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芷巧引着进了花桥,坐下后秀娘也松了一口气。
娟娘是嫁入侯府做姨娘,跟本不算是嫁,只能从侧门进去,秀娘是大婚,做为新郎的王中岳早就等在了外面。
混乱的人群很快就被平下来,两位新娘子都进了花桥,一拨热热闹闹的往将军府而去,另一拨冷清的往侯府而去。
秀娘坐在花轿上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轿子摇摇晃晃的,也不像是八人抬的啊,而且怎么唢呐声和锣鼓声也越离越远,甚至最后都没有了。
秀娘试着感了几声,可没有人应她,连芷巧的回声也没有。
这下子秀娘可急了,无耐轿子跟本不停,秀娘只能等着停轿,因为早上起来的早,又空着肚子,又饿又困,轿子摇晃之下,秀娘就打起了瞌睡,不想就睡了过去,最后连下轿子都不知道。
因为这一点的失误,秀娘暗悔了一生。
待秀娘醒来时,才发现是坐到了床上,也顾不得礼节,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盖头,看看这屋内的装饰,不要说喜气可颜了,连一点红色都没有。
而别一边,装着喜袍的新嫁娘正和新郎拜着堂,四周的贺喜声更是不断,虽然新娘的身边还是芷巧,可真正的新娘早就被掉了包,直到摆完堂,新娘子被送到洞房也没有人发现。
新娘刚坐下不久,就听到众人哄笑着和王中岳走了进来,接过喜婆递过来的杆子,当喜帕挑下来后,看到那张容颜后,王中岳的脸色骤然大变。
众人不明所以,只见王中岳一个大步就窜上前去,一手扯着娟娘的衣领就将娟娘拉了起来,“怎么是你?秀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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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娘也一脸的惨白,惊愕的看着一脸杀意的王中岳,“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
做为大丫头的芷巧,也惊呼一声,“大姑娘?”
身子一晃,就晕了过去。
有小丫头看了忙上前去扶。
“这件事咱们没完”王中岳用力的将娟娘扔到床上,转身大步离开。
进洞房内的众人终于明白过来,脸上也没有了欢喜之色,都知道王中岳娶的是二姑娘,大姑娘要和催家的姑娘进侯府做姨娘的,可眼前却在这里。
一看就不可能是误会,看那一身的红袍,嫁做姨娘怎么可能穿红衣服。
其实这也是娟娘在王慰琮那里求来的,只说这辈子也不可能穿红袍嫁人妇,只想穿着这身红袍出府,在轿子内在换下来。
连三女同时出嫁都应下了,何况这一个,王慰琮不愿多说,摆摆手算是应下了。
也就这样,才让两个新娘子上错了花轿也没有人发现。
不多时,王夫人也得了信,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进了新房,一看新床上坐的人果然是娟娘,脸色也白了,还好身边有丫头搀扶着,不然早就晕过去了。
反应过来后,王夫人就甩开丫头的搀扶,大步上前,“这是怎么回事?”
娟娘被质问,也一脸的委屈,豆大的泪往下落,只摇头,嘤嘤的哭,看在王夫人眼里气更大,她相中的就是秀娘,现在把侯府要纳的姨娘抬进来了,这算什么事?
其实这事都是娟娘一手而弄成,芷巧能帮她,也不过是她应了芷巧,嫁进王家后拜过堂也算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到时在纳芷巧为姨娘。
想想跟着秀娘跟本不可能有机会成为姨娘,从上次秀娘给芷巧做媒时,芷巧就知道了,所以当娟娘提出这个交易时,只一瞬间芷巧就应下了。
所以在趁着混乱的时候,她先将秀娘扶进了侯府的小轿,才又站回到娟娘的身边,引了娟娘进了王家的花轿。
娟娘身边的大丫头银杏自然是跟着秀娘小轿而去。
“哭,哭什么哭,你舍不得侯府姨娘的位置,我们还舍不得秀娘呢”王夫人年轻时就是战场上杀敌,这一喝带着几分狠劲。
娟娘想接着往下演,也不敢哭出声音来。
而且这话里的威胁她怎么能不怕,现在把她和秀娘在换回来?那她做的这些岂不是白做了?
“大少爷呢”王夫人这才有时间问王中岳。
就有丫头上前回话,“夫人,大少爷往侯府去了。”
王夫人听了就叹了口气,手扶着头,希望时间来得急,不然、、、、
眼睛扫到坐在床上的娟娘身上,双目凛冽,“大姑娘一路上听着锣鼓就没有发觉不对的地方吗?何况拜堂时大姑娘就没有想到,一上姨娘怎么可能有拜堂的事情?大姑娘现在有心思哭,还不如想着要怎么向秀娘和李家交待,至于我们王家,就不用想了,侯府的姨娘,是定然不敢收的,虽然拜了堂,可你的身子都被侯爷看过这事众人是都知道的,这样我们王家是更不敢冒次了,相比之下,这拜堂对姨娘来说也就不算是事了,姨娘就准备一下,老妇马上派人将姨娘送回侯府。”
娟娘听了脸色一片惨白,王夫人每句话像刀一下刺到她心上,此时王夫人能想到这些疑点也理所当然,娟娘只是在睹,用时辰来睹,等这边发现了,希望侯府那边秀娘和侯爷已给太夫人献过茶了,只要这一道程序完事,王家即使想接秀娘回来也是不可的了。
即使秀娘不要名声,王家不在乎,可侯爷那边却行不通,太夫人又想侯府早点有子嗣,纳哪一个不是纳,只要能生就行。
而她自然也就顺水推舟的嫁入王家。
只是让娟娘没有想到的是,王家会直接将她送回侯府,跟本不能接纳她,更是拿出换衣服一事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精心设计之后,连家人都不认的最坏打算都做好了,不想现在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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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里,北宫伯青喝的醉熏熏的从府外回来,从太夫人一起要纳两个姨娘进府后,王氏就没有理过北宫伯青,即使北宫伯青帮着王家搓成一装婚事,也不曾动摇。
今日两个姨娘又同时进府,北宫伯青又怎么能心情好,所以跟本就没有在府里等着和姨娘一起给太夫人敬茶,喝的醉熏熏的才回了府。
在侯府的大厅里,被空风扶进去时,催家的大姑娘正娇羞的等在里面,太夫人脸色也不好,一见北宫伯青进来,手里的茶杯就摔到了地上。
“看看,这向什么话?侯爷纳妾喝的醉熏熏,正妻吃醋不出来喝姨娘的敬茶,李家的姨娘更是有能耐,现在就在东院那边闹着呢,说什么要回李家。看看,这哪有一点让人省心的?”太夫人说着泪就落下来了。
北宫伯青喝的两只眼睛已模糊了,看到娘亲哭,可隐隐听到李家的姑娘正在东院闹,心下更好没处发火,借着醉劲,就往东院而去。
太夫人看了对空风摆摆手,“快跟去吧,看他喝的那样,连站都站不稳。”
空风应声,这才小跑着跟了出去,待一出去,哪里还有北宫伯青的影子,心下一急,生怕主子在怒火又喝醉的情况下,而做出什么事情来。
在说秀娘也不是傻子,转念间就明白是被娟娘和芷巧给算计了,就闹着要回李府,可两个婆子跟本不理会她说什么,只把她关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