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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计(97)+番外

“梅子嫣!你这恩将仇报的女人,你竟然陷害王爷……”

“青昭!住嘴!”慕程声音虚弱,喝止了青昭。

我转过身去正对着被侍卫所制服的青昭,冷然的说:“你看清楚了,本宫是梅子嫣么?不知道皮相是不是真的那么相似,可是本宫告诉你,本宫使闻名天下的元武国主宠姬息阳,从来就不认识什么慕程什么王爷,有时间便劝劝你的主人,把眼睛擦亮

一些,李代桃僵之事有时候也能丢了性命!”

“那朱雀呢?!”青昭大声怒道:“朱雀你也不认识吗?!”

“你这人真可笑,本宫身居安城皇宫日久,与尔等素不相识,你们屹罗人都喜欢这样自作多情的吗?陈统领,此人聒噪烦耳,能否让他噤声?”

陈统领点了他的哑穴,在白芷的默许下押着囚车先行一步了。

第八十一章 囚 3

我用手指拂过自己脖子上的伤痕,对白芷说:“皇后真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光明正大的伤害息阳的机会,那日找息阳密谈,皇后说息阳面貌与慕程没过门的妻子酷肖,想替国主分忧,那时并没有说过要用烈火教的狼牙金环刑囚息阳。如果慕程不是深爱那个女子,死的人恐怕是息阳吧?!”

白芷笑出声来,“你算无遗策,太过聪明。说来这还是第一回 与你联手,明妃那个贱人还以为自己有资格跟本宫并肩而立,其实她连给本宫提鞋都不够资格!你收,本宫是否该给她留一条全尸?”

“皇后允诺过息阳,事成之后替息阳拔出脑中金针,重见光明或是寻回记忆都可让息阳自行选择。皇后践诺便可,其他人的生死,均不在息阳心上。”

白芷冷笑,“也包括那慕程的生死?”

我恼怒道:“我与他有何关系?皇后是想过桥抽板倒打一耙吗?”

白芷让身边的宫女亲信退避到十丈之外,剩下我和她沐浴在细雨之中。

赫连越离开安城的那天夜里,白芷到了息阳宫,告诉我,我之所以失明失忆,都是因为她救治我的时候,在我的头上的头维穴下了细若蚊须的金针。我愤怒之余也知道即使告诉赫连越,只要白芷否认,根本就拿她没办法。

她还以为,我仍然相信我是源于一场误中副车的刺杀而坠崖失明失忆的。

她说得很动听,为了让西戎国主迅速结束与屹罗的对峙,赢得这场战事,必须趁当下这个机会擒获敌军主帅。西戎动乱多年,已经禁不住如此旷日持久的战争了。民生凋敝,到处有流民闹事,即使平息了战事,没有十年是不可能休养生息恢复上代的安定繁荣的。

白芷不过就是想借我的样子去引出藏匿于安城的慕程,清楚白芷的来意后,我主动献计,一来是想看看明妃是不是真如她所表现的那般友好,二来我必须赌一赌自己的运气……

“践诺是自然的,只是不知道息阳你想要的究竟是光明还是自己的记忆?”

她等着我回答,洋洋得意的语气中有着自信笃定,像个经验老到的猎人般设好陷阱等着我踩进去。我微微一笑,说:“息阳要的自然是重见光明了。”

白芷稍稍意外,道:“哦?难道记忆一点也不重要吗?”

“我还活着,不管过去从前,只要是活着就够了。”我说,四周静悄悄的,我和白芷对峙着,秋风从耳边掠过,好像有什么几不可闻的声音起伏着,像呼吸一般清浅。

“我想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我不甘心,一辈子都见不到自己心爱男人的模样。我只能摸到他的发很浓,他的眼窝很深,鼻梁很挺,还有拇指上的金环……你知道的,这不够,远远不够……我一个瞎子,配不上他,那个高高在上的西戎国主狼王后人……”

“够了!”白芷怒气冲冲地喝止我,“你还要演戏么?你爱他什么?你以为光凭几句话就可以证明你爱他?我不笨,我都看在眼里,你那些虚伪的矫情的伪装柔弱,只有他才会瞎了眼睛相信你,泥足深陷。你算计人不是很厉害么?那你是否算计的到,今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解除金针不过是一个诱饵罢了,你有什么话,留着到地府向阎王说去吧!”

她的手忽然掐住我的脖子,刚刚才止住血的伤口有开裂了,她用力地卡紧,我的手搭在她的手上,无奈手腕早被勒伤,半分力都出不得。那一瞬间只觉得胸口发闷窒息得渐渐发晕,快要耗尽最后一口气时,忽然有一阵劲风袭来,白芷的手一松,我才得以喘一口气,身子再也无法支持住,软绵绵地倒下,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刚刚我说的那番话,那番表明心迹的话,他该一字不漏的听到了吧!

白芷那夜得到我的首肯离开后,我暗中便让洛城派出暗人替我送了一封信给赫连越,信上只有寥寥数字:

息阳欲替君分忧,静候君归。

他回来了,始终是放心不下。

他和慕程一样,心里念着挂着的是一个我全然陌生的女子,梅子嫣。

如果我没有这副皮相,他们还会对我好么?

“息阳,”他紧张地喊着我的名字,我对他苍白无力地一扯嘴角微笑,无力地昏倒在他怀里。

朦朦胧胧之中,我穿过一片幽深的树林,站在一处开阔的庭院之中,看见一个十多岁的童子向着背对我的一身青衫的男子扔下一大堆木柴,脆生生地说道:

“我们院士说了,你要留在书院不是不可以,但是书院不养闲人,你想留下的话……书院缺一个杂役,呶,把柴都劈好堆放到柴房,然后再拿昨夜的剩饭菜去为那些猫猫狗狗……”

“我要见她。”他说。

童子挠挠头,“姑姑她想见你么?”

“你姑姑见不到我会害病的。”正如他见不到她一样。

“什么病?”童子大惊失色。

“相思病。”

“没听过这种病,会难受么?可是姑姑跟将军大人到了玄碧湖泛舟,没见到有什么不适啊!”

童子走后,青衫男子狠狠地劈着柴……

场景陡然转换,只见青衫男子夜里在后院的水缸旁拿着水瓢一瓢瓢地往自己头上淋水,第二天果然就病了,躺在床上,额上覆着湿布,他抓住按在他手上探脉的手,带着浓浓的鼻音埋怨道:

“我要不是快病死了,你也不来看我一眼是不是?”

“你还没病死,不过,”白衣女子叹口气,“我爹还未出手,几位叔伯轮流试探你武功,你不被打死也会被累死的。”

“我不走,除非,你跟我走。”他握着她的手不放,一想到那个可恶的司马随生心里就来气。他不喜欢他用那种眼神看着她,哪里像是哥哥看妹妹的神情?

“你还是想找我爹爹报仇?”她黯然,“你那天都看见了,我爹生气得很,他说,他和你我之间只能选一个……你先回去屹罗,等我爹爹消了气,我瞅个空偷偷离家出走去看你好不好?”

他闭上眼睛,握着她的手一紧,固执得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一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