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驾驭不了,只是我嫌它丑……”正争着,忽然有人敲门,
子牛慎重些,不急于开门,嘟囔,“谁呀。”
“谁你不都得去面对,快去开门,人这么不罢休地敲,影响别人休息。”舅舅教训,
子牛还是撅着嘴巴起身去开门了,心想,这时候千万别来个非招我不爽的,我可真没心思和人怄气了……
诶,来的是个不会惹她烦的,
翀心,
一面见就瞧出小祖宗心情不好呢,小心翼翼,“集训回来了?给你打电话你又老不接……”
子牛转身进屋,“哦,最近有点事儿……”
余罪什么来头翀心也早有数,来京里,她那圈子也飘出“飙车事件”的荤腥,一想,都整得余罪一条小命大半搭进去咯,能跟子牛没一点儿联系?……不过又不敢多问,瞧这会儿子牛烦的,更不敢提。
瞧见奉衰了,
翀心赶忙走过去。“奉衰也来了!住这儿方便吗,这里天儿渐冷,京里的寒气可不是我们这些南边人经受得住的,”
奉衰起了身,十分礼貌。“谢谢您的关心,这里很好,有暖气。”
翀心倒是看向子牛,小声,“来读书的?”
子牛摇摇头,却也没说原因,
翀心又问,“常住吧,”
“可能,这里条件是简陋了点……”子牛眉心微蹙,她确实也在考虑这天儿越来越冷,要把舅舅安顿到更好的地方去,
奉衰乖巧端着剥好的豆角去厨房了,
翀心这才声音大点,“我那现成有住的地方。你总跟我见外,这之前你一个人混无所谓,你弟弟这来了,”说着,往厨房一提下巴。“能让他受罪?”
子牛还是知好歹地看向翀心,微笑起来,又挺直爽,“不跟你见外好吧,有需要我肯定找你。你不是不知道我弟性情怪,他住不惯酒店……”
“不住酒店呀!咱在这老皇城根儿下又不是没宅子……”
正说着,奉衰走出来,“姐,翀心姐正好来了。你们出去玩玩儿吧,我也好自个儿在家看看书,复习复习。”
看看这小一室一厅的,确实人孩子想清静复习很难留出独处的空间。翀心是这么想,太委屈这姐俩住单位小宿舍了,子牛却完全明白舅舅这是好意,见她这几天愁眉苦脸的,也想叫她出去散散心,遂子牛就没反对,“好,那我们出去了,你自个儿弄点吃的行么。”奉衰点头。
翀心赶着说,“我叫人送来!”
子牛拉着她的手腕,摇摇头,还是微笑着。显得特别娴静,“他会自己弄的,不用担心。”
出来了。
这就是翀心的直观感受,子牛在弟弟跟前通常善解人意懂事的一塌糊涂,世上只有贾奉衰能让她变成仙女儿,真正的天使!
是了,不在舅舅眼跟前,她鬼里怪气的形骸气就不掖不藏了。
翀心真是由她,车就在时髦的街区间游荡,她说停就停。
说起来夜里的子牛真心漂亮,
子牛是MOSCHINO的蜜汁钟情者,
MCH黑色毛衣裙,棒球夹克,药丸包包,加之她的红唇。冲天辫,宽大墨镜,真是养眼十足的少女范儿,怪趣时髦且酷。
夜店爱这样的孩子,
排队排在最后,也通常能得到“特殊招待”,
子牛倚着秩序带低头正在玩手机,翀心看她一眼又看看最前头,真一点不操心会等很久,早试过不要了,即使像这样随机停车光顾的店,并非熟客,她们从来就不需要等,前边儿只要瞧见,自然招手甚至过来请进店……
看吧。真没一次意外,这次又是人过来请,“你们先进去。”
子牛抬头看一眼来人,“哦,谢谢。”又低头收手机。边跟着往里走,根本不在乎沿途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翀心更是视之无物,她是女王,这种地儿显出来的气场更强大。
结果这次还是稍有不同滴。
侍者竟把她们带到“狮王位”,
狮王位,是圈子里对夜店最好位置的称呼,一般非熟客大客霸占不可,
毕竟京城不是她们的主场,哪一来就这等“礼遇”的?肯定有蹊跷。
翀心这时候自然走到子牛前头,
也不抹人面子,
将手机拿出来装作接到个电话,沉静说“好,马上来。”眼睛微笑看着子牛。“大餐来了,先去再说。”
子牛当然也会意,点点头,转身两人就要往外走。
岂料这时候侍者还伸手一拦,态度倒是着实恭敬。“不好意思,二位……”
正拦在子牛身前,却还是翀心开的口,翀心甚至将子牛拉到了身后,“怎么着儿。进来了还出不去了?”
侍者忙摇头,“当然不是,您们是贵客……”
不多听,翀心牵着子牛直往外走,侍者不敢拦。可也不敢放过一般,就着急手抬起跟着跑,“您们听我说,真没歹意……”
“子牛!”
忽然后头一声急切地喊!
子牛回头一瞧呀,
住了脚,
松了翀心不说,一手还抬了起来,指着那位,气儿不小,
“我还正想找你呢,你倒自己蹦出来了!”
☆、5.68
欢子姑奶奶似地把她请上座,嘴里连声说,“我还不是找您找得着急,可咱真没那大个本事找着您呀……”
子牛斜睨着他,“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咋就这巴不得我死,我总算想通了,你们这是算计着害我呀。”
翀心看了都觉着好笑。男人恨不得下跪,
“奶奶,我们哪儿敢算计您呀!我要早知道您这么个来头,打死我也不敢往您跟前凑啊!”
子牛恨兮兮地看着他,
“你们把小罪整的命都快没了,得什么报应都是活该!”
男人真跪下了,指着自己的光头,
“奶奶您还没看见?我这也才出来,里面没被打个半死算上头有仁义了。现在是天放过了咱,陈立不放过啊!求求小奶奶看在咱那天也极力阻止……”男人忽然直起身,两指比誓一样举着,神情有些激动,“您那天一直在现场看着呢,是不是陈立提出那么过分的规则我极力阻止来着?”接着又打了自己一嘴巴,“我也是实在不争气,咋就没扛下来……”
子牛像个小活菩萨,冷面的,一直坐那儿一动不动睨着他,仿佛看他作秀,
“甭装了,你们是一伙的,现在唱这出儿什么意思,既然已经得了报应,还找我干什么,你们该担心的是小罪一条命捡不捡得回来。”
再听“小罪”欢子好像吓得更不轻,
仰着头,多虔诚地看着她,“找您也是想求您在陈立他们跟前说句话,我们确实知罪了,求给条生路吧。”
子牛蹙眉头,“荒唐吧,你们一伙儿的,我能说什么话。”
欢子显得很焦急,似有难言之隐,可这会儿好像不说破又实在没救,硬着头皮。
“您,您估计还不大了解小罪吧,他,他……”
子牛疑惑就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