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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和黑月光女主he/我真没有觊觎黑月光女主(10)+番外

陆时蓁已经习惯了这个小东西不分情况的激动,只睨了它一眼。

而吹捧也不能解决掉心中的疑惑,陆时蓁脸上的不解格外明显,提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拒绝?”

小球当然不可能探知到这种事情,但心中却有一个答案。犹豫又含蓄的对陆时蓁提醒道:“宿主,会不会是许拾月害怕药被做了手脚?”

陆时蓁听着怔了一下。

她都忘了自己在许拾月那边可是一点信任度都没有的这件事了。

“那我们要想让她接受治疗,就得让她信任我。”陆时蓁道。

“是这样的。”小球点头。

陆时蓁苦恼的叹了口气:“这不又回到了起点吗?”

她不敢相信自己无限完美的计划刚刚迈出去第一步,就摔了个结实。

啪的一声,就碎了。

小球见状缓缓落在了陆时蓁的头上,安慰道:“起码我们知道该在哪一点下功夫了呀,宿主。”

月光同灯光交织在一起,落在陆时蓁的视线中。

原文对许拾月在原主这边的经历描写的不是很多,甚至于她家破人亡的经历都不是很详细。

不知怎么的,陆时蓁回忆着这片空白,总觉得许拾月拒绝治疗不止是因为这样。

“她难道不想要自己的身体好起来吗?”

远处的乌云被夜风推着来到了月亮的旁边,遮去了它大半的光亮。

陆时蓁就这样低下头看着她盘在一起的腿,喃喃的声音有些低沉。

她一个从来都没有体会过健康的人,都在体验过健康后,毅然选择接下这个艰难的任务。

那深受孱弱与失明相折磨的许拾月,难道就从来都没有怀念过她过去健康随心的时候吗?

还是说,现在的她觉得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所以连试都不愿意试一下。

.

风戛然而止,停在月亮前的云迟迟没有移走,还没有到深夜,夜色就已经深了下来。

药水缓慢的透过早已被浸湿透的土壤,在寂静昏暗的房间中发出细微又唯一的声音。

许拾月已经睡了,柔软的枕头托着她白净的小脸,衬得她格外乖巧。

她就这样侧卧着,乌黑卷曲的长发披在她的身上,像是蜷缩在母亲怀中的婴孩。

窗外的乌云厚重的像是包裹了雨水,火焰侵蚀木材发出的噼啪声渐渐在她的耳边蔓延开来。

她感觉到父亲坚实的胸怀将她与母亲紧紧护在身下,而母亲那温软却永远可靠的怀抱又将她更加用力的护住。

空气中弥漫着炽热又呛人的味道,许拾月却嗅到了烟草与栀子的气味。

她想要再朝那味道靠得更近一些,下一秒却被浓烈又霸道的消毒水味碾过撞散。

白炽的灯光像是要代替窗外的太阳,将病房照的分外明亮。

各种监护仪器的声音堆在一个空间,永远不知疲惫,永远都在折磨着她。

“十月,你不能这样呀,你这样不打针也不吃药,身体很快就会垮掉的。”

“十月,你爸爸妈妈为了保护你都已经不在了,你不能这样糟践你这条命的知道吗?”

“你得活着,你的命不只是你的命,听大伯的话好不好。”

……

灯光从病床的一边打过来,男人厚重的身影将许拾月整个人笼罩住。

他就这样一遍又一遍,语重心长的跟少女说着,而她的脸上也是平静听话的乖巧,浓密的眼睫轻缓的眨着,好像认真听进去了一样。

如果一旁没有那些被她扯下来的输液针头与监控仪器的话。

如果竖起的床栏杆上没有那些用来控制束缚她的绑带的话。

无论是为着还没有从她手中刮干净的家产权利的二伯,还是为血缘亲情的大伯。

所有人都默契的要她活下去,默认将她父母双亲的灵魂死死地缝在了她的肩上。

没有人在意她究竟愿不愿意活下去。

更没有人想过失去父母双亲的她该怎样活下去。

反正只要是活着的就好。

毕竟人们都说只有活着才有无限的希望。

只有活着才能让为你而死去的人不白死。

只有活着。

呵。

冷笑从少女紧闭的喉咙哼出,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上满是嘲讽。

“活着”成了句永世的诅咒,随着那轻眨的眼睫一寸一寸的吞噬着她本就模糊不清的世界,挤压蚕食着她脆弱的心脏。

像是要帮她解脱。

“!”

急促的呼吸压迫着大脑神经,许拾月猛地睁开了眼睛。

乌云早已经被风推着离开了月亮,窗外投进一缕皎洁。

可那本应该从梦魇中挣脱出的黑暗却依旧笼罩在她的眼前。

少女削瘦的影子倒映在墙上,轻薄的被子随着她坐起来的身子缓慢的挪动着。

许拾月低俯下身将自己的脸枕在了膝上,死寂的眼睛罕见的透出了几分阴郁。

她已经很久没有再这样梦到那些事情了。

她本以为她都已经忘了,可今天经历的检查还是让她想了起来。

沈医生跟秦医生一起认真的做着计划,信誓旦旦的向陆时蓁保证着自己眼睛的治愈率。

哪怕只是勉强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许拾月也能看出陆时蓁那满意的样子。

她也不知道陆时蓁为什么突然这样用心的为自己做恢复治疗。

只不过她恐怕要让这位陆大小姐失望了。

她不信任这个人,也不寄希望于自己的身体机能恢复如初,更没兴趣让自己的眼睛好起来。

反正她只要是活着的就好了。

“当当。”

零点的钟声闷沉微弱的从一楼别墅客厅传来,新的一天到来了。

背脊的黏腻与梦魇纠葛在一起,墙上的影子缓缓直起了身。

刚刚那场梦让许拾月出了些汗,就仿佛是那些不美好的回忆的具象化实物。

这让许拾月想去一楼的浴室泡个澡。

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发出不易被察觉的吱呀声。

凌晨的别墅内一片漆黑,连走廊的夜灯也关闭了。

许拾月走的不算快,却比摸黑行走的正常人快些。

她早已习惯在黑暗中行走,开灯与否,对她来说,没什么意义。

而且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在深夜去洗澡了。

之前为了躲避陆时蓁的不怀好意,她经常是这个时间点去洗澡。

堆叠的泡泡随着热水的搅动逐渐变得细密起来,少女的手臂也跟着攀上了一层柔软的泡泡。

乌黑的长发轻轻一挽,随意的被鲨鱼夹夹在了头顶,没有长发掩盖,纤长的脖颈如天鹅般舒展开。

有水从浴缸中漫了出来,许拾月就这样摸索着浴缸边缘,长腿轻抬,缓缓没入了浴缸。

窗棂将一侧的窗户分成四块,月亮安静的呆在右上角。

皎洁的月光偷觑着闭上眼睛的少女,偷偷的在那弯纤细的锁骨上落下一捧光亮,安静而美好的,让月光想要私藏。

蒸汽腾的整个浴室都满是温热,在少女苍白的肌肤染上写着生机的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