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542)
又不需要费多大的劲,不过是出门的时候多带个人而已。
等了这么久,杜蘅丝毫插手的意思也没有,只好乘这个机会亲自来求了。
谁让蓉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呢?
这下,白蔹都忍不住皱眉了。
照她这个说法,蓉姐若没嫁进高门,就是杜蘅不上心?
紫苏冷笑:“你当皇宫是杜家的菜园子呢,由得你想进就能进?”
“就是杜家的菜园子,也不是什么人想进都可以进去的。”白芨讥刺。
许氏面皮紫涨:“若是旁人,我也就不敢说了,可您到底是穆王府的世子妃,一品诰封。世子爷又掌着金吾卫,带个把人进去,还不是小菜一碟?”
她早打听过了,明日金蕊宴,西安陈氏的小姐也是要去的。
既然她们可去,凭什么蓉姐就不能去呢?
论起来,那几个还是晚辈,这身份上更隔了不止一层呢!
杜蘅笑了笑道:“二婶这话可不敢乱说,不然以后宫里有了刺客,责任就全在世子爷身上了。”
许氏吓了一跳,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进宫是不可能的。”杜蘅紧接着又道:“帮着留意,倒不是不可以。至于人家能不能看上蓉姐,我可不敢保证。”
左右这阵子就是在忙这件事,二三个是看,三四个也是看。
许氏笑咧了嘴:“我就知道蘅姐是个懂理知事的,这件事就交给您了,蓉姐的下半辈子就落在世子妃身上了。”
紫苏听得直皱眉头。
合着,小姐要不帮蓉姐找婆家,就不懂理,不知事了?
杜蘅冷着脸:“我只答应留意,可没包你成。二婶自个也得留心着,双管齐下才好,别耽搁了蓉姐的终身。”
顺水人情也不是不能做,但她这种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态度,却让人极不舒服。
“一定成一定成,世子妃开了口,还不答应,岂不是不知好歹?那也不用在临安城混了!”许氏笑逐颜开,生怕她反悔,一溜烟地走了。
“竟然赖上了?”白蔹目瞪口呆。
“小姐就不该理她。”紫苏气得直跺脚。
杜蘅歪在迎枕上,怔怔地想着心事,压根就没听。
白蔹见状,做了个手势,几个丫头便都退到了外面守着。
模模糊糊正要睡着,杜蘅感觉身边仿似多了个人,转过身已闻到浓浓的酒香,忍不住抱怨:“喝这么多酒,熏死人。”
萧绝呵呵笑,并不辩解,搂着她睡了一个时辰。
吃完晚饭,两个人辞了杜谦夫妇一起回穆王府。
萧绝没有骑马,上了车就揽着她的肩:“累了吧?”
杜蘅偎进他怀中,低低地道:“嗯~”
“别难过,”萧绝低头,亲吻着她的发丝:“你还有我呢。”
杜蘅没有吭声,只把身子往他身上挤了挤。
陷入长久的沉默中,就在萧绝以为她要一路沉默到王府时,突然轻声道:“我不难过,只有点冷。”
到现在顾氏逝去,说是三年,实则满打满算只有二十七个月。
杜谦已经娶了新人,之前还抬了两房姨娘,收了二个通房。
母亲嫁给他近二十年,半生操劳,到底得到了什么?
她不顾外公反对,嫁给这个一无所有的男人,到底图的是什么?
当年也曾激烈火热的爱情,在无情的岁月中,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
婚姻,到底是什么?
自己孤注一掷,押上所有的一切嫁给他,究竟是对还是错?
越想,越觉得茫然。
萧绝愣了愣,怜惜地拥紧了她:“入了秋,夜里是有些凉。晚上回去,让人烧了炭盆和汤婆子罢?”
杜蘅噗地一笑:“傻瓜!哪有人这么早就烧炭!中秋都没过呢!”
萧绝把脖子一扬:“怎么没有?老……王爷以前六月也手炉炭盆不离身呢!”
杜蘅怔了怔,收了笑:“我没用,到底不能根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病了几十年了,哪有这么容易好?”萧绝趴在她耳边,低声道:“能这样已经托了你的福。他嘴里不说,心里是明白的。”
他直到今天还记天,那一年萧昆跪在他面前求他,一把年纪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说是最多还有三五个月可活。
到现在,怕有二年多了吧?虽然没能痊愈,却在一天天好转。
这就够了,他不贪心。
第二日天不亮就起床,梳洗完毕,萧绝就提了剑进门:“今日不必请安,起这么早做什么?”
白芨跟上去,把剑把着挂到墙上,自退出去准备早饭。
“几位表小姐都是头一回进宫,肯定兴奋得睡不着觉。”杜蘅含了笑,拿了衣服跟进净房:“你动作快一点,我估摸着刚吃完早饭,她们就得过来逮人了。”
“嫌慢啊?要不,你来伺候我?”萧绝拖长了语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杜蘅脸一红,扭头就走:“懒得理你。”
每回帮忙,到最后都是越帮越忙,没有一个时辰出不了门,再也不上当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萧绝得意地哈哈大笑。
杜蘅没有猜错,两个人刚刚放下碗,姽儿就进来禀报:“王妃打发了人来请世子妃。”
于是,一行人分乘了几辆车,萧绝骑了马一路护送着,热热闹闹地往朱雀门去了。
许是这一次身边有人陪伴,加上穆王妃身份尊贵,上前打招呼的人自然特别多。
再加上,这一回是特地带着几位表小姐来相亲的,杜蘅无可避免地要跟那些贵妇打交道,大家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飞快。
杜蘅正与忠勇伯夫人说着话,忽觉有人拉自己的袖子,低了头一看,陈馨冲她挤眉弄眼:“表婶~”
杜蘅弯腰,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啦?”
陈馨人小鬼大,一双乌溜溜的眼珠骨噜噜不停地转着:“那边有位夫人一直在瞪你,是不是跟你有仇?”
“谁?”杜蘅下意识就要转头。
“别转头,”陈馨笑眯眯地望着她,一边伸出手悄悄往左后方指了指:“就在你身后呢,跟你差不多大,穿着一品诰命服。”
参加金蕊宴的,都是三品以上官员的亲眷,其中自然不乏一品诰命。跟她差不多大的,却屈指可数。
如果再加上“有仇”,杜蘅笑了笑,已经猜到是谁。
陈馨弯眉笑眼,小小声地道:“表婶已经知道是谁了对不对?”
不等她说话,又凑近了一些,以更小的音量道:“她长得没有表婶好看,一定是妒忌表婶比她受欢迎。”
杜蘅被她逗得笑了起来:“就你嘴巴甜。”
陈馨仰着脸,甜甜地道:“我说的是实话,她真没你好看。”
这句没有压低音量,陈二奶奶听到了,立刻偏过头来低声训斥:“别乱说,小心给你表婶惹麻烦。”
陈馨吐了吐舌头:“不说了还不行吗?”
杜蘅忙笑道:“不过是句玩笑,二嫂不用太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