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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寂寞而爱你/馥馥解语(出书版)(19)

作者:吴小雾 阅读记录

葛棠粗声粗气道:“精神焕发。”

逗乐了旁边一众大小工,只有唐宣眉头不解,招她过去,伸手探探额头,脸颊,“滚烫。”

葛棠说:“真的不是发烧。”

唐宣一指二楼,“到上面躺会儿,我接个朋友送他去机场,回来带你去医院。”

葛棠转身就走,“一起,稍微绕一下把我送回家。”

唐宣扬扬肱二头肌。

葛棠在预知不可抗的暴力下屈服。

上楼来,看见栏杆前半倚着个俏丽的卷发姑娘,竖起纤纤素手轻吹指端明艳的甲油。

葛棠认得她。上次有位女士在店里烫毁了发梢,也因此成为唐宣伤愈后第一位服务的顾客,当

时这卷发姑娘就在一边喋喋喳喳。

唐宣说她是朋友的堂妹,叫顾灵曦,几乎每周都来店里做指甲。

葛棠瞄她一眼,善意提醒,“那横梁不结实。”

顾灵曦啧啧连连,“知道得真清楚,老板娘哦?”

葛棠对这不善的语气置之不理,走到最里边一只沙发上窝起来。眼前光线一暗,抬脸看见顾灵

曦就站在正对面,居高临下斜睨她不周整的坐相。

葛棠任身体陷进垫子里,随口问道:“指甲还没干吗?”

顾灵曦蔑笑簌簌,转了个风姿绰约的身离开。

葛棠舒服地闭了眼,眼前却全是百岁突然亲上来的放大的脸。昨天夜里就是这种现象,以至整

晚没睡,这会儿疲惫得已经适应了。

沙发里困了一小觉,睡不踏实,感觉有人在面前晃动,猛地张开眼,边桌上一杯水进入视线。

葛棠想起顾灵曦走开时眼中的恶意,戒备地问旁边美甲师,“谁接的水?”

美甲师正在工作,戴着口罩含含糊糊答道:“唐主啊。”

葛棠揉揉颈子,“他回来啦?”

护理指甲的顾客笑吟吟道:“是啊,刚上来看你在睡觉就下楼了。”

葛棠心说怎么就去了这么会儿工夫,一看手机快九点了,这一觉竟睡了三个多小时。端起水杯

一饮而尽,揣着辘辘饥肠下了楼。

楼梯上接到百岁的电话,葛棠站住了,心却跳啊跳啊越跳越快。

百岁兴高采烈道:“来来,请你喝酒。”

葛棠用意兴阑珊的语气说:“我又不喝酒。”

百岁说:“喝果汁。”

葛棠徒劳挣扎,“胃酸。”

百岁咭咭怪笑,“萱姐说你可能喝了,让我见识见识。”

葛棠漠然道:“她撒谎。”为他这些理由失笑。

百岁听见笑声更加不客气,“你说我信她信你?”问得葛棠一阵无语,他才得意道,“在哪儿

,我接你。”

葛棠抬头看着玻璃门外旋转的理发店招,“雾发妩天了啊……”

分明地听到电话里低咒一声,他说:“等着啊。”

葛棠攥着已被挂断的电话,怎么也压不住胸腔里的噗通乱跳,忡怔发笑。

唐宣送一位顾客出门,转身就看见葛棠,靠着楼梯扶手不上不下。

“睡醒了?”他走过去,两步踏至楼梯中间,手背轻贴上她的前额,“好点没有?”

“根本就没事。”葛棠甩甩头,甩开他的碰触。

唐宣有一丝错愕,手悬在空中。

葛棠按下他的手,拉拉他深栗色头发,“真可爱,巧克力松鼠?”

他的发型总是变来变去,她每次都取得出外号来。唐宣摇头笑笑,跟在她身后转下楼梯,“你

别逞强啊,还是去医院瞧瞧吧。”

葛棠叹道:“这都九点多了哪儿瞧去?”

唐宣哄她,“医院有值班的。”

葛棠故作不屑,“值班大夫能瞧出什么?笨想想,好大夫谁值班啊?庸医不如不医。走了,改

天过来请你吃饭。”

手背上她额头的温度犹在,以唐宣常年低热的皮肤来对比,那温度算是骇人的,却只烧得她两

颊红艳,双眸点漆。

符合这种症状的,除发烧外,就是热恋了。

唐宣站在门口,看她脚踩高跟鞋步伐轻快的模样,想要替她高兴,却怎么也咧不开嘴。

百岁对葛棠让他在天桥下等她的安排稍有不满,“我去店里找你怎么不行?”

葛棠坐进车子打呵欠,“你别一副惹事相。”

百岁哼道:“好笑!他开店做买卖不让人上门?”

葛棠看着他那短到头皮青色尽现的发型,“你这头发还上门让人怎么拾掇?”

百岁忍了一拍,没同她抬杠,只没好眼色地瞟着她的困倦,“你在那儿干嘛了?”

葛棠实话实说:“睡觉啊。”视及他扬眉眯眼的怪模样,拂拂鬓角头发轻嗤,“想什么呢!”

百岁呵呵笑得天真,“我可什么都没想,我又不是黑社会。”

葛棠只觉这话简直是恐吓,抿了嘴唇憋笑。

百岁打着方向盘将车调完头,视线收回放在葛棠脸上,被她的表情逗乐,“你这模样……好想

让人犯罪哦。”

葛棠起了一身冷痱子,“你想犯罪是无时不刻的,跟我什么模样没关系。”

百岁大笑,“也对。”一脚刹车踩下去,欺过来亲她,“而且你如果不反抗,这就不算犯罪了

。”

葛棠伸出食指制止他,“我怎么可能不反抗!给我好好开车。”

百岁根本没想讨着便宜,收回身子看她一眼,又一眼,美滋滋地不说话。

葛棠问:“你干嘛?”

百岁认真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我问过了,搞对象这种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所以

你如果有什么想法,就趁现在我没沾酒赶紧说吧。”

葛棠摇摇头,并不中计,“如果说的不是你想听的,你一会喝点儿酒就不认账了。”

百岁嘿声一笑,“那不可能,我肯定会认账。”眼珠溜溜转过来,风轻云淡道,“不过说实话

在这件事儿上,你的想法,我也就是意思意思地听一听,拉倒了。”

葛棠毫不意外,把玩手指细声细气地说:“那还是听都别听了,我留点劲儿替你喝喝酒什么的

。”

百岁张狂道:“不用你替,谁敢灌我?”

那次他喝到摔在客厅睡着的时候,也说:谁敢灌我!

事实上敢灌他的还真不少。

葛棠第一次见百岁的朋友,心知不会是什么好人,真见着还是吃了一惊。

那群人根本就是人来疯的一族,每个都比百岁大不老少,有的都能当他叔叔了,说话却一个比

一个不着调。

说是喝酒,地点却是一家极有档次的官府菜馆,要不是门口有一清瘦的秃子打老远就狂喊百岁

,葛棠真怀疑他领错了路。

不止葛棠意外,百岁进去了也左右看不顺眼。

那秃子像是看出他们的心思,笑眯眯道:“百岁儿说要带朋友来,咱得给面子。百岁儿从来没

带过朋友来啊。”

葛棠他说得像背台词似的,忍不住哧哧笑。

百岁也笑,“我觉得你不说这话,我更有面子。”他笑得凉嗖嗖,浸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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