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就要卖了你!/贩卖王爷(65)
这一次,夏洁张着嘴,连话都说不出,漂亮的眼睛瞪到了极限,眼里闪过一丝惊惧。
我扔下她,在众人的注目下,施施然踏着积雪往回走。
真好,在杨予深那里受的一肚子鸟气,尽数倾在夏洁这个蠢女人身上。
以前真傻,顾忌多多,总想息事宁人,贪图安逸。
可是,我却忘了软弱可欺是一对孪生子,你越是示弱,人家越是欺凌。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很多时候,宁静淡泊与权力金钱一样,都是可望不可及的。
既然夏洁不肯放过我,那就斗斗看,到底是她拥有大夫的后台硬,还是我脑子里的智慧更强?
想把我嫁给瘸子李?做她的千秋大梦去吧!
我恨一阵,怒一阵,又恼一阵,终于还是在掌灯时分摸回了夏府,全身上下裹满了雪花,几乎变成一个雪人。
“小漓~”娘在灯下绣着手帕,抬头见了我的样,吓了一跳,忙忙地放下活计,迎上来帮我脱衣服:“你到哪里去了?怎么弄成这样?”
“没事~”我想笑,嘴唇已冻得龟裂,渗出血丝。
“老天,都快结冰了~”娘心疼地直掉泪,揭开小袄,拉起我的手就往她的肚子上揣:“来,娘给你捂捂~”
“娘~”我靠着她,鼻中一酸,差点流下泪来。
“吃过晚饭没有?锅里还蒸着两个白面馒头,热着一锅瘦肉粥,我去给你端来?”娘没有察觉我的异样,仍在絮絮地念叨着。
“不用了,”我轻应一声,转身进了厨房:“我自个去吃吧。”
退让
入了夜,北风呼呼地刮着,一阵紧似一阵,窗户被大雪打得沙沙作响。
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风声,担心新糊的窗纸能否经受住考验,爬起来点燃了烛火,逐屋检查。
“漓儿,是你吗?”娘的房里传来悉簌的声响。
“娘,把你吵醒了?”推门而入,把蜡烛放到高几上。
娘已披衣而起,背靠着床柱:“人老了,睡不着了。”
她才三十五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哪里就算老?
我皱眉,很不喜欢她这种未老先衰的心态:“娘,又胡说了不是?”
“呵呵~”娘熟知我的脾气,也不跟我争辩:“过来,陪娘说说话。”
“有事?”我在床沿坐下来,顺手把被子拉高到娘的胸前:“说吧,我听着。”
“我的漓儿,过完年就十八了~”娘惯例跟我兜圈子。
“娘,有话就直说吧~”若是往常,我会任她一直绕,可今天受的冲激有些大,实在没有心情哄她开心。
“漓儿,”娘面子浅,刷地一下红了脸:“听说夏洁今天跟你闹别扭了?”
我一怔,夏洁跟我在永春宫附近口角的事,应该不可能这么快就传到娘的耳里,那么,她指的是今天中午在夏府门口的那一段了?
有了赵姨娘,娘多出了一个传声筒,不再是以前那个整天足不出户,天塌下来也不知道的娘了。
我的事想要瞒着她,已不象以前那么容易了。
“呃,”见我不说话,娘神色有些扭惶恐:“娘不是要责怪你,只是怕你跟她争,她有大夫人撑腰,你会吃亏。”
“我明白,”我叹一口气,轻轻拥紧了她的肩:“放心,我有分寸。”
“你的义兄……”娘沉吟了一会,试探着问:“多大了?”
“娘,”我明白娘的意思,索性一锤把他订死:“子秋已订过亲了。”
“哎~”娘的拖长了音调叹了一声,脸上明显露出失望之色:“真是个不错的孩子呢!斯文又有礼,可惜……”
“别可惜了,”我忍住笑:“他未过门的妻子我见过,比我温柔娴淑了一百倍,人家小两口不知多恩爱呢。”
抱歉了,子秋。我不想被逼婚,所以只能抹黑你的形象。
虽然娘不会强迫我,但我不想让她有了希望然后再失望。而且,这么多年,我习惯了听从娘的意愿,怕自己一个心软,最终把自己的终身赔上。
“那,瑾王呢?”娘装着不经意地换了话题,可她不停绞着被面的双手,却在在透露出了她内心的紧张。
原来,前面的子秋都是烟幕弹,真正的重点在这里。
“好端端的,提他干嘛?”我神色不耐。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又懂事的孩子,如果真的对瑾王无心,那就让着她一点,好吗?”娘看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劝。
让让让,这些年来,我退让得还不够多吗?
可得到的是什么?都已经避让到后院荒山这个几乎无片瓦遮头的地方来了,大夫人可曾想过要放过我们?
大约我的脸色变得难看,娘变得慌乱起来,目光闪烁,象做错事一样垂下头来:“都怪我,要不是娘这么没用,你也不至于受这么多委屈……”
“娘~”我皱眉,这种话从进夏府到现在,至少听了数千遍了,实在不愿再听,霍地站了起来。
“漓儿~”娘吓了一跳,惊骇地瞪着我。
“不早了,睡吧~”我扶她躺下,转身回了房。
可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再也没了睡意。
予溱与那个白衣少女雪中赏梅听琴的画面,总也忍不住往我脑子里跑,一遍又一遍,不停地折磨着我。
伸指抚上唇,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我何德何能?一天之内被杨家兄弟分别戏弄。
不同的是,一个用柔情伪装,一个却用蛮力获取。
予溱和那个女子给我的视觉上的震憾与冲击太过强烈,而携我同来之人的身份又太过尴尬,以至当时我只顾着逃离,没有细思。
现在想来,却发现杨予深的行为着实可疑。
我之所以逃离,是因为不想见到予溱;那么,杨予深又为什么要逃开?
他害怕的究竟是杨予溱,还是那个抚琴的白衣女子?
杨予溱是他的同胞兄弟,外界传言两人关系向来亲厚,他又素来花名在外,虽然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以他的个性,应该也不会感到尴尬。
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那个女人?
放眼南豫,还有谁家的女子,是他们杨家兄弟可望而不可及的?
想着有可能杨予溱挖空心思,殚精竭虑地与杨予深争夺红颜知己,心中不自禁地掠过一抹刺痛。
夏漓啊夏漓,两世为人,跨越千年,还有什么是没有见过,又看不开的?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哪值得为了他如此烦恼?
可心中发尽千遍誓,翻个身,那张俊逸的容颜仍然不自禁地闯入脑海,惊才绝艳,恣意而笑。
搜查
晨曦微露,我置身于一片浓密的竹林里,四周浓雾弥漫,寂静得让人心慌。
我顺着曲折的小径前行,却怎么也走不到尽头,只有无边的雾,陪伴着我。
“有人吗?”试探着呼喊,却只听到容谷的回音。
我开始害怕,忍不住奔跑了起来。突然间,电闪雷鸣,从浓雾里钻出一条巨蛟,盘旋飞舞,从空中附冲而下,声威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