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屋里大肚子哼哼唧唧被推进去了。手术门一关,吴好的心跟着一跳!
她活蹦乱跳地进去的,出来时,也该是活蹦乱跳的吧?
她鬼喊鬼叫地进去的,出来时,也应该鬼喊鬼叫吧?
冒冒进去时,还揪了他的脸,那样狠,那样使劲儿,出来了,老子还要她揪,照死里揪——
吴好一刻也坐不住,胸腔里,脑袋里,甚至屁股上,都像在着火,有个蛮大蛮大的跳蚤就在他的身体里上下乱跳,一下打得心口疼,一下撞得脑袋晕———
吴好哆嗦着手摸出了烟和打火机,象*高 潮里往肉壶壶里对准发射却总是射偏,打火机的火总对不准烟,一烦,吴好把打火机砸地上,嘴巴里却还叼着烟,又去摸手机,
好,老子给你打电话!都打来!都打来!哪个敢不来,老子等我屋里许疯子生完伢儿放出去一个个滴啃!啃地血流!
“喂,隋阳吗,许冒冒要生伢鸟,再不来,一尸两命!”
“喂,景桩吗,许冒冒要生伢鸟,快死鸟,快死鸟,人已经快死鸟!”
“喂,许行吗,———”
“喂,许趣吗,———”
“喂,许味吗,———”
“喂,许涙吗,———”
就像老人说滴,小伢儿取名字越取*越好,这样,好养活。吴好此刻的心理同理可证,越把许冒冒说得快死了,他心里好像就特安心,越说得歹毒,冒冒就越安全———
一个个地打,
许冒冒一辈子身边的这些牛鬼蛇神全部打来!
这就是许冒冒的意思撒!
这就是她的意思!我但凡有大事,你们一个都不能跑,都给老子候着,候着———
第一个赶来的是许味。
想象不到吧,美女穿着高跟鞋跑进来的样子很飒爽。
一进来,美女做的第一件事也很飒爽,竟然是给吴好耍烟,他一支,自己一支,不过,打火的时候跟吴好刚才打火一个样,半天“射”不准,
最后,打准了,医生一来,全吼熄了火!(这个医院的医生蛮神气咧。)
吴好耳朵上面又多一支烟,美女手上捏着,“我屋里冒冒,冒冒是不是哭死鸟?”
吴好点头,“哭死鸟。”
美女眼看着也像要哭的样子。吴好不理她,紧她哭。
第二个来的许杭。
许杭很沉稳,就是手好像在握拳。
“是个什么情况?”
美女看见他,不搭理,自己坐到长椅上,独自抹泪。
吴好哼了声,“要死鸟。”
许杭上下瞟他一眼,走一旁好像打电话去了。
第三个是隋阳。
隋阳看见许家这两位,淡淡转过眼,直接走向吴好,
“人进去多长时间了,”
吴好还是哼了声,“要死鸟。”
隋阳怪异地看着他。最后,轻叹了口气。在许味对面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第四个,是许趣。几乎是前脚搭后脚,她走过来,后面一层电梯上来的是景桩。
景桩儿走得快,后来超过了许趣,直接走到隋阳旁边坐下,扭头看吴好,“死了没?”
这下不得了,
许味一听,拔了高跟鞋就丢了过来!!
“叫你咒我屋里冒冒!!”
景桩儿跟你这娘儿们矫情,冲上去就要铲她,隋阳拦着了,“消停点消停点好不好,”
眼看有冲突,许趣走慢了几步,待到都熄了火,才走到妹妹身边坐下,把她手里捏着的烟拿过来叼在嘴边,“火咧?”
她妹妹身上火大着呢,可手边就真没火,蛮气不过滴,“自己不晓得找火!”
许趣也不生气,看向吴好,吴好理他们?就望着手术室的灯,一心想着,等傻子出来了是叫她揪他这边脸还是那边脸咧———
隋阳丢了个打火机过去给了许趣。许趣却不接,打火机丢在她身上。她也不抽烟了,烟放在旁边的板凳上。
来齐了不?
哦,还没有,
两个姐夫还没有来撒,
哦,还有个大神没有来,许家幺儿撒,
哦哦,还有个最大神没有来,———里面那个毛毛的亲爸爸撒。
等了一会儿,
吴好像个小队长,点了点人数,啧了一声儿,“还差人咧。”
一众牛鬼蛇神都坐着不动,
没有办法,吴好只有又掏出手机,再打电话,
“喂,叶行远吗——”
“喂,苏蒋阗吗,———把吴小周一起叫过来———”
“喂,许———”
正准备打许涙的电话,看见,人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
都看着他,
都看着走过来的人,
只有吴好低头收好手机,
时机不对,吴好心想,要不,这一再打电话,真像打麻将凑角儿呢,三缺一呀,都快来,都快来!
113
第二十八章
接下来这事儿,就*有点*蛋鸟。着实诡谲。
许涙走近,“大哥,大姐,二姐。”挨个喊他许家人。很有幺儿的模样,尊长嘛。
许杭冷漠,不吭声。
许趣冷淡,也不吭声。
均是瞧他一眼,不看了。
就是许味秀眉一蹙,“你自己掰指甲算算,多少年不着家了?”看出来了吧,这老三跟小五关系还是近些诶。
许涙笑,“处理点事情在,——”
就听见旁边的景桩儿轻笑一声儿,许涙自然看向他,“桩儿,隋阳,也好久不见。”
桩儿摆手,一副“老子跟你没话说”的模样。隋阳冷淡看他一眼,不搭理了。
这时候,谁也没想,许趣开口了,清清淡淡,“癞头的和尚没毛的龟,李隆基家的事儿,高力士偏要去管,结果杨贵妃多了个没种的舅爷。”
啧啧啧,这毒,这够毒!吴好啧叹,他还没正面遭遇过许家这一窝蛇呢,今天着实要大饱眼福。看见没有,越闷着不做声的,越坏。这许家*仙风道骨的,却着实口舌毒辣,且,分寸掐得真是好。外人,狠打击之:高力士是李隆基的啥?不就一奴才!(暗指景桩儿隋阳之于许魇。)家里人,恨铁不成钢,担了个“没种”,(暗指许涙。)不过,还是维护自家人重些。
好嘛,桩儿饶你个*婆娘,冲上去就要踹她一脚!绝对不怜惜,跟阶级敌人同敌忾!
隋阳反应快,依然紧紧抱住了他,却,非常阴毒地盯着许趣,“臭 婊 子!等着,老子不搞死你。”
桩儿要冲上来踹她,许趣是动都没动,就盯着他,似笑非笑,不过,眼中含恨。
许味冷笑,“这么多年了,你们也不嫌腻味,仗义的,假仗义;矫情的,真矫情。”
这话儿也是两面刀子,都捅咯!
仗义的(指景桩儿隋阳),反而笑了。桩儿裤腿儿一拎,重新坐下来,慢条斯理,就睨着那许趣,“许文正就是宁愿把你妈妈骨灰放哪儿告诉我们怎么办,她就是愿意告诉一个奴才怎么办——”阴阳怪气,嘴角笑得象在吐毒信子!
着实一刀毙命!硬把“矫情的”这个逼得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