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味儿(169)+番外
其实也许,他的爱早就被消磨殆尽了,现在不过是记忆的残留,和那份不甘心而已?毕竟他怎么可能孤独地爱着一个人渣,一爱这么多年呢?
当他向蒋秋桐暗示,我们可以分享纪峣的时候,其实他心里有一部分想的是,这样就算是圆了我的执念了,我都做到这步了,我睡完他,应该……就可以放手了……吧?
他哥也是,那么骄傲的男人,都到这地步了,不用多久,应该就会心灰意冷,离开纪峣了吧?
毕竟他们又不是贱,也不是温霖那个死心眼,为什么一定非要咬着纪峣不放?
纪峣不是个好东西,大家心里都明白。
而坏东西,就应该像垃圾一样丢掉——只是现在舍不得罢了。
昨晚他抱着纪峣抵死缠绵,于思远什么坏招都使出来了,他以为纪峣会发火走人,然而纪峣没有。在纪峣已经神智不清的时候,他凑过去轻轻问,你今天怎么这么乖。
他本来想听纪峣说句甜言蜜语,可已经没什么意识的纪峣,却一边轻轻颤抖,一边呓语似得说:“这次……得给你吃顿好的,你以后……以后……”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就再次被拉入漩涡。
于思远紧紧抱着他,不断吻他,心里不知道是悲还是喜,他想,纪峣真的很了解他。
他只是想要试试,是不是睡了纪峣,再次得到了他,用三人行逼打破自己、还有他哥的最后一丝幻想,然后就能利落放手。
他不是蒋秋桐,蒋秋桐看似冷心冷肺,可他所有感情都源自于纪峣,都是纪峣给的,他这张白纸,是被名叫“纪峣”的鲜亮颜色占满的,那就是间着火的老房子,只晓得凭本能惯着纪峣、对纪峣好。可他不一样,他是风月老手,哪怕感情不受控制,理智和本能也告诉他,他该怎么在感情游戏中保护自己,怎么才对他、对蒋秋桐最好。
而多巧,纪峣与他心有灵犀。他们不需要说出口,只是一对眼神,就默契地瞒过蒋秋桐,确认了这次“三人行”的目的。
可是——可是——
可是啊!
于思远狼狈地低下头,使劲用袖子抹眼睛,他的喉结不住滚动,呼吸也变得刻意轻缓——就是那种强忍着眼泪、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哭的人都明白的,当鼻子被塞住时,人不得不刻意放轻,用嘴呼吸时发出的声音。
纪峣的聪明伶俐在一刻仿佛都离他远去了,他不知道这时候他是该假装没看到好,还是该走过去递一张纸,或者干脆给对方一个拥抱。
片刻后,纪峣才听到于思远压着嗓子笑骂:“纪峣,你别是开了美图秀秀吧?”
在刚才努力强忍泪水的时候,于思远看到油画的右下角,用花体写着一行小字。那是纪峣的字。
——致我的阿狄丽娜。
他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第126章 (加更)
最后他们离开的时候,纪峣瞧着于思远那副抱着画死不放手的架势,虽然知道结果,但还是确认了一下:“这副画,你还要么?”
于思远伸出手指,很迷恋、又很珍惜似的轻轻摩挲画框——纪峣觉得他是很想碰碰画布的,但是担心碰坏了,才选择了画框:“当然,这是你给我的礼物——你亲手画的。”说完,他又确认了一遍,“你只画给我一个人过,对么?”
温霖没有,我哥没有,其他的男人也没有,对么?
纪峣摸了摸鼻子:“如果是这么大副的画,确实只有你。其他的速写什么的,倒是给别的人画过。”
毕竟于思远又不是他装美术生钓的勾搭的第一个男人。
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提张鹤。
于思远叹息道:“够了。”然后又笑了起来。
他宝贝似的抱着它,因为画框很大很重,所以姿势有些狼狈,可他却坚持要自己抱着,然后小心翼翼包起来,放进了车后座。
两人告别了纪、张两家人,专门去了一趟于思远的房子,把画放好,才回到纪峣公寓。
蒋秋桐并不在家,这不禁让仿佛做了亏心的两人感到安心。等把没电的手机充满打开以后,那种微妙的脱离人群,偷了一天时间的感觉才终于消失了。
晚上蒋秋桐回来,看到两人也没什么多余的反应,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他们俩白白提心吊胆了一天。大家和和气气地一起吃了顿晚餐,于思远独自回家。
——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对蒋秋桐隐瞒了那副画的存在。
这种平静直到就寝,蒋秋桐把纪峣扒光了为止。蒋秋桐把他按在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昨晚你们做了多少次?”
纪峣咽了口口水:“两次……还是三次?我不记得了……”
实际上是四次,他今天起床的时候,甚至觉得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蒋秋桐点了点头,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很好,看来你今天应该还有余力再来一到两次。”
“蒋哥别——!”纪峣快吓尿了,“真不行了,再玩我人就废了!”
“所以,”蒋秋桐慢条斯理地问,“到底是几次,我要听真话。”
“…………”纪峣把头埋进枕头里,羞耻道,“不算你那一发,四次……”
蒋秋桐沉默了下。
纪峣快被沉默的蒋秋桐吓尿。
忐忑地等了很久,他终于听到蒋秋桐说:“算了,这次放过你。但是账先欠着,可以分期还,但不是四次,是八次。”
他面无表情道:“以后你每跟思远做一次,都要翻双倍还给我。”
“!!!”纪峣试图讨价还价,“这样我会废掉的!你希望我还没到三十就变成大松货么?”
蒋秋桐扯着嘴角冷笑:“我巴不得。最好松得没人愿意干你,省得我烦心。”
纪峣感觉这话题再继续下去自己药丸,当即一缩脖子,跳过这个话题。
两人当晚什么都没做,但当纪峣钻进蒋秋桐的臂弯中时,从手臂收紧的力度里,他感受到了男人的怒火。
这种愤怒是沉默的,无声的,纪峣索性眼睛一闭,装作不知道,缩在蒋秋桐怀里睡着了。
这天以后,纪峣发现蒋秋桐产生了一些改变。尤其是在某些方面的主权问题上。
之前他们三人已经达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当他们共同处在一室,而某人与纪峣亲热——包括却不小于拥抱,亲吻,或者更多——的时候,另一个会知趣的去书房呆着。
而这次,当纪峣和于思远不自觉搂在一起,耳鬓斯磨的时候,蒋秋桐不但没有自觉规避,还找了个位置坐着,十指交叉静静看着他们。
纪峣:“……”
于思远:“……”
蒋秋桐:安静观察.jpg
于思远抓狂道:“蒋哥,你干嘛??”
蒋秋桐捏了捏眉心:“脱敏治疗——迟早要过这一关的。”
“………………”
于思远沉默了下,然后重重叹气:“我萎了。”
不是因为蒋秋桐的围观,而是因为他那句“脱敏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