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牧怀青没有仔细注意,看她愿意吃就低头批阅奏折,这些奏折天黑之前要赶完,趁夜带无名回府才行。
偏殿一个吃一个忙,冷映寒寝殿两个都躺在床上。
江友安急着可是团团转,虽然皇上不是什么大病,但是第一次发高热也是让他紧张了。拿着毛巾浸湿搭在皇上的额头上,太医开的药也煎好喂下。就企盼着皇上能上朝。
而陶然研究了一夜的解药,身边加上许佳颜这个移动的医书,这一天也制作了几颗和解药一样的药碗,但是他们两个都知道,这个所谓的解药只不过是压制体内一时的毒性而已。
所以即便制作出来,也没有多大用处,他们要得不是这个。
许佳颜天快亮了才回寝殿补觉,睡到了下午一过来就见陶然还维持着她离开的位置。
顿时一股气从腹部往上撑到嗓子眼,但是她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叹了口去走进去道:"陶医女,你该去歇息了,接下来轮到我。"
陶然正研究,解毒这种事果然还是要有颗毒药才好配解药。用压制解药来配解药有些难度。就好比一味药,它的功效可能不止这么一个,到时一个出错,姬如雪就死在他手上了。
得知这个,陶然才回神,有些害怕有些疑惑,看着许佳颜道;"良娣,您来多久了?"
许佳颜亲哼一声,说明她还在生气。
陶然不明白许佳颜怎么会生气,揉着眼睛问道:"佳颜,你怎么了?难道有谁欺负你?"
许佳颜接受了后一种的称呼,这能让她感觉两人亲近一些。上前看着桌子上的草药,多的数不清。问道:"你把毒药包含可能有的草药给找出来了?"
陶然点头,但是这个方法其实很愚钝。他解释道:"找出来也不能确定,一种草药不止是一个功效。"
许佳颜已经兴奋了,上前抱住陶然道:"陶然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么快就被你找出来。"
陶然有些羞涩和僵硬,看的许佳颜更是两眼发光。
许佳颜看出了他眼底泛青灰色,那是没睡的后遗症。刚才的惊喜渐褪,赶紧打发他走,"你一晚上没睡了,现在轮到我来研究了,麻烦请让让。"
陶然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我不困,已经研究一半了,不找出来也睡不踏实。"
许佳颜故意扳着脸,陶然也是认识久了才发现许佳颜的性子,熟人面前不会冷淡反而释放本性,一到陌生人面几乎不说话。
这样的她,让陶然觉得,在许佳颜的眼中他是特别的。
可惜,许佳颜贵为颜良娣。
想到最后一层,陶然的神色都黯淡下来。
许佳颜趁着四周无人,她又信得过陶然,凑近低声道:"陶然,我告诉你秘密。"
那温热的气息喷在陶然的耳朵脖子,让他挺直了腰板,不过要僵了。
"什……什么事?"陶然故意盯着药材问道。
许佳颜得意道;"皇上让我帮忙调查一件事,前提是要看出我的本事,如果成功了我就不是妃子!而是成为一名大夫。所以陶然你要帮我,一起救娘娘,一起调查!"
陶然惊愕,侧头想问话,却不知许佳颜会靠的如此近,不小心嘴唇竟然滑过了她的脸颊。
第二百五十五章:发泄
陶然先是一愣,瞬间远离了三步远,像似受到了极大的恐吓。
许佳颜也是愣了好一会,呆呆的看着陶然。
陶然马上清醒过来,自己现在可是女装,反应这么大岂不是很可疑?他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道:"这是真的?皇上真的这样答应你了?这真是个好消息!我们一定要将如贵妃给治好,但是皇上给的是什么任务?"
说起任务,陶然确实很想知道是什么。他猜测皇上可能是看中许佳颜背后的许家,从妃子到有职位的太医,这是决然不同的两个性质。
许佳颜不经意的抬手摸摸脸颊,压下心里的怪异,脸上泛起志在必得的神情:"皇上不可能说谎,何况这对我而言并没有损失,任务是什么暂且也不知道。只是陶然,我想跟你一样成为太医,而不是这后宫的困兽,身份的不同,决定未来。"
陶然失神的看着许佳颜眼中的希冀,紧了紧拳头道:"好,我们一起解开如贵妃的毒,再完成皇上的任务,让你穿上跟我一样的标识的衣裳。"
许佳颜感激的露出笑容,真心诚意。
陶然见到跟着傻笑起来,随后低头开始翻弄桌上的草药。他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姬如雪一定知道他出卖她的事。
那个朝北国的使者本来就不可以相信,不知道妹妹到底有没有受到伤害。
该死的!
他不敢看向许佳颜,生怕暴露自己的情绪。只要想想妹妹,方才心里的异样情绪就会悉数退下,他现在伪装成一个女子想那么多显然不合理。
许佳颜只当他陶然又沉浸在药理,笑着一起低头查医书分解药性,只是她垂头敛眉后,,目光晦暗不明。
两人心思各异,却都没有流露出一点来,皆是一脸认真看桌子上的药材。
姬如雪的病情才是最紧急的,于许佳颜于陶然。
一晃一个下午就过去了,显庆殿一片静谧。
冷映寒躺在姬如雪的身边养伤养病,他只需睡醒之际看看姬如雪的情况便可。江友安就在边上候着,又是端药又是观察的。
冷映寒到底是习武之人,休息几个时辰后,又有了精神。奏折交给牧怀青处理,他便能处理另外的事情。
江友安见皇上醒来似在沉思,便不敢多问。
冷映寒却是想不出朝北国人盯上姬如雪的理由,加上在太后祝寿宴席那晚,那个女人被人下药的事,都可以说明有人要除去这个女人。
想到这里,他目光暗沉,沙哑的嗓子满是冷冽,"江友安,上次让你查宴席上谁给姬如雪下药的事,查的如何?"
不提这事就给忘了,冷不防被问起来,江友安也是怔愣,想了一会才想起结果请罪道:"回皇上,奴才无能。替换娘娘的果酒的小奴才,在严刑逼供下也问不出来,奴才看他真是没敢下手。他能认出如贵妃离席的酒壶不是他送去的那一只,当时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擂台上,所以竟没有人发现。"
冷映寒很是不满,凉飕飕的瞟了眼江友安。那是带他一起长大的奴才,信任是绝对的。
只是这次办事能力显然很不行。
江友安被皇上看的背后生寒,又听上方那位主子说:"是以,宫中的内奸也没有找出来?继续查,没有人接应朝北国人,他们是没有办法那么迅速的得知姬如雪回府,更不会在短时间内对丞相府轻车熟路。"
冷映寒的声音听着平静,但江友安在他身边多年,怎会听不出他动怒前的征兆。
慌忙应下又担忧道:"皇上,奴才这就去办,您还是多歇息歇息,过几天皇上又要忙起来了。"
哼,安逸总不会太久,因为会使人消亡。
"朕也没有想到朝北国这么往上赶着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