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天后Omega和我同居后(125)+番外
恣意沉沦,那是盛景郁带给她独一无二的感觉。
可就是这种缠绵温软的感觉,此刻却如刀锋一样锋利。
清醒着落在视线中的美好如幕布一般倾落下来,挡在后面的是一片丑陋混沌的漆黑。
都是假的。
就像高一时一样。
与司了了一见如故,恨没有早相逢,组乐队唱梦想,三个人好的像连体婴儿一样。
而后大雨倾盆而至,将还在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从头浇到底,淋得一点火星也不留。
司了了是这样。
陈若致是这样。
现在,就连盛景郁也是这样。
鹿昭抬头看着天空酝酿着的雨意,不由得感慨这夏日里的雨是真的多啊。
从高一就开始下,一直到七年后。
她看起来就这样的好骗吗?
为什么所有主动接触她的人都另有目的?
这种感觉好像是垒叠着的,越来越剧烈,越来越剧烈。
白山茶已经败了,浓绿的叶子交织着到处都是回忆。
鹿昭目光苍茫的瞧着这周围,心上好像被带着倒刺的枝子豁开了一个口子,挑开的肌肉精血同她的心脏一起一跳一跳的,前所未有的疼。
她跟盛景郁不只是厮混的对象。
盛景郁还是她的老师。
手腕上绷起了青筋,鹿昭甚至在想,是不是单纯的厮混她就不会这样难受了。
可偏偏盛景郁是先做了她的老师……
偏偏是她在绝望里对她伸出手来的那个人。
是谁都好,是谁想利用她都好。
在这个圈子里,谁不是互相利用,谁不是戴着副面具,真假难辨。
可为什么偏偏是老师呢?
为什么偏偏是盛景郁呢?
狠厉全是做在外面最先到达的情绪,而痛苦迟滞,深深的从骨头里面渗出来。
它这一路敲遍了鹿昭的骨髓,绞过她新鲜的血液,这才像是尽兴了一样从她的脑袋中钻出来,漫上她的情绪。
空气愈发潮湿,沉甸甸的压在氧气上面。
鹿昭低头弓腰,像只老旧的风箱,连呼吸都费力。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伤心。
只是信任的人又欺骗自己,利用自己,不足以让她这样。
可若不是这样,还能为着什么呢?
“啪嗒。”
不是泪水。
终于憋闷的雨从天上落了下来,破碎的溅落在鹿昭的眼睫上。
纯白色的秋千很快就被打湿了,可上面的人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没丝毫要回去的迹象。 。
细密的小雨打湿了酒店前的广场,石板呈现出一篇青黑色。
而光顺着雨水落在地面,连成一条条金色的线,纸醉金迷,充满了不真实感。
一行人在这个时候从酒店里走了出来,为首的男人身形高挑修长,西装穿在他身上格外熨帖。
那黑发梳的一丝不苟,看不太出岁数,眉宇间隐隐透着不容违逆的威严。
接着盛景郁在他身后走了出来。
她穿着跟平时完全不同的装束,水蓝色的裙子精致的打着细褶,层层叠叠,是用金钱堆砌起来的精致与优雅。
所以那个在她前面走出来的男人不是别人,而是她的父亲,盛世集团的董事长,盛明朝。
一天的相处在晚餐后临近结束,盛景郁走在盛明朝的后面,礼貌规矩的送他上车。
但也只是送罢了,开门撑伞的都另有其人,她只是在一旁站着,注视着她的父亲。
就在保镖要给盛明朝关门的时候,一只手探了。
盛明朝不紧不慢的示意保镖稍等,抬眼看向了盛景郁:“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好好考虑一下,无论如何回去都要比在里好。”
这人声音浑厚,不怒自威,提醒的话点到而止。
而盛景郁只拎着手里的包,微微颔首,没有回答。
盛明朝知道盛景郁这是不想回答自己,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
可他似乎又拿盛景郁无可奈何,接着又抬了下手,示意保镖可以关门了。
车门声响起,在盛景郁的注视下盛明朝的车驶离了门廊。
盛景郁的司机见状接着将车也开了过来,自动打开的门飘出熟悉的味道。
夜晚的街道被细雨清洗的干净,街道上罕有行人,安静而空荡。
盛景郁默然转头看向窗外,脑袋不由自主的冒出了鹿昭的样子。
也不知道她今天一个人在家都做什么了。
她会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电视等自己回来吗。
路灯一盏一盏的略过盛景郁的眼睛,白炽的光亮像是琥珀色的瞳子。
会有人在家里等自己,也会有人在自己推门的时候喊自己“老师”,欢迎自己回家。
想到这里,盛景郁紧绷的眉色稍缓了几分。
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刚刚她在想到鹿昭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都轻松了很多。
不知道司机是不是猜到了盛景郁的想法,车子很快就开到老洋房。
雨势比刚才上车时还大了些,砸得门口的青石板路两侧满是凌乱。
盛景郁小心的避开溅落的泥点,怀着一种回家了的心情轻步朝洋房走去。
她就这样抬手打开了紧闭大门,也是这一瞬间,风兀的从一楼吹了过来,把服帖的长发掀了过去。
迎接盛景郁的不是鹿昭,而是从房间一侧穿堂而过的风。
盛景郁被这风吹得定了会儿神,这才朝屋子里看去。
就见通往后院的推拉门大敞着,被吹来的雨水淋湿了地板,浅色的木色湿漉漉的明显。
盛景郁心里猛地一紧,拿出手机按下了快捷键:“鹿昭。”
机械的声音响起又落下,房间里迟迟没有回应。
盛景郁不知怎么得心里突然有些了不好的感觉,她甚至没有换鞋,穿过屋子就往门廊联通着的院子走去。
细密的雨水把后院冲洗了一个干净,秋千在风中稳稳不动。
熟悉的身影藏在嘈杂的绿意后,盛景郁目光熟稔,毫不迟疑的认出了鹿昭。
雨水早就把她淋湿了,只剩下挺括的布料还在她身上倔强的支撑着。
黑色的布料像是将她融入了这夜,可垂下的手臂透着层浮于表面白,甚至有些过于没有血色。
盛景郁不知道鹿昭究竟在这里做了多久,脑袋瞬间就懵了。
她近乎是下意识的将手里的伞打开,也顾不得鞋子与裙摆,踩着湿漉漉的地就朝鹿昭走去。
“鹿昭。”
机械女声穿过雨水,带着一种熟悉落在了鹿昭的耳边。
她近乎是下意识的在听到声音后就抬头看了过去。
细雨靡靡,盛景郁的水蓝色裙摆轻盈荡在风中。
这是一种跟此刻被淋湿的世界全然不同的画面,雨水被隔绝在伞外,没有溅落到她身上半分。
那修长的手臂端举着伞,顺着光看上去是骨骼分明的指节。
她依旧是不染纤尘的样子,可优雅中又多透出了一种矜贵,充满了距离。
鹿昭的眼瞳有一瞬的恍然,好像这才是盛景郁真正的样子,是程辛口中的那个盛景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