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202)
南宫宸冷笑:“正要请皇兄给我一个解释。”
“这倒是奇了,”南宫庭盯着玉玦,冷声嘲讽:“东西是你拿来,该解释的是你才对!”
“我以为,皇兄应该比我更清楚。”南宫宸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反唇相讥。
南宫庭心中焦躁,音调不自觉地提高:“别跟我耍嘴皮!鬼才知道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南宫宸瞧他的表情不似做伪,狐疑道:“你真不知道?”
“不管你玩什么花招,休想用它嫁祸给我!”南宫庭一脸防备:“今天之前,我根本没见过!我劝你,从哪里拿的,赶紧放回哪去!兄弟一场,我可以当做没这回事!”
南宫宸皱眉,只觉陷入迷雾之中:“如果不是皇兄所赠,这东西怎么可能会到阿蘅手里?”
“阿蘅,哪个阿蘅?可是杜府二小姐,夏风的未婚妻?”南宫庭也觉莫名其妙。
当时年少,情窦初开,与府中婢妾红叶陷入热恋。浓情蜜意之时,凭着一腔热血,一时冲动从母后宫中偷了玉玦,转赠于她,誓以江山为聘,与她白首偕老。
孰知世事难料,大婚前母后棒打鸳鸯,生生将他和红叶拆散。
他也曾派人寻找,无奈人海茫茫,难觅佳人芳踪。
十七年沓无音讯,原以为与她已是天人永隔,凤玦也必然是母后的人取回。
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出现在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女子手中!
“你在想什么?”南宫宸不语,望着他的眼里,盛满了浓浓的怀疑。
南宫庭凝眉苦思,忽地想到一个可能,心中咚地一跳,蓦地抬头,摒了呼吸:“阿蘅,今年多大?”
“呃?”南宫宸错愕万分。
“多大?”南宫庭心生焦躁,提高了声音喝问。
“十五,”夏风及时赶到:“三月及笄,再过五个月,就十六了。”
可惜,当时他根本没注意她,连她的及笄礼都未曾参加。
细想起来,她人生中的所有大事,他都不曾参与——距离和时间都不过是借口,只因当时不曾动心。
他想,她心里不是没有怨恨的吧?
所以,她才会对他如此冷淡,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吧?
南宫宸若有所思。
谈到阿蘅,夏风的表情变得十分柔和,连声音里都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知道,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是真的爱上了阿蘅。
忽然间他有些羡慕。
所娶即所爱,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福份?
夏风何其幸运,可以光明正大地爱其所爱,倾其所有爱护心爱之人?
而他,只怕永远无法体会到那种感情吧?
南宫庭瞪着他,目光有些迷乱。
红叶走之前,的确是怀了身孕的。正因为如此,母后才非要除掉她不可。
可是时光太过久远,他已经记不太清了,红叶当时怀了几个月的身孕?这个叫杜蘅的少女,有没有可能是他的女儿?
他的脑子里,浮起一张清丽的容颜,冷静淡定,处变不惊。
这么一想,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似乎跟红叶,依稀有些相似呢?
半晌得不到回答,夏风心微微一沉:“有什么问题?”
赵王为何突然对阿蘅的年纪感兴趣起来?
南宫庭不答,半瞠着眼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如今是太康二十一年十月。
杜蘅十五,明年三月才十六。换言之,她是太康六年三月出生。
红叶是在他大婚那年冬天离开,他大婚是在哪一年来着?太康五年,还是太康四年来着?
喝了太多的酒,记忆有些模糊,忍不住握拳敲了敲脑袋。
南宫宸想了想,转身,出了营帐,直接朝西区走去。
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赵王这里得不到答案,自然要找拿着凤玦的人要答案。
夏风随即醒悟,大步跟了出来,两个人并着肩,默默地穿过营区。
利刃如风,悄无声息地刺破黑暗,从背后袭来。
夏风侧身,伸出二根手指敏捷地夹着剑身,含笑道:“初七,不许顽皮~”
初七收了剑,声音清脆愉悦,如同咬着水萝卜,脆生生的:“咦,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没有人敢用剑指着燕王殿下。”夏风笑意温和。
“为什么,”初七眨巴着眼睛,显然有些不信:“你很厉害吗?比师兄还厉害?”
夏风微愕,正要问她师兄是谁,忽见帐帘一掀,紫苏从里面走了出来,躬身施了一礼:“燕王殿下,小侯爷~”
“阿蘅还没睡吧?”夏风的注意力被引走,转身走向她:“我和燕王要找她谈点事。”
“紫苏,谁在外面?”清润的女声传来。
“阿蘅,是我。”夏风扬声做答。
紫苏把帘子挑起来:“两位请。”
见南宫宸和夏风进来,杜蘅显得很吃惊,放下手中的绣绷,站了起来:“这么晚了,有事吗?”
秋狩二三事(十九)
更新时间:2013-9-27 0:19:47 本章字数:3417
这是夏风第一次见杜蘅刺绣,忍不住多瞄了几眼。2
那是一条手帕,湖蓝的轻罗上绣着一枝白色的花卉,花尚未成形,看不出是什么花,只几枝纤细的淡碧花梗,已觉清新雅致,意韵悠长。
杜蘅不动声色,把绣绷收进笸箩,随手便搁到了身后的床垫上。
夏风倒不好意思再看,俊颜微微一红。
南宫宸环顾了帐篷一眼,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起来:“这么简陋?榛”
帐中铺着厚厚的地毡,挨着门的地方整齐地叠着两床被褥,明显是初七和紫苏侍夜之地。
她的床便铺在身后,除了一张矮几,几只箱笼,再无多余之物,跟他所住的大帐,完全是天壤之别。
“山居不比家中,只能一切从简。”杜蘅神色坦然,并无一丝扭捏,羞涩之意胰。
“殿下,请坐。”夏风拿起两只锦垫,递了一只给南宫宸。
紫苏泡了茶过来,忙把茶盘搁在长几上:“这种粗活,还是让奴婢做吧。”
“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夏风说着,已盘腿坐下。
南宫宸端起茶杯,才揭开盖,一股幽香沁人心脾,不禁赞道:“好茶,可是龙山雪芽?”
杜蘅脸上微微一热,含糊道:“嗯。”
“连殿下都夸,必是极好的茶叶了~”夏风忙把自己的茶也端过来,喝了一口:“清香馥郁,嫩绿油润,汤色明亮,口感清醇淡雅,回甘无穷,果然好茶!”
这么好的茶,怕是宫里的贡茶都未必及得上了。
紫苏看她一眼,抿着嘴笑道:“我们小姐并无别的嗜好,唯爱喝茶。”
夏风忙道:“怎么不早说?我那倒是有几斤上等的大红袍,明儿给你送过去。”
“小姐只喝绿茶。”
“呃?”夏风顿感尴尬。
南宫宸微笑,放下茶杯:“二小姐,茶已品过,咱们还是谈正事吧。”
紫苏识趣地退到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