外,颇为认同,“可惜好景不长。”

所以,这是说秋天,还是说女朋友呢?葛萱瞄他一眼,不能问,不能问。

“我真扫兴。”他歉意地看看她。

葛萱摇头,“不扫兴不扫兴,您接着说。”说女朋友有什么好扫兴的。

余翔浅挑眉,“接着说什么?秋天完了就是冬天啊。”

“哦,你说秋天好景不长。”葛萱悲哀地发现自己八卦欲被勾起,思维已经离不开领导私生活领域了。“没事,冬天景色也挺好的。我觉得树挂比红叶好看……”她在说什么,她根本就没经历过北京的冬天吧。

他忽然失笑,“小葛只要不在办公室就叽哩呱啦。”

葛萱倒觉得,他只要不在办公室,就有种古怪的温柔,平和得让她肝颤。回头看下他,大概是长相的关系吧,其实他顶多是没发火而已,离温柔还好远。吐吐舌头,还真是被虐习惯了。

他没错过她的小动作,好笑地问:“为什么扮鬼脸?”

沙龙是在一个高尔夫球场的VIP俱乐部举行的,四面落地窗的全木制景观小礼堂,角落设置冷餐台。到场不过一百人,规模较小但相对高端。余翔浅倒没觉得,“高端不到哪里。这种地方经营不如从前,门槛越来越低,什么人都能进来秀两杆。你想以前打高尔夫的,谈单买卖动辙几个亿,送一套十几万的球具很正常。现在十几万的单子都签不了几个,哪送得起这个。”

对葛萱来说,以前和现在的金额都是她为之乍舌的。就连这片修剪平整的天价草坪,大概也只有参加此类活动,她才能够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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