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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就要卖了你!/贩卖王爷(37)

作者:一溪明月 阅读记录

“予溱哥,吃饭了~”殷沛之探进半个身子,瞧见是我,微微一怔。

“王爷要跟我换房,”我耸耸肩,微微一笑:“说喜欢那边的素雅。”

沛之是个老实人,听见这话,再瞧瞧这屋子里俗不可耐的摆设,竟然红了脸:“教夏公子见笑了。”

“不是啊,布置得很喜庆。”我笑眯眯,说的是真话:“我很喜欢。”

这屋子里的摆设,件件价值不菲,俗一点有什么,最重要的是值钱,然后用起来舒服。

至于美观嘛,各人审美趣味不同,不必强求一至。

出了卧舱,一眼瞧见杨予溱和子秋两个人都在甲板上,各据一方,互不交谈,远眺江景。

丘大富招呼大家坐到一起,破例唤了雅兰出来相陪,可见他是真的没拿我们当外人看。

一番客套之后,丘大富令雅兰小姐给我们敬酒,斟到我面前时,杨予溱忽地伸手按住我的杯子:“小漓量浅,就免了吧。”

“嘎?”我错愕。

我怎么招他惹他了?凭什么不让我喝?

“王爷,”丘大富颇为诧异,笑着劝道:“大家难得相聚,又没有外人,醉一场又何妨?”

“是啊是啊~”我忙不叠地点头,眼巴巴地望着那壶陈酿。

那可是三十年的女儿红,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呢!

“是什么是!”杨予溱曲起手指很随意地在我头顶敲了一记:“忘了刚才肚子疼了?不许喝!”

“痛~”我抱着头呼痛。

要不要下这么重的手啊?

子秋抬眸瞥了我一眼,淡淡地道:“不能喝就不要逞强。”

“这样啊,既然夏老弟身体不适,那就不要喝了。”丘大富察言观色,自是不敢拂逆杨予溱之意。

“予溱哥~”殷沛之低叫,满座皆惊。

彼时,我执着一双空筷子尴尬地停在半空,筷上的油淋红椒被杨予溱半路拦截。

这厮笑眯眯吃得甚愉悦,仿佛一无所觉。

得,谁让他是王爷,民不与官斗,我自认倒霉,转而去挟另一条红椒。

“嗖”地一下,象牙筷神出鬼没,再次拦截。

“王爷~”泥人也有土性,况且我性子本倔,他三番两次为难,我可没法忍。

“你肠胃不好,别吃辣的,”他偏头瞧着我,凤目中笑意盈盈,声音柔软和缓,似水温柔:“那边的当归鸭,活血补血,温补滋养,调理脏腑最是上佳。”

子秋眉心一跳,倏在投来一个讶异的目光。

我一听到“补血活血”四个字,很心虚地红了脸。

“是啊是啊,”丘大富立刻舀了一大勺到我的碗里:“王爷说得没错,夏老弟肠胃不好,是该多吃点。”

“多谢~”我只得接到碗里,苦着脸用筷子划拉着这碗鸭肉,不知如何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食疗效果再好又有什么用?我口味偏重,这种炖煮的补汤根本不合我的胃口。况且,菜里放了当归,汤味微苦,我向来不爱。

“给我吧,”子秋忽地隔着桌子伸过手来,面对其他人诧异的目光,微微一笑:“小漓不爱吃苦的。”

“谢谢!”我如蒙大赦,忙不叠地把碗推到他手上:“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于是,一顿饭他们吃得酒酣耳热,独有我一个人怏怏不乐在甲板上吹风。

夜幕高张,月亮悄悄地爬上了天空。

月光下的都兰河,似披着轻纱的少女,神秘而宁静,别有一番韵致。依着船舷,迎面的江风吹在脸上,机灵灵让人打个寒颤,却也吹散了心头那一点郁燥之气。

不知不觉,秋天已尽,冬天已悄然降临了呢。

我瑟缩着身子,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用力搓了搓冰冷的臂,贪看景色,不愿回舱加衣。

肩上忽地一暖,一件还带着某个人体温的披风把我裹住。

我吃了一惊,扭头,杨予溱不知何时站到我的身后。

他抬起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极自然地把我的身子转过去,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柔地执起被风吹得飘扬的绸带。

他并没有看着我,极专注地瞅着那两条绸带,在我的颈下交叉,十分缓慢且优雅地打了一个结。

我怔住了,呆呆地看着那双干净,漂亮的男人手,细心地做着这样温柔的动作。

“好了,”他满意地退了一步,静静地端详我一遍,哧地一声笑了:“奇怪,以前怎么没觉得你矮?披着这件大氅,象披了床棉被。”

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他沐在融融的月色里,乌黑的发在朦胧的月光下闪着动人的光泽,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酒香,醺得我微微的有了醉意,心,忽地乱了节拍。

体内,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动,在翻涌,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麻麻的,痒痒的,脚象支不住自己的重量,变得酥软无力,鼻间忽地酸了。

同船(三)

“咦?”杨予溱眸光闪亮,惊讶地扬起了眉:“舌头被猫咬掉了?今天怎么不顶嘴了?”

今晚的气氛很诡异,他的态度反常,完全不在我的预料之中,这种超出掌控的事情,我很不喜欢,因为这会让我极度不安。

“我,我悃了~”我解开大氅朝他手里一塞,掉头仓皇而逃。

还好,他并没有追过来,否则我会更加失措,只是他的视线却似X射线,仿佛穿透一切障碍,一直追随在我的身上。

慌慌张张地进了卧舱,怦地一声关上门,短短一段路,已令我脚底发软,心跳失序。

我软软地靠在门板上,急促地呼吸着,用力闭着眼睛,在心底暗暗唾弃自己没出息。

不就是替我披了件外衣吗?很普通的表达善意之举,为什么我会乱了方寸?果然这段时间做人很失败,以至于稍微有人示好,便不知所措。

“豫王很不错吧?”子秋的声音似冰,清而亮带着点寒意。

我倏地张开眼睛,子秋站在窗下,静静地看着我,脸上写满落寞与沉郁。

难怪在甲板上看不到他,原来跑到这里守株待兔来了。

“子,子秋?”我镇定了一下心神,缓缓地走过去,顾左右而言他:“这么晚了还不睡?”

“早上的时候,你究竟跟他说了什么?”子秋的目光执拗地与我对视。

“什么?”我有些心神不宁地瞥向左边。

船上的地方狭小,三间卧舱是并排相连的,相互之间也是木质隔板,也就是说隔音效果绝对比不上砖木结构的房子。

明知道他此刻还在甲板上,依然止不住会心虚。

“肯定不单纯是拉肚子那么简单吧?”子秋性子随和,温文尔雅,但这样的人一旦开始固执,就很难善了。

“呃,”我垂下眼帘,避开他灼灼的视线:“其实没什么,撒了点小谎而已。”

即使我脸皮很厚,这样的谎言对不同的男人重复也不是我的兴趣。

“我很好奇,什么谎可以令豫王纡尊降贵,吁寒问暖?”子秋的眼,幽深而寂静,如月下的湖泊,仿佛可以把人的灵魂吸附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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