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一水刚劲有力的眼神简直将倔艳发挥到极致!
“跑?能跑哪儿去。”徐俊看不得她脸,往她脖子上看,也受不了,干脆扭头,“小权,你说怎么办!山不转水转,谢小阳这笔账总得算回来!”
至今,徐俊背上还有一道刀伤!
谢小阳来一次京城,非得整的血流成河陪他玩一把似的……
“谢小阳”名字一出,秋一水脸上好像有一愣,最后,似认命,扛了。
成部走过来,
“还怎么办,直接狼爪子挠了脸不就得了。”
扯了秋一水的头发,直接拽到狼圈边,秋一水下腰一样耷拉在栏杆边,成部两手放嘴里一声哨,狼群跑过来,成部和徐俊一站一蹲,按着她的身子和腿……
秋一水倒着看准备扑上来的恶狼,绝望合上了眼,
谢小阳,你死了都还欠我的!
活着,你羞辱我,
死了,我还得为你还债……我都不知道对你哪来这大的愧疚心!我又欠你什么呀!……
“住手!!”
张开北喊的!
他先跑过来,
后面,
左延从车上下来。
见到他老子了,一直就那么窝着坐栏杆上的左小权也没动,
又吸一口烟,淡笑,“搞不成了。”
齐震低声,“只要在京城,总有落单的时候,没有搞不成的时候。”
左小权笑笑,灭了烟,走下栏杆。
秋一水被放了下来,
她竟然还回头看了眼那狼圈,好像记恨上什么,
张开北忙走过来拉着她的胳膊直往门口带,生怕这些活人狼又失了人性,看看,都干了些什么!
左小权走向父亲,“?长。”笑得人畜无害,
左延直到看见秋一水被带上车,才移眼看向小儿子,“别胡闹,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要有分寸。”
小权两手背后,点头,“知道,就是闹着玩儿。”
“她是谢家的人,来京城可能也就过客,别为此再起争端了。”
“好。”
瞧瞧,这就是表面上的“父慈子孝”,上下级可能也就这么对话。
司令的车开走了,
徐俊还蹲那地上,“哟,司令舍得亲自来这么一趟啊,怕谢家啊。”
成部递给他一支烟,“还有什么好怕的,谢棠死了,谢儿玉个吃软饭的,谢家还有人么?这就叫报应。”
“这秋一水可是谢棠的宝贝疙瘩,谢小阳背了个王八龟儿的名声死了都不安生,谢儿玉估计也容不下她,不过谢儿玉自己扎根在京城,怎么这货也来京城了呢?”齐震疑惑。
左小权一笑,“他家的事儿,只有地里有。老子趴灰,儿子当王八被害死,另一个尽吃软饭……算了,以后再碰见秋一水甭理了,想想,司令这么来一拦也好,免得咱一脚扎进这家人的臭水里,溅得自己也恶心起来。要烂,留着他一家人自个儿烂一窝吧。”
齐震他们知道,左小权近几年是真成熟不少了,往日的暴虐留着根儿有时也会迸发,不过过了那劲儿,散的也快。说明,一,对谢小阳,人死了,他也着实计较不深了;再,看来真对秋一水没半点兴致,着实,这种女人如何入得了小权的眼?男人愈成熟,愈重视品德性情,这样稀烂的队伍,就算长得倾国倾城又如何,小权眼里,跟垃圾没区别。
☆、3.17
左延和秋一水坐后座,全程无交流。
左延右腿压左腿,微侧头看窗外。看上去他神情肃穆,又自有一种他特有的持重冷漠在里头,其实,谁又看得进他的内心?左延此时心情并不平静。
这么多年。
他永远记得自己一起身,秋一水年少柔软的身子从他胸口滑落下去……那时候她头发没这长,齐肩。当时他带着愤怒、震惊,万不得回头看她一眼,却不得不回头抽出被她压住的衬衣,见到,趴着还在熟睡的秋一水,发掩住了她的面庞,唯露出那半张的滟幼红唇……
左延不觉沉了口气,
这是犯罪,
秋一土对他犯下不可饶恕的罪,
他对秋一水也犯下了虽情有可原却依旧该天打雷劈的罪……
显然,秋一水不认得他。也是,全程他们都被药物控制着,她那时候又还小,记得什么。加上醒来后,是谢棠在她身边……
直到车停稳,
看见府邸门前,还停着一辆车,谢儿玉立在车门前……左延才缓缓舒出一口气,暂停思绪。是的,这一路,是事发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这样较集中精神地回忆那场往事,从来,他是唯恐去回想。只一忆起最后那一眼,秋一水那黑发下半张的红唇……那心就静不下来,忿悔得叫人心浮气躁……
秋一水自己推开车门走向了谢儿玉。
是的,向她道完歉后,姚冀问她送她回哪儿或者招呼谁来接她,
她不犹豫,“谢儿玉。”
左延心里都是略吃惊的,
如外界所言,谢儿玉应是恨死她,谢棠死后,更该和她一刀两断再无往来,
没想,
秋一水如今在京城晃荡,照顾她的,还是谢家人,甚至。就是谢儿玉本人!
她走向谢儿玉好像说了些什么,背对着,看不见她的表情,
只见谢儿玉先给她拉开了后座门,她上车,谢儿玉这才向左延的车走过来,
微弯身,
“左司令元,谢谢您把她送回来。”
左延没下车,
他跟谢家一直没交道,倒是他家小权跟谢小阳干过惊天动地“那一架”叫两家更生分许多。加之左延本就位高权重,自家门口。莫说谢儿玉,就算此时站在外面的是他爹谢棠,不下车也不失礼数。
“嗯。应该的。”也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副驾的姚冀是下了车,儿玉再与他交流,基本听了下情况,
“你也知道小权以前和小阳……”姚冀话说的还是蛮缓和滴,言外之意,秋一水刚才吃了点苦头,委屈她了,也叫儿玉安抚安抚,另外,以后再遇见小权,能避则避,相安无事最好。
儿玉点头,“多谢照顾。……”话还没说完,
前头自己车那边传来,“快点呀,哪儿那么多话。”
车窗里,秋一水露出半边脸,显得极其不耐。
“好好,去去吧。”姚冀忙说,
儿玉微笑,“多谢您。”
再次看向车后座的?长,礼貌一点头,对方一颔首回礼,走向了自己的车。
?长的车先驶入府邸,
拐弯进去时,车窗外看见,谢儿玉并未走向驾驶室,而是拉开后座门,也没坐进去,弯腰探进身……
左延扭过头来目视前方,神情恢复肃淡。
这边车里,
只谢儿玉一拉开车门,秋一水就坐直身子拉扯着衣领给他看,“你快看看我这里是不是被扎了,疼死我了。”又娇气又不耐烦。
儿玉伸手过去按住衣领瞧了瞧,是红剌剌的,指尖摸了下,红梗状,他一碰秋一水牙就一嗞,看来是真疼。
秋一水本来就是过敏体质,加上出事后她晕过去一周里,又有过一次药物过敏,出院前开了不少药膏都是嘱咐着得随身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