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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正选集(55)

“我要儿子咧?”

“儿子还不是难得搞,你是不是真要儿子撒,屋里现在有一个!”

冒冒点头,“搞一双咧。”

她还嫌累一样,捞了个小板凳慢慢坐下来。妇人叫旁边一个写作业的小丫头进去抱儿子去了,冒冒跟妇人们还在聊。

冒冒是机警啊,嘴里跟人聊,她的眼睛不动声色到处瞄了一圈儿,却!从她这个方向,左侧一个房间,————冒冒本只是瞟而过,————冒冒的眼睛顿时一定!可真算她机灵啊,马上把眼睛晃过去,虽然心里砰砰砰跳得要蹦出

来!

大麻!!

冒冒自己原来就是个老毒鬼,她无论如何不会看错,那个被晒得像黄花菜梗子的,就是大麻!!

里面几个妇人正将它装成一小袋一小袋————不认识大麻的,真以为那是黄花菜梗子!

这时候,一个小男孩儿抱着一个小毛毛进去了,

过一会儿,又抱出来了,

“妈!我去顺子屋里了啊!”

“去去!里面东西别掉了!”小男孩儿抱着毛毛跑出去了————

冒冒心惊肉跳!

这是个大案子!!

绝对的大案子!!

就是不晓得李队长他们晓不晓得,他们以为破的只是个贩婴案,其实,更严重!

这个是个即贩婴,又利用贩婴贩毒的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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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傻帽,还是有点好大喜功。

这下,她多兴奋!兴奋地只怕牙齿都在颤!不过,跟她使坏一样,她有一套越兴奋越往冷静里钻去思考去谋略的劲头。

咳了一声儿,她叹了口气,

“也不晓得是不是怀这个伢儿,眼睛也不好了,针线活儿都做不成鸟,”

那妇女直点头,“眼睛不好是最讨嫌滴,断胳膊断腿都莫眼睛不好,”

她倒摇头象蛮感叹的样子,“我们村子里头一个老娘,先一开始说是那个什么,哦,白内障,怕开刀,后来变成鸟,”她还故意想了一下,“青光眼,她屋里人就拿那种细叶子滴---”

个坏冒冒正在一点点把这个妇人往“沟儿”里带时,突然!里屋传来一个男人的大吼!把冒冒吓了一跳。

“把伢儿给她撒,紧在这里嚼嚼嚼滴!”

那个妇人一听好像也有点怕,也嚷了一声儿,“三春,抱这半天没有抱出来?”

小丫头的声音从这边一个屋里传来,“我在给他换尿布撒--”

余下,冒冒再也没有时间跟那个妇人“细媚”别的啥了。她的想法,大麻有缓解青光眼的作用,想通过这条线,引得妇人“提及”大麻,哪怕只沾个边儿,要是“勾”的够顺利,只怕妇人“给点”大麻夹带在孩子里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惜,猫猫还无法“施展”自己的“勾心计”撒,那个鬼男滴就一嚷-----当时,冒冒不是没有心一颤,毒贩都是顶级精猾的,莫非里面的人发现了她的企图?不过,看后来,妇人照样跟她讨价还价,孩子也还是如愿到手了,不像他们有这方面的察觉。

咳,所以说,这个坏冒冒好大喜功撒,哪里如她所想如此简单?真是千钧一发,幸亏有“高人”相助,对,就是那一个大吼的男声救了她!如果再往下说下去,---

所以,当她成功抱着两个孩子出来后,把事情的经过对专案组的王队他们汇报后,王队都点着她直吼,“许冒冒!!你胆子太大了!太大了!!稍有不慎---”

冒冒事后冷静反省了一下,也觉得自己太急功近利了,应该沉住气,一件做完一件。把贩婴这件案子圆满完成,出来把贩毒的线索告知专案组,这才是她该完成的。她的稍一“越矩”差点就害得整个行动失败!

当然,她和王队他们一样存着疑问,那个算是“提醒”并“救了她”的男声,----是谁呢!

案情一下子愈发复杂起来。

冒冒一套村妇的行头都没有换下来,就独自坐在那里反省。许冒冒是这样,是她的错,她承认,而且,要自责好久。如果这个时候你任何人来说她吼她,甚至动手打她,哪怕你是她的仇人,她都不会有怨言,她自己都骂自己活该!

所以,当急匆匆赶过来的郑局一进来,指着她就大骂————郑局是部队里出来的汉子,粗起来,才粗!

冒冒站起来低着头,一句话不说,绝对诚心受着。

王队他们见郑局发这么大的脾气,也有点寒,不过,还是过来劝了几句,“郑局,冒冒这次很用心,对于一个新手,算完成的不错————”

“这叫完成的不错?!!她差点把自己都搭进去!把她自己搭进去了算她活该,她想过我们这个行动没有?想过全局没有?新手?她第一天当警察?!!没这个板眼,当时就冲这个能!”

郑局气急败坏,警服外套的扣子全解开,插着腰,脸骂地通红!

这要别的女警,就算心里素质再强,一来自责,二来这样严厉的批评,只怕早哭了!

冒冒没哭。

冒冒从小就知道,哭是因为委屈,因为自己难过。这次,确实是她活该,郑局骂的每个字都是正确的,她没有丝毫受委屈,哭什么?冒冒只是不住在心里“敲打”自己:幸亏这次没有出意外!要不,你如何对得起你这些战友?对得起你的老局长! 冒冒抬起头,很虚心,确实很自责,甘心受罚的样子,“郑局,我错了,我确实太急功近利,缺乏全局观念,我向同志们,还有您,表示,歉意。我这次确实做的很不好。”

说实话,冒冒诚心认错的样子,————骨子里,有份大气的。连她身旁的这些战友们都有点另眼相待。

郑局见她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样子,想起稍前的“心惊肉跳”,现在又见她如此,重重叹了口气,朝她使劲儿摆摆手,“你先去休息,休息,”又看了看她那肚子,————咳,郑局心情复杂地翻江倒海哇!

冒冒下楼回自己的办公室换下了行头穿回警服,穿衣服的时候突然摸到脖子上的两个手指头,冒冒摸着两个手指头,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另一只手又去摸自己的肚子。

“毛毛,妈妈今天做了件几蠢的事情喏,咳,害的你第一次跟妈妈去执行这样重要的任务差点就捅了大篓子,————妈妈觉得丢脸死了————”

几没精神地就摊在椅子里靠着,又跟她的小毛毛诉了下悔恨,又发了好一阵儿呆,这只手一直摸着脖子上的手指头,摸着摸着,她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儿,

吴好的那个指头当时一处理一下就硬了,象玉石一样,蛮收潮,可是,苏蒋阗的那个指头,同样的处理,————怎么总是收不得潮?

她慢慢坐起来,把两个指头凑到台灯底下仔细看仔细看,————外表又看不出什么啊?————冒冒咬了下唇,决定明天去医院找她医院的熟人问问。

可是,

第二天去医院问问这件事,被彻底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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