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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193)

秋一水手当即就停那儿,爸爸?

“谁你爸爸?”

小肥六六根本不理她,又拿起小tiger跳,

秋一水抓住他的小肥爪子,“乖六儿,跟干妈说谁你爸爸呀,哪儿蹦出来的爸爸呀!”

六六烦了。直扳,“老虎老虎!”秋一水抓着他的肥爪爪小老虎掉地上了。

秋一水弯腰捡起小老虎,板起脸“干妈问你话,你不说不给你玩。”

小六六还是蛮怕她滴,这符合西欧的教育理念,小孩子得怕个人,要不这小就无法无天,长大怎么管?她这么说时,是偷偷看向秋一水滴,秋一水就是从小被惯的谁也不怕,看看如今……秋一水瞪她,我怎么了,我不怕人可也从来不害人。西欧腹诽。你还不害人?……

嘟着小嘴,眼睛就望着小老虎,“齐叔叔做的小狮子蛋糕才好吃,上面还有须须。”

小孩子咩,说得清楚什么。秋一水慢慢诱导,

把小老虎上了一圈发条,放自己腿上一蹦,六六立即又要伸手要,秋一水手一举,“明明齐叔叔,为什么叫爸爸。”

“他要我叫的!”六六急死了,手脚都蹦,

秋一水把手里的小老虎挨近他一点,“最后一个问题,都在哪儿遇见齐叔叔的?”

“滑滑梯滑滑梯!”真把小肥六六逼疯了,他说得清楚什么地方呀,秋一水笑死,给小老虎又扭了几圈发条,给了他。消停了。

秋一水爬到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平稳启动车,开车时没再想这件事,专心驾驶。只要载着六六时,秋一水驾驶格外小心。

带回他妈妈单位门口,

给西欧打了个电话后,秋一水松了安全带扭头就趴椅背上看六六玩小tiger。

这会儿能放松下来想想这“爸爸”怎么回事了。

西欧从来不透露六六哪儿来的,谁的种,西欧嘴比瓶口严。

秋一水只记得那时候一起吃饭,她给自己倒了小杯茅台,要给西欧倒时,她拦了下,“一水,你坐好,我有话跟你说。”

“啥事儿,搞这严肃……”当时秋一水笑着放下酒瓶,

“我怀孕了,所以我决定不考紫阳宫的办事员了。”

秋一水呆那儿,

“啥?怀孕?!”

说说西欧吧,

学历上她可比秋一水扎实得多,

西欧不折不扣从小到大一路学霸上来,按秋一水的话说人都学痴了,原来一起出来吃饭,西欧点餐都是规规矩矩举手,服务生过来,她像背化学元素周期表地点菜,堪称奇葩。

西欧的妈妈是大学教授,却,怎么说,有点市侩,

一心想西欧嫁豪门。

这学霸学痴了一般两条道上狂奔:要么情商极低,除了满脑子学识,生活基本不自理;要么情商也一路激发,变得超级叛逆,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高智商“犯罪分子”。

西欧咩,成了这两条道上的夹生货。

有点她妈遗传下来的市侩俗气:我的理想不是做麦当娜,不是做希拉里,不是做龚如心,不是做林巧雅,我的理想是相夫教子,无疾而死,找个我喜欢的男人,我玩他的指头,他玩我的指头,天天腻一起。如今天朝的残酷现状是,A男娶B女,B男娶C女,C男娶D女,A女一不留神就成剩女,只能做A男的情人,或者B男的红颜知己,或者C男的人生导师,或者D男的女神,我不要。我认可这个魔咒,我的专业是帮客户制定战略的,战略最重要的是时机,时机之窗对于我并不大,因为多读了这些年书,然后事业心也按捺不住,手痒痒,埋头仔细做几个项目,稍微一晃,就过三十,就剩下来了。我得早作打算。

所以西欧不排斥她妈妈给她安排的相亲,啧啧,简直累积起来的“相亲史”她能写成一本书!

但是另一方面,西欧情商偏偏又不低,叛逆的本事不小,作怪的本事,也不小。

她二十五岁就带研究生了,

她的学生布拉德就问过她“你老娘总教育你不伏低做小,誓要嫁入豪门,豪门到底怎么定义呀?”

是滴,一拜西欧为师,西欧就教育过他,做管理咨询这一行,对于任何数据,先要搞清定义,否则毫无意义。比如港口吞吐量下降,要搞清是同比还是环比,含不含集装箱,再比如才女,会吹口琴、下个跳棋、写庞中华体的毛笔字、泡个不会背唐诗的作家,不能算。

西欧慢悠悠告诉他,“豪门就是,富到想吃一个冰激凌就吃一个冰激凌,想买五斤上好的荔枝就买五斤上好的荔枝,看上一件大衣,三种色儿,不考虑,一样一条。荷包不觉得疼。”

第二天,布拉德就给她买来一只冰激凌,五斤荔枝,一样三色儿的大衣组合。“我是豪门,嫁给我吧。”

西欧当天就把他逐出师门!

西欧的奇葩事还有不少,不过这么“冲皇冠”的卖力叛逆,肚子都整大了!……秋一水当然还是得至少把眼睛刮一下看她!

她死也不说孩子是谁的,

又放弃了考紫阳宫办公处的大好前程,

把她妈妈气死了,

也将她逐出家门了!

西欧过来抱她的肥儿子,看见秋一水玩味地瞄着她,“怎么了?”

秋一水没事人地挠挠头看一边,“没什么,眼睛不舒服。”

西欧撇一下嘴,“作的,下次再欠打,找我,我拿皮搋子给你精心雕琢,保准不伤眼球,外头伤情照样可观可怖。”

秋一水没理她,又去戳六六露在外头的屁股蛋儿,六六又跟她闹。

来日方长,秋一水这人也是好奇心重,她总得弄明白到底是谁搞了西欧又不负责任,这么些年不管她娘俩儿。这不存在西欧嘴严不严或者愿不愿意说,你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女人肚子里种了种,总该有个态度吧。

☆、3.10

“再坚持一会儿,最后一道……”

秋一水靠椅背上稍仰着头,小庄弯腰给她右眼抹药。

“好了。”

小庄向后挨桌沿坐着,盖好药盒帽檐儿,看见秋一水倾身拿起桌上的镜子左瞧右瞧。

好多了,淤红还有点。

她真是只艳鬼,人眼睛上留这么点伤情一定不怎么好看,

可到了她这里,愣还有些“晒伤妆”的效果,更美艳。

小庄个大男人会抹个啥药,这是给秋一水抹,手尽量轻了,指尖上多余的药抽出卫生纸两下揩干净丢纸篓里,没再看秋一水臭美。

秋一水又把口红拿出来抹,

小庄知道她这么隆重是为啥,今儿一来上班一听说终于下来的“盼望多时”的总后视察团里就有谢儿玉!……原来他这趟回燕州不光为他那棵要死的石榴树啊,正儿八经,人家是下地方来视察工作滴。……秋一水眼就沉下来了。真是冤家路窄。

小庄弯腰把药放她办公桌下边屉子里,抬身时看见秋一水已经把她的唇抹得很红艳了。

“你这是去诱惑他,哪是震慑。”小庄起身捞起军装外套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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