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就要卖了你!/贩卖王爷(87)
“这……”蒙方表情为难:“王爷奉召进宫见驾,不知何时回府~”
予溱此刻匆忙进宫,想来多半是为那朵异域奇花了。
我勉强露了个笑容出来:“是吗?那我改天再来好了~”
“夏姑娘~”蒙方忽地叫住我。
“有事?”我心乱如麻,转身,力持镇定。
蒙方略略垂眸,避开我的视线:“对不起~”
我心中一凉,强笑道:“干嘛道歉?是我突然造访,给你带来不便了。”
“王爷他……”蒙方望着我,欲言又止。
“知道,他有正事要办嘛,对不对?”我微笑:“快去吧,不用管我。”
没想到早上的一句玩笑,居然这么快就要变成事实。
是,他与我本来就是两条道上的人,他有他的方向,我有我的归宿。两人之间的交集,不过是偶然的擦肩而过,转眼就该各奔东西。
现在,我该做的是打起精神,走好自己的人生之路。
“嗬,”子秋看到我,唇角弯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今天夏九小姐纡尊降贵,亲临寒舍,真是篷壁生辉啊!”
我横他一眼:“男子汉大丈夫,有事说事,说话别这么酸~”
“我说的是实话~”子秋挑眉:“今天不必陪瑾王?”
“你知道?”我坐下来,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啜着。
“废话,”子秋的眼里含着隐隐的担忧:“瑾王看上了学士府的九小姐,这件事京里传得沸沸扬扬,恐怕没几个人不知道吧?”
“沸沸扬扬?真有这么轰动?”我心中一动,有根弦忽地被拨动。
“瑾王本就是个是非之人,他的一举一动原就万人瞩目。你跟他走在一起,毫不避忌,如此张扬,还想瞒尽天下人?”子秋冷然嘲讽。
如果真有这么出名,那么予溱没道理一点风声也听不到吧?他为何从未在我面前提过半个字?
现在看来,杨予深早上会谈到予溱,并非无的放矢,果然是有心试探?
我定定地看着子秋,心中突突乱跳,一种从未有过的大胆而荒谬的想法,忽地蹿进脑海。
难道……这兄弟二人之间早有默契?
现在回想,京城只有这么点大,他们兄弟二人轮流与我见面,却从来也不曾发生过撞车事故,实在是奇迹。
以前一直当成一种十分罕见的幸运,谁知背后的真相,竟如此简单,简单到让我恶心。
我真不敢相信,那种类似言情小说里,最普通最狗血的情节,竟然会活生生的在我身上上演?
下饵(一)
子秋半是责备半是忧心地望着我:“怎么,你今天才想到后果?这可不象是我认识的冷静理智,心思慎密的夏漓。”
“能有什么后果?”我神情冷淡,态度平和:“象我这种升斗小民,无非是给大家茶余饭后增加一点谈资而已,时过境迁,必然船过无痕。”
若是在现代,还可借炒作成名,在古代,女人拥有这种名声,一个不小心那是要身败名裂的。
子秋被我轻漫的态度气到,木讷了足足有半分钟,这才吐了一口气:“你行,我看到时你如何收场?”
“怕什么?”我望着他,嫣然一笑:“反正我从没打算嫁人,那些个虚名,要不要都无所谓了。”
“虚名你可以不要,但是瑾王呢?”子秋的语气,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万一他真缠上你,你怎么办?”
“哈~”我失笑,索性再吊儿郎当一点:“他若真的瞧上我,大不了嫁去瑾王府,不论为妃为妾,似乎都可算是修成正果。”
“你,”子秋一窒,脸色瞬间变了:“是认真的?”
“子秋,”我忍住笑,一本正经地望着他,语不惊人死不休:“难不成你以为我在玩弄他?”
杨予深若听到我这种论调,只怕要气得死去活来。
“小漓~”子秋终于发现上当,又气又恨地瞪我。
“安啦~”我大笑着拍他的肩,安抚他受伤的心灵:“正如你所言,杨予深哪有这么好的眼光?我这块璞玉,他的那双色眼还不能欣赏。所以,怕认真,急于脱身的那个应该是他,不是我。”
“可,万一他要是真看中你了呢?”子秋不能释怀。
“别忘了,他是皇子~”我神色笃定:“他的婚事可不能自己做主,我若不想嫁,实在太容易。”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反正“名声”这玩意我又不在乎。
大不了,咱换个地方,换个名字从头再来。
古代这点好,通讯不发达,资讯落后,没有电视,没有铺天盖地的媒体,没有无孔不入的网络,这就给个人隐私带来了最高的保障。
你再有名,出的也不过是个“名”,完全不必担心走到哪都有人认识你的这张脸,知情不知情的都假装正义,在背后戳你的脊梁骨。
“小漓,”子秋沉默许久,望着我的目光转为深思:“我有时真不明白,你小小年纪,那份自信,究竟从何而来?”
自信,当然不会与生俱来的。
它来自于我三十几年来,不断地对知识的积累,来自于我两世的人生历练,来自于一次又一次从失败中总结出来的教训……
我微微一笑,话锋一转,切入正题:“子秋,上次答应过我的事,没有忘记吧?”
“什么?”子秋愣了一下,才省起:“伯母的身子大好了,可以出游了?”
“嗯,”我点头,脸上带出笑容:“最近几天她心情不错,身子也硬朗许多。”
这都多亏了青儿。但青儿是穆青云替我找来的。
所以,归根结底,我欠他的人情似滚雪球,越来越大了。
“这两天天气不错,”子秋兴致勃勃:“选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我去联系夏桓和瑾王。”
我不动声色地道:“我想过了,毕竟是夏府出游,请瑾王不太合适,还是别通知他好了。”
子秋表情不屑,语带讥诮:“你和他的事已经闹得长安沸沸扬扬,现在才想要避嫌,会不会太晚了?”
“就因为已是人尽皆知了,才更不要他掺一脚,免得我娘不自在。”
本来请他的目的就是壮声势,颇的点拉虎皮做大旗的意思。
既然影响已经在了,他去不去,已不重要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子秋当然不会想不明白,点头:“那好吧,依你。”
“对了,”我望着子秋,装做若无其事地补了一句:“请夏桓的时候,别跟他说也请了我和娘。”
“为什么?”子秋诧异地睇了我一眼。
“我想,如果大夫人亲自去跟我娘说,可能娘会开心一点,也比较不会拒绝。”我心脏咚咚狂跳,尽量平淡地解释。
这是整个计划里最关键的一环,若是这里出了差错,有可能我全盘计划都泡汤,所以,说不紧张那绝对是骗人的。
“连这都预先想到,你对伯母可真是用心良苦~”子秋眨了眨眼睛,点头称许。
“没办法,”我苦笑,暗中长吁一口气:“大夫人积威太重,娘对她的畏惧已根深蒂固,我只能如此曲折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