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强冷笑,“可爷听了就是这个意思,你回去吧,再爷还没有发火的时候滚。”
最后一个‘滚’字显然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已接近了爆发的边缘。
相比与在老夫人那里的处罚,对于二爷的怒火,顾婆子到更不怕后者,脑子里一边焦急的给自己寻
着借口,目光触到傻妹身上,心下一动,就有了主意。
她声音一提,放声哭了起来,“二爷,奴婢只是个下人,哪里敢做那等事情,这些全是老夫人交待
的,也是为了表小姐好,若出了一点差错,奴婢在老夫人那里也交不了差啊,就求二爷看在奴婢左右为
难的份上,放过奴婢这一回吧,奴婢的全家都在府上当差,求二爷看在奴婢一家四口的份上,就放过奴
婢吧。”
说的哭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多可怜一样,可这一出看在傻妹眼里,却异
发的讽刺。
真是个不要命的,如今在小舅舅面前都抬出老夫人压人,别说小舅舅是个脾气不好的,就是他脾气
好,还有别的下人在场,他也落不下这个面子。
刘婆子生怕事小,也上前劝道,“哟,老姐姐,这话是如何说的,快收回去吧,不然让人听了以为
你拿着老夫人压二爷呢。”
“你闭嘴”顾婆子抬头瞪过去,“都是你,要不然岂会这样?”
刘婆子一脸的不明白,“老姐姐说的这是何话?明明是你没有将表小姐放在眼里,怎么怪起我来了
”
说到最后,声音也低了下去,一副不敢多言的样子,看的一旁的傻妹暗下偷笑,别看这刘婆子有时
做事没有进迟,可到也挺会演戏的,更知道在什么时候烧把火。
“够了”顾婆子还想说话,被宋强打断,只觉得不知道再说什么,可心下的火气又无泄可发,几个
大步窜过去,抬腿就是一脚,正中顾婆子的胸口上。
顾婆子闷哼一声,被踢的扑到地上,哎呦几声,在那里呻*吟就起不来了,这一举动来的太突然,惊
呆了在场所有的人。
刘傻蛋最老实,平日里见到人一句话也说不完整,一看到这一幕,吓的脸色都白了。
刘婆子眼里闪过幸灾乐祸,人却本份的垂头站在一旁。
宋强目光扫到呆呆的傻妹时,强压下还想打人的*,怕吓到傻妹,只吩咐一旁的刘婆子,“找人将人
送回府上,将她说的话原本的回了老夫人。”
刘婆子忙应声,一边扯了扯身旁的儿子,“还不去叫几个长工过来。”
‘啊、、嗯’刘傻蛋半响才反应过来,憨憨的点点头,就往外面去。
这个时辰,长工都在地里劳作呢。
宋强蹲*子,紧紧的将傻妹抱在怀里,“妹儿是不是伤心了?不怕,还有小舅舅。”
可怜的孩子,在别人眼里自己是这样的形象吧?傻妹心下苦笑,自己此时的处境确实是这般不堪啊
。
宋强再次起身时,这才看到庄子门外站着一个老头,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刘婆子眼睛一转,上前打
破尴尬,“是王大夫啊,快里面请吧。”
那王大夫清了清嗓子,撞到别人家的家事,也有些不好意思,这才捋着胡子进了院子。
傻妹一路上打量着王大夫,虽是一身布衣,年过五十,可动作利落,能人一种干劲的感觉,特别是
下巴上的那一佐小胡子,每次说话前,都要翘起又落下,很有意思。
晕迷的少年被放到宋强住的屋子里,毕竟庄子不大,除了这一间客房,后院就是傻妹和四个丫头住
的地方了,把他放进去也不合规矩。
王大夫人坐到床前,捻着胡子把着脉,从右手换到了左手,最后扯过被子盖起来的被子,看着腰间
的那个伤口,拧起了眉头。
“大夫,怎么样?”宋强开口问。
王大夫依旧捻着胡子,最后伸过手,解开少年的衣袍,露出白色的亵衣,与伤口处的血红色比起来
,才发现那伤口格外的刺眼。
他并没有回话,只吩咐道,“打盆清水来。”
刘婆子在外面处置顾婆子的事情,跟进来的只有傻妹和春儿,春儿听了,就跑出去打水,这期间王
大夫已将少年上身的衣服拔光了,亵衣与伤口凝固的血扯动时,傻妹分明看到那晕迷的少年皱了皱眉头
。
春儿端着清水进来后,王大夫拿着帕子沾湿了把伤口擦了几遍,血已止住了,伤口像外翻着,看着
让人一阵恶心。
不知道王大夫掏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往伤口上散去,黑呼呼的将伤口盖住,随后接过春儿准备好的
白棉布,包好了伤口,才让人准备笔墨。
他坐下写药方时,才慢悠悠的开口嘱咐道,“每日三次,晚上可能会发烧,身边不要离了人,待烧
退了,便没事了。”
之口不问伤口怎么来的,更没有多说一句话。
这性子到让宋强对他多了几分敬佩,纵然只是一小村的大夫,也从态度上也多了几分尊重。
待送走了大夫,宋强才发现傻妹一直都在旁边,觉得是自己太失意了,“都怪小舅舅,怎么忘记让
妹儿回避了。”
傻妹手捂着小嘴咯咯的笑,自己才四岁,哪里来那么多的规矩。
最后宋强让刘傻蛋留下来照顾晕迷的少年,抱着傻妹回了后院,一天也过去了,天也黑了下来,这
一晚只能在后院收拾出一个厢房给宋强住,春夏秋冬四个人挤在了一个房间里。
晚上,春儿守夜,淡淡的月光射进屋子里,春儿好奇的说着,“真不知道那位公子是怎么受的伤?
看样子并不是受到野兽袭击,难不成被坏人盯上了?”
说到这,她惊呼一声,“对了,今日怎么忘记查看一下他身上有没有银子?若是没有,一定是遇到
歹人的。”
越这样说越发的肯定自己说的对,春儿从床榻上抬起头,“小姐,你说奴婢说的对不对?”
傻妹翻了个身子,“春儿这样说那就是这样吧。”
虽然只有春儿一个在身边,她还是当个四岁孩子的模样好,不然被人怀疑总是不好。
黑暗中传来春儿咯咯的笑声,“小姐的秉性真好。”
傻妹默不回话,只装睡着了,过了一会,等不来声音,春儿以为是睡着了,也不在多说,翻了个身
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黑暗中,傻妹的眨着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
从今日顾婆子说的话里也看的出来,老夫人似并没有把她这个外孙女放在心上,不然若交待一句话
下来,那顾婆子也不会如此放肆。
看来自己要早早打算才好,不然等到大了那天,只怕婚事也会被随便的指给一个人,好与坏也不是
自己能拒绝的了。
怀着打算,傻妹醒来时,天已大亮,她申了个懒腰,撩起纱帐时,正看见春儿端着水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