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不会赔我坐牢的,因为,他没有时间。”
冒冒的话,句句听着如此直白,甚至幼稚。小周是领导人,他如何有时间?
不过,藏福体会出滋味了,
同样是狠心,
一个是语重心长,想助她成长,
一个是抛得下一身剐,对她狠心,对自己也下得了狠心,陪她一起成长!
可惜,
抛得下的这个——已经死了。
冒冒啊,
你就像一只全身裹着毒液的玻璃娃娃,
应该彻底摔碎,
可是,到了,真摔碎了,
看见你一地破灭,——
又是如此叫人揪心,伤心,
藏福暗暗摇头,
许冒冒堪称宠儿里的极致,可是真正了解她的内心——
不如一个最普通的人来的幸福,平静。
77
小周晚间乘机前往英国开始为期一周的欧洲之行,无论如何,他还是尽可能挤出了半天的时间陪冒冒。从上次事件以来,冒冒一直很乖很柔和,见着他都是笑眯眯的,她也绝口不提上次的事情,她也很懂事,她知道小周很累很累,照样每日给他翻好报纸,泡好茶——
小周也自知在“监狱”跟前对她十分严厉,可是小周觉得必然要这样,如若再姑息下去,对冒冒就是害——可是,心里哪里会不疼?冒冒类似“求好”的顺应,在小周眼里,看见了,只有疼。
小周这样想,如果她真改了,真受教训了,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
只是,生活上对她照顾的照样无可挑剔的无微不至,却,情感上又有了止步,不去努力再接近再去体会——小周到底是个清冷的人,第一次遭遇到,放在心上的人,如此考验自己,考验自己的判断——是的,冒冒对小周是全然地想不顾一切的信任,小周对冒冒,何尝又不是如此?
只是,落到如此有些两败俱伤的地步,——时间啊,还是它,永远的利器,不同世界的两个人,短暂的碰撞,各有各的坚持——
小周依然想做出理智的判断,就是没想,这次,冒冒似乎比他更理智了起来。
如果跳脱出对许冒冒那份类似撕心裂肺的牵扯,以吴小舟纯粹敏锐识人的客观眼力来看,——许文正真是一个很有灵气的女子。
镜头回到他们的午餐,
“小周,你这次去英国访问——抛开政治原因,你喜欢英国这个国家吗?”许冒冒问他,
他微笑,点头,
“喜欢。”
“喜欢它那里的什么呢?”
“文字。劳伦斯、毛姆、史蒂文生,他们的作家能不用大麻和罂粟,不用酒精,平平静静,清清爽爽地讲述心中的大苦痛、命中的大欲望、少年时代的大梦想。也许,除了南宋或者明末的中国江浙,其他地方出不了文体学家。但,那里的文体家哪怕没有任何原始能量,他们的书里哪怕什么都没说,光读文字就能养眼,白皙、流畅、不浓不淡的香。”
冒冒听他说,似乎有些着迷,
接着,她点点头,类似自言自语地喃喃,
“我感觉你狠喜欢英国,你去到那里是舒畅的,就算,这次你去访问,事情也许很棘手,可是那个地方叫你呆着舒服,有意境——”
小周放下筷子,有趣地望着她,小姑娘话里有话,
果然——尽管她一说出来,小周心还是随之揪了一下,
但,没有表现出来。
冒冒很直白,
她望着你,
“小周,现在住在中南海给我的就是这个感觉。美好,却隐约有着难过。我想回武汉。”
小周望着她,许久,
点了点头。
“冒冒,你现在要学会对两个人负责了,一个是你自己,一个,是你的孩子。”
冒冒也点头,
“小周,我知道。”
两个人依然堪称愉悦的吃完了这餐饭。冒冒还问了他许多问题 ,他一一回答了她。
直至晚间,小周上机,熟识完明天下机后访问的一切程序,小周独自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心里,想着,许冒冒。
对她,永远是不可能全然不管的,毕竟,她和她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
只是,
此刻,真是怎么也说不清的情绪——
是难过,又难过什么呢?她没有坚持下去——她终究还是受不了自己的“严厉”,她选择离开——也许,还有失望,
只是,对吴小舟这样一个情冷的人而言,“失望”又会减低一些难过,
这点,吴小舟有原则,愿意为她不顾一切的前提是,她也愿意为你改变——
她一旦不再愿意——吴小舟能“连根拔起”,
虽然,
这次,确实“拔”的——很疼——
小周轻蹙了下眉头。用毛毯微遮住了口鼻。
依然一笔糊涂账,谁也没去计较,
此次,又是谁抛弃了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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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吹,战鼓擂,娘要嫁人猪要肥
许冒冒不是一个长久能沉浸在一种情绪中的人,包括伤感。当然,也包括狂喜之类 。一旦有了新的感觉,新的期待,他的注意力很容易转移。这点,许多人确实无能为力。哦,有一种情绪,她记得长久点,你跟她的仇怨撒。她就算报了仇,这一笔一笔他也记得。
李思俭依然如同她的私人秘书,跟她把一切都处理好。
许冒冒重新回到武汉市公安局报案中心,这是她的个人意愿,许冒冒始终舍不得身上这身皮
就是有个很现实的问题:她一个寡妇走时肚子平平,回来,就有了?
这要一般人可能丑死了,许冒冒无所谓,她也精,知道人家怎么也不可能当面问他肚子里的种是谁的。只要当面不问,背后人家怎么说,她又听不见,在乎啥!
不过,还是有没料到的,真有人当面问了,且,怎么也想不到,是他?
谁?
他的老局长,郑擎风
许冒冒无论什么原因从京城逛了一圈儿回来本来就有点“中央到地方”的感觉,何况,李思俭的关系。冒冒第一天“回老家”,郑局亲自迎接
办公室里,郑局亲自给她倒了杯水送到坐在沙发上的许冒冒手上,暖和话儿说了些,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慢慢看到了她的肚子
“冒冒”郑局的眼神当然不可能是八卦那种,不过,也不应该是担忧或者,可惜呀?反正,望着他的肚子,就有点这个意思,挺可惜的,隐隐的担忧。
“这,这孩子,谁的呀?”
就如前面所说,许冒冒不在乎人家问她这,她没想到的是,竟然是局长“最八卦”问这?
“是————”说实话,谁问,她都能胡扯,可,局长跟前,她不想撒谎,但是,怎么说呢————真把许冒冒难住了
幸运的是,这个时候有人敲们,急匆匆。算把傻帽解脱出来了
“进来”郑局看向门口,
急匆匆走进来两个人
“郑局,麻烦了,412行动有变故”
郑局很沉稳,只是抬手压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