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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322)

小步没吭声,

倒是关漫当时听出了些另一层意思,

“你是说,通过她,还是能有些作为?”

声咽显然看向关漫是放下了一颗心,关漫还很清醒,只是小步……

小步见六哥看向他,神情渐渐也淡了,

“不否认,我对这孩子确实有些好奇,太多东西一时想不通么。不过,六哥,你放心,远没到想真怎么样的地步。我知道,就单凭她被元首如此特殊安排这点。作为的就不止一点。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我不会影响大局。”

声咽这才又放宽了心一些,点点头,招呼他们坐下,

“你们要真对她没这个心。我还真就放心了,且不说作为不作为,本来看这情形,这孩子就沾不得。你们想想,这么些年了,三哥不是没做过出格的事儿,有哪一次元首亲自出过面。就算他后面有操作,会想叫咱们知道么?他一直还是为三哥撑着一面旗呀。这次,看着旗撑着,其实,并没撑。弄得人人心里有数,给了三哥多大一个嘴巴子,其实呢,三哥没有这个小丫头重要呀。”

关漫和小步俱是稍惊地看着他们六哥,何尝不是一种被豁然点透!

是呀。

三哥最后落着个明处的不是:他为了女人,灾情不顾,硬闯大牢。

但是,一定要注意一个细节:外界只知道是个“女人”,具体是谁。扑朔迷离呀,不是连声咽自己都说,他还以为是顾婷呢。

孟冬灰呢?

整件事,她真如灰尘般被元首掩藏得结结实实!

更不谈之后的反常之举……

声咽轻叹了口气,看向窗外,

“只能说,这孩子牵扯到元首和蒋仲敏的恩怨,具体是什么,无论它多小多大,多轻多重,都是我们不可碰触的。所以,不沾就是自保,更别谈投入心力了……”

还是关漫接了嘴,

“我们不沾,那是自保。要三哥再沾呢,或者,四哥也想沾?”

所以说,

冷静下来的关漫,才是一条真正的毒蛇,

关漫有剧毒,而会完全把持住他的才是真神!这样看来,声咽着实不得了啊……

声咽没有转过头来,而是看着窗外静静地回答了弟弟,

“小孩子,就算舅舅对她再不好,一小由他府上养大的,必定有依赖。

看情形,她可能并不知道舅舅具体现状如何,

小孩子,要知道了舅舅打了胜仗还在坐牢,会生气吧,

要知道,是谁提议她舅舅去打得这一仗,她舅舅又是为了谁奋不顾身去抗战,结果还落下这么个结果……”

关漫不得不由心佩服六哥的冷谋。

什么人,用在什么地儿。六哥从来都没错看、错放。箭箭恰到好处地入靶得利。

当时,小步始终一言不发。

他明白六哥的意思:

从时机上看,孟冬灰此时出现,真是“时不待来”最好的一颗棋子!

三哥终于有一次失了父亲的心。而且,他自己的心也是乱的……正好趁这个时机,狠狠打击!

蒋仲敏是四哥的人,

四哥又对三哥最忠心,

这次蒋仲敏出征,

三哥相中的人,四哥做推手把蒋仲敏推到了必须接下这场仗的地步!

如果冬灰要知道了这一切……或者说,引导冬灰往这方面去“恨”……先还不说萧雁落对她到底真情几分,能不能足够影响他的心智。就仅凭元首对她的“特殊对待”,估计,小姑娘这“生气地恨”也能影响一些走向吧……

六哥实在冷静,

他心静,他不容易被情感左右,自然心也,更凉更狠些。

念到冬灰的处境,小步多少还有些唏嘘难受,几面之缘,不谈冬灰的外相,只谈他看到的,她那么认真努力地包盒子……

但是。小步还是没有提出异议,

因为,同时他也知道,就这么些年来,他们兄弟间已然对峙到什么程度了!

这么说吧,如果冬灰落到老四手里,结局,应该也是如此吧……

☆、4.56

这几天孟冬灰肯定心不静,

那天,那几个不认识的男人说他们是舅舅的朋友,说舅舅现在在坐牢,情况不好……孟冬灰吓坏了!一时竟没有反应。

他们也没深入说,只是告知她好好读书,舅舅虽然现在处于困境,可还是希望她认真完成学业……冬灰自然不满足这点信息,可惜当时她太震惊一句话没说出来,而且,他们也没有具体告知的意思……

这是肯定的,

声咽掌局从来都注意细节,

摆明这孩子对舅舅的事一无所知。被捂得多好,无论是从前在临州,并州。亦或如今在京城,看小姑娘这不可置信的模样……捂得越好,越说明背后的“良苦用心”,无论谁的“良苦用心”,都是老下心力了……

在孟冬灰面前捅破这层纸,声咽自然不想“亲力亲为”。就算是一颗棋子,而且是要她“由心”地顺着你的思路走,越自然越好。声咽多得是法子叫孟冬灰“慢慢探秘入舅舅这个无底深洞”……

可惜,

声咽这次错判了。

终究,孟冬灰的“能量”是他没想到的……

方程胃病犯了,周日,孟冬灰扶她去中医院看病。

为什么非看中医,肯定也是方程的坚持,她说她妈妈的胃病就是中医看好的,于是只信这。

孟冬灰跑来跑去,挂号,取号,排队,就诊,医生叫再做一个胃镜,有两种:无痛的,一般的。无痛的肯定贵些,一千多,一般的只要两百。

方程说做两百的,冬灰一声不吭,还是给她挂了个无痛的号。

人真多,候诊的长椅都坐满了,两个女孩儿只能站在角落里。方程还在埋怨她为什么挂个这么贵的,疼一点她受得了。冬灰也不是个巧辩的,闷葫芦一样说她最近生活费有多的,够给她做无痛的。方程说,下个月会把钱还给她。冬灰摇头,我爱乱花钱,当先存你这儿,我有救急的时候再说……两个小姑娘正在分辩的时候,从她们面前走过去的一个身影叫冬灰突然不说话了。

她一直望着自己,他从她们身边走过基本上也就一步距离,声咽当然晓得她认出自己了。其实也没在意,还朝她稍一点头,走过去了。

狄幽就是消化内科的大夫,今天正好在胃镜室值班写诊断报告。也是巧,声咽过来给她送件毛衣,狄幽要值夜班。

号叫到方程了,冬灰扶着她走进诊室,

正好是狄幽看诊。

见,声咽就坐在一旁的办公桌边,手边一个纸袋,就是毛衣了。

见是两个穿着军装的小姑娘,相持相扶的。狄幽温和地多嘱咐了几句,“一会儿是全麻,出来后得一会儿醒,要不要开个病床。”

“好。”“不用了。”两个小姑娘同时说,

方程扭头看冬灰,小声“不花这个冤枉钱了。”

冬灰不吭声,点了下头。

根据医生的交代把她扶上手术车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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