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就要卖了你!/贩卖王爷(46)
“什么?”我随手打开丝帕,两枝白玉簪静静地躺在我的手心,在冬阳下闪着温润的光泽。
一枝是上次看的那枝白玉如意,另一枝雕成一朵含苞的玉兰,造型别致又不失典雅大方,真的很漂亮。
“上次见你似乎很喜欢白玉,所以选了这个款式。”杨予溱低眉看着我,漆黑的眸子里含了一丝罕见的扭捏。
“为什么?”我瞠目。
他笑了笑,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有着细碎的光芒在闪,甜蜜而温柔:“我只是觉得你和这枝簪子很象,清雅大方,美丽到极点,却也脆弱到极点,轻轻一碰就会碎……”
“豫,豫王?”我怔住,又感觉掉进漩涡,将要被吸附。
那天我教训子秋的时候,他明明也在,为什么还要犯同样的错误?
啊不,他的错好象比子秋更大,子秋只是想,他却付诸了行动。而该死的是,看着这枝美丽的簪子,我居然被他的嗓子蛊惑,想要戴给他看?
“唉!”他忽地叹了一声,踏前一步,把我的手合在他的掌心,低沉的嗓子似流沙般缓缓流淌进耳膜:“说了八百遍了,为什么你总是改不掉?叫我的名字有这么难吗?”
象是突然走进一片迷雾,眼前所有的都消失,只剩那双漆黑闪亮的星眸,我定定地看着他,声音飘忽且迷惘:“予,予溱?”
他摒着气看着我,眼睛渐渐地亮了,光彩从皮肤和骨骼里透出来,整个人向外散发着喜悦,眼神清亮,声音温和:“呀,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么好听~”
“你~”我忽地恼了,摔开他的手,扭身就走。
“小漓~”他忽然靠近,低低地唤我。
“什么事?”他的声音太魅惑,我本想不理,却莫名地驻足,于是很气恼地瞪他。
他望着我邪恶地笑,眼中跳跃着危险的火花,大掌一伸,一使蛮力已将我揽到怀里。
我来不及反应,他头一低,火热的嘴已覆住了我柔软的唇瓣。
“你……呜……”我愕然地睁圆了眼睛抗议,却被他强硬的舌乘机顶开唇,灵活地攻占了我的柔软。
几乎与此同时,某种尖锐的东西刺入腰背部,传来火辣辣地痛感。
是那枝该死的簪子,我拷!
他就不能温柔点?急切得象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伙子?
陌生又熟悉的味道蹿进唇齿,流进血液,唤醒了沉睡的记忆。
是他!那一晚居然是他!
似一颗炸弹在脑海里轰然炸开,我被这个认知炸得魂飞魄散,象个笨蛋一样瘫软在他强壮的臂弯里,忘了要拒绝,忘了要生气,任由他亲昵而野蛮地侵犯着我的唇舌……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满意于我的柔顺,他微微喘息着,稍稍退开身子,黝黑深遂的眸子静静地觑着我,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过我的唇瓣:“小漓~”
“嘎?”我眨了眨眼睛,愣愣地看着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手真漂亮,白净,修长,干净,比女人还细致柔滑。
很明显这是一双倍受呵护,从来也不曾吃过苦的手。
他黑眸含笑,忽地倾身在我唇上啄了一口,抵住我的额轻声呢喃:“别这么看着我,会引人犯罪的,嗯?”
“嘎?”我惊跳,猛然推开他。
谁来告诉我,事情是怎样发生的?
我与他,究竟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来的?
“哈哈哈~”他没设防,踉跄着退了几步,倚着墙看着我,得意地笑。
“你,回去吧~”我努力平抑着呼吸,不敢看他的眼睛,微颤的嗓子却出卖了我的情绪。
不行,这根本不是我要的!我完全没想过要跟谁发展一段新的恋情。尤其是,杨予溱不是一个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我并不畏惧权势,却极其讨厌麻烦。
“怎么?”他敛起笑,伸手扶住我的肩:“刚才不是好好的?”
“你弄痛我了~”我淡淡地指出事实,乘机转移话题。
他低眉望着我,脸上慢慢浮起一丝暧昧,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的唇瓣:“是吗?”
“出血了~”我面无表情,继续指控。
“嘎?”顺着我的目光,他的视线落在手中被丝绸包裹的玉簪上。
银色绸缎上的那抹迅速晕开的殷红,让他煞白了脸,低咒一声,伸手就来揭我的衣服:“该死!你怎么不吭声?伤哪了,我看看?”
“别~”我冷静地握住他的手:“别人看着呢~”
远远的,一个中年男子尴尬地半侧着身子,正一脸惊奇地看着我们,想过来又不敢的样子。
杨予溱回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路人甲大叔经不住他锐利的视线,抱头逃蹿,很快跑得影子都看不到。
可也多亏这一小插曲,让我恢复了平静。
“拜托,我还要在这里住!”我有些啼笑皆非。
“我看看你的伤~”杨予溱的眼里有愧疚。
“不用,”我坚决拒绝:“只破了点皮,你还是快走吧!”
“那好,明天见。”
寻医
目送着杨予溱神采飞扬的消失,我握着他硬塞给我的两枝簪子深自苦恼:夏漓啊夏漓,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小姐?”略微迟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玉嫂?”我霍地转身,看到她静静地站在不远处。
她什么时候来的?该不会都看见了吧?
我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杨予溱,自然早就不见了影子。
“这好象是你要带回家去的吧?忘在桌子上了,我给你送地过来。”玉嫂神色平静,态度一如平常的和蔼和恭顺。
“谢谢~”接过包裹,道了声谢,我尴尬地望着她,想要解释什么,又怕此地无银,反而越描越黑,不如索性闷声发财。
“快回去吧,夫人一定在盼着小姐呢。”玉嫂微笑着催促,目光在我手里的簪子上打了个转,若无其事地回到我的脸上。
“嗯。”我接过包裹,把簪子顺手塞进布包里,转身匆匆离开。
她看到了。
不过,那又怎样?
我喜欢谁,做什么事并不需要向她交待。
许久未走后门,重新踏上这条小径,发觉路边的荒草大多已倒伏,养分抽离,变得枯黄干燥,再无半点光泽,颇带了些萧瑟萧杀之气。
“徐伯~”远远的,我便从门房的窗户看到那一抹佝偻的身影,扬着手愉悦地跑了过去。
“九小姐~”徐伯听到声音,惊讶地从窗房里探出头来。
“徐伯,”我从包里拿出桂花糕隔着窗子递到他手里:“尝尝看,朋友从安阳带回来的特产。”
“九小姐,”徐伯打开门走了出来,接过我手里的包裹:“你去哪了?快回去看看吧,季姨娘病了。”
“什么?”我吃了一惊:“什么时候,厉害吗,看过大夫没有?”
“有几天了,”徐伯催促我:“因为小姐不在家,怕惊动了老爷和夫人,招来祸患,因此季姨娘没敢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