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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休夫(30)

抿了口茶,才看向一旁紧低着头的徐婆子,淡声道,“徐婆子是蓝格格的奶娘吧?看你的年岁,想必比那些年轻的丫头懂得的,只是今日你却敢拦主子的路,这样的事不像你这样的老人做出来的,是受主子指使才做的吧?这样忠心护主的奴才,要禀报了王爷,给些奖励才行啊。”

徐婆子听了心惊,如颜摔茶杯的动作已让羞花和徐婆子大气不敢喘,现下听了她的话,头更是不敢抬,只是脸上不敢露出半分心虚,怕被如颜看出来。

几句话,已让到了门外的富察明瑞眼色暗了下来,他向来不过问府内的事情,不代表他不知道府里的事情,这听了如颜的话,方明白是他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

侍妾吃醋是小事,乱了府里规矩,传出去被世人笑话,才是大事。

“回正屋”富察明瑞一甩袍袖,转身又折了回去。

翠绿自然明白王爷的用意,此时已不关是不是给福晋出头的问题,而是王府在外面的声誉问题。

看来事情要严重了,心也跟了沉下去。

引出(中)

事已至此,话已出,翠绿知道都没有开口劝慰的机会,心下也恼蓝格格,平日这府里的几个主子,最让人省心的也就是她们这里。

现在这主子没了方圆,奴婢也跟着闹了起来,王爷向来是个重规矩之人,哪里会轻易就这事情这样过去。

闭月在进内室时,就将正屋里的奴才都赶了出去,所以听到帘子掀起的声音,以为是羞花回来了,也没有多想,主仆二人仍旧嘻笑的聊着。

富察明瑞原本就是个多疑的人,进来时就见奴才都站在外面,在看厅里没有一个身影,脸色也沉了下来。

将人都赶了出去,定是有见不得人的事,想到这里,富察明瑞喘气声也粗了。

“外面谁在当值,王爷进来了没有茶水也就罢了,怎么连通报也没有一声,还不滚进来。”翠绿能理解主子现在的心情,所以这时候她更要拿出大丫头气势来。

富察明瑞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唇紧抿,若有所思的眯着双眸。

内屋,听了动静,这才理了衣服,走了出来。

蓝格格看了富察明瑞一怔,“王爷、、、”

富察明瑞听到了她的话,只是忽略掉出来的主仆二人,对翠绿吩咐道,“叫人把门外的奴才拉下去,每人杖罚二十,看还记不记得这府里的规矩。”

翠绿斜了一眼蓝格格,低应了一声,曲膝行礼人才退出去。

蓝格格不知怎么回事,王爷折回来现在又要处罚人,让她更加不安,欠身道,“贱妾管教不严,全是贱妾的错。”

“平日里本王看你是个本份的,在这王府里什么最可怕?可怕的不是你没有身份地位,而是你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富察明瑞双眸穿透蓝格格的眼底,面容严肃,更带着严厉的暗示。

蓝格格满脸通红,喃喃的只是认错,一旁的闭月也跪了下来。

“只这一天,你看看你这里闹出多少事情?上吊自杀?知道的知你争风吃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王亏待了你,堂堂王府闹出这等笑话,传出去岂不被人笑掉大牙?”富察明瑞原本不想提此事,女人吃点小醋闹闹情绪也正常。

“贱妾知错,只是黑陶的事情,贱妾实在是怕,所以、、、”蓝格格只说了半句就说不下去了,低头嘤嘤哭了起来。

“你若问心无愧,怕什么?难不成这王府还能冤枉了你不成?平日来是本王错看了你,你好自为知吧”富察明瑞最见不得的就是犯了错还找借口,死不承认的。

之前他还有丝心软,现下心态到也回恢过来。

“王爷、、、”蓝格格知道这次是真的失了心,声音也楚楚可怜。

不过,万事都要有个度,超过了这个度,就不是可以装没有发生就过去的。

富察明瑞语气不耐的又道,“明你就先去西山角下的别苑小住些时日,等身子好了在回来吧”

蓝格格神色大变,更是身子一个不支软瘫在地上。

引出(下)

翠绿领了命出去,就吩咐人去叫护卫,见护卫进来一群,奴才们还不明所以,就被护卫两架一个,扯出了蓝院,这一动作,引起一片喧哗声。

如颜坐在小炕上,听了动静,下一刻就见翠绿走了进来。

翠绿欠了身子,“福晋,王爷说这院里的奴才没了规矩,命每个杖罚二十,跪着的这两个?”

二十杖下去,命也会没了半条,羞花听了第一个就怕了。

“福晋饶命啊,奴婢知错,茶水是奴婢让下面的丫头换的,奴婢被福晋支使,一时气不过,才做了错事,求福晋饶命啊。”羞花平日张扬跋扈惯了,哪里见过这架势,拼命的磕头。

一会功夫,地上就见了血色,只是还不停下。

如颜垂着眼睑,一直没有开口。

“好个奴才,明目张胆的欺到主子头上了,福晋在心善饶了你,王府的规矩在这里,也不能饶你这恶奴。只因主子支使就心里不满,万一哪里主子责骂你一句,你只怕会下毒。”翠绿这才明白福晋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别说做为主子的福晋生气,就连她这个奴婢听了也一肚子的火气。

这样的奴才,在不治治,这王府得让她们闹翻了天。

翠绿的话让如颜感触良多,也上了心,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真要注意了。

“翠绿姑娘嘴下留情哟,奴婢们胆子在大,也不敢有害人之心啊”徐婆子见翠绿的话盯到这份上,也怕了起来。

这样大的罪名扣到她们头上,她们哪里还有活路。

“徐婆子说的可让翠绿不明白了,到底是我嘴不留情,还是你们就怀着这害人之心,这事只怕让福晋说话,你也会认为福晋在偏着我这边,不如就拿到王爷和你家小主面前说上一二,到底熟对熟错就知道了”翠绿的嘴向来不饶人。

徐婆子傻了眼。

反应过来后,用膝盖往前了一步,哭道,“福晋你可要给老婆子做主啊,老婆子决无翠绿姑娘话里的意思,老婆子只是一个奶娘,哪里敢生这些乱心思啊,这要到了王爷面前,老婆子哪里还有活路,福晋看在老婆子初犯,就饶了老婆子这一回吧。”

“你一口一个老婆子,既然年岁在这,又怎会犯这样的错?我看你就是成心的”翠绿接话落井下石。

“翠绿姑娘,老婆子敬你是王爷身边伺候的,一直以礼相待,为何你这般为难我?”徐婆子也看明白了,这福晋一直坐山观虎斗,求情也没有用。

干脆,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反正福晋不说话,先把翠绿压下去在说。

打定了主意,徐婆子没了惧意,之前眼里的泪水早没了影。

“王爷是这府里的主子,万事他吩咐了,就按他说的做吧,翠绿一切你按排吧”如颜开了口,眼睛看向窗外。

她早就看出徐婆子的心思,这样眼里没有主子的奴婢,她当然不必在留什么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