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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546)

“好,”立满是笑着点头的,可你绝对看不出,他眼中是有一丝沉色流过的……这么这么重要的人来沪,且,这长时间了,朝犁竟然一字不提?……

“腰怎么了,”来人也关心问道。

“没什么,闪了下,无大碍。”

“哎,咱们都这个岁数了,可得注意咯……”正事说完,来人神色也放缓,抬手扶着他准备一同步入办公室,

“人呢,”

“在里面,”

“这一晃,有五六年没见小罪了……”

随着这声感慨,

大门打开,

见到了,

余仙这仙孩儿一样的幼弟……

这一刻,

林立满忽然有种冲动回头看看子牛,

这真是一对儿人间少有的孩子,

这是了解他们,除了样貌气质,最令人感慨的,一人字,一人画儿,那都是妙不可言的……

印象里,立满对余罪最深刻的就是他的画儿了,

当然,这样的人家。自是从小名师启迪,名师培养,自有名师成就,

他师从黄朴存学山水,以干笔淡墨、疏淡清逸为特色。

师从陈崇光学花鸟,精研传统与关注写生齐头并进,

后技法行力於李流芳、程邃等,也兼法宋、元各家。重视章法上的虚实、繁简、疏密的统一,用笔如作篆籀,洗耳恭听练凝重,遒劲有力,在行笔谨严处,有纵横奇峭之趣……

好吧,立满用这样的言辞来形容一个少年的作品绝非恭维。

他亲眼见过他作画,

作画的余罪有如神生,灵气、老成混杂在他的身体里,那种神妙的感受实在无法言说……

可惜鸟,也许大自然鬼斧神工就是这么公平,再钟灵毓秀的神物,一定不能叫你得大圆满,余罪的听觉似乎被神封,怎么都治不好,听觉影响说话,聋子、哑巴不分家……不过,跟立满觉着子牛的感觉也一样,就是因着这样的“自闭静心”,反倒成就他的画技,浮躁的人,如何笔尖有神明?特别是国画,更得内心有镜湖……

好吧,

这是第一家庭出来的孩子,

又是这样的品格,自然常人看在眼里俱是免也免不了的敬崇畏羡,

子牛非常人,

且,她还是跟他有过过节滴,自然一见先愣后烦再冒火!那个死卖石头滴……

面上肯定不得表现出来,

立满领着来人和卖石头滴去对面小会客室鸟,

子牛老实低着头跟赵誊回到左边办公室,

赵誊微笑交代,“子牛,这个男孩儿来历不凡,看样子会在这里呆几天,我估计副市平常安排给他的事也就抄抄写写,你先整理一下,看有没有简单点的材料,空出来,副市有吩咐的话,直接交给他。”

“好。”

子牛心里肯定不高兴,他要再卖我石头,我就,我就买下来,回去砸的稀巴烂!……哼,她也就这点出息。

☆、5.43

没再卖她石头了,而且,很乖,她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个哑巴,又比较顺她的心,自然相安无事。

林立满的腰每天京原会来给他敷药推拿,

这几天,京原的兄长逝世,他回老家奔丧,敷药都是林立满自己。

小办公室,子牛依旧如常规矩在誊录,忽然听见外头,

“没事,我自己来,……小罪。我真的可以自己弄……”

子牛好奇走到门边撑头看了看,

原来,立满在上药,后腰上,自然不大方便。余罪要帮忙,立满推辞,

子牛也走出来,毕竟他的腰伤也为救她,子牛看有什么能帮上忙,

立满坚持自己敷药,

两个孩子就看着,

着实不好弄,

余罪弯下腰扶着他胳膊,说了些什么。子牛是看不见他唇自然不知道说了什么,见立满犹豫了下,还是放下药贴,身体侧着向沙发扶手俯下去,余罪蹲下来。学着京原,敷上一层药贴,掌末的位置按上用力一揉,立满眉心一紧蹙,看来是疼,但是子牛也知道这样有效……

京原到底是专业医师,手劲儿力道那儿摆着,余罪个斯文少年,按几下力道就有流失了。子牛卷起袖子,“我来吧。”

立满见状,忙抬起手,坐起身,“算了算了,”

子牛已经蹲下来接过药贴敷上去,“唉哟,”立满差点叫出声,又好笑又无奈,这孩子劲儿比余罪还大……

就这么两人换手,给药敷好了。立满感谢他们,这两儿脸上都有种“救世济人”的自满感……立满莞尔。到底都是单纯的孩子……

余下几天就这么着儿,立满该敷药时,余罪甚至会提醒他,子牛这时候也走出来,两人换手给他敷药推拿。

这天,

立满依旧侧趴在沙发扶手上,后腰衬衣掀起一些,

子牛一只袖子卷着,蹲那儿,正张劲揉按。说实话。立满有时候真会龇牙咧嘴,刚换到子牛之手,她才劲儿大,有时候又没个分寸,可你说立满能说什么好。人孩子一片好心……

余罪两手都摊着覆好药水的药贴,她用完一张,递上去一张,

忽然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

“诶,魏小姐!……”

门前站着一个女人,

衬衣牛仔裤,看上去朴实,

但是背的这只CL透露轻奢感,

她吃惊地看着眼前一幕。眼中有一瞬的嫉恨……

后面的赵誊赶进来想拦住她,

余罪和子牛这些时在为副市换药,他也是知道的。关键是来的这位……也唯有赵誊知内情,晓得这位难缠,来者不善……

立满倒还镇定。

扶着腰起了身,

“你们去洗洗手,歇会儿再回来抄东西,谢谢你们了。”微笑对两个孩子说,

余罪和子牛均一点头,向洗手间走去,洗手。

却这时候就听见吵起来了,

女人的声音十分尖锐,

“为什么不汇钱我了!”

“这半年的生活费已经给你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够!我母亲生病,医药费……”

两人出来时,看见女人吵得面红耳赤,被逼急了的样子。林立满始终静立那里,神态平静看着她吵……

只能去天台站会儿,

余罪拉住她,面朝她,

现在子牛已经知道他这是想跟她说话的意思,因为必须看见他的唇,

“这个女人好假。”

子牛点点头,这点她同意。我要母亲生病缺钱,身上得分文不剩的去救母,不会还背着CL到处招摇……

“我讨厌这个女人刚才看我们的样子。”

这个,子牛就笑笑了事了。扒开他的手,“这管她呢,又不认识……”子牛确实没放在心上,只当,这说不准是林立满的个情儿呢,就是嫉恨得有点莫名其妙,啥事儿都没有,正儿八经上药,还是两个人……

由此可见,余罪是个眼里容不得一点他憎恶的,

第二天,

子牛和他面对面坐在小办公桌边,都在誊录,

他手在桌面上轻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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