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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相公(58)

在敌人面前,谁先镇定下来,谁就离胜利不远了。笑笑让自己镇定下来,“耶律,你一定要来找我们,不然……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耶律阮重重的点了点头,冷然回过身子面对越来越近的黑衣人,拔出剑眼角扫着向树林深处远去的三个身影,身子往前一跃,拦住要追去的黑衣人,一场撕杀就这样展开。

耶律阮只身一人怎么拦得住十多人,还是有人向树林深处追去,公孙子丞停下步子,眼睛四处看了一下,从地上拾起一根棒子,也许他打不过黑衣人,但是最起码可以拖延一下时间。

笑笑与沈焘一路不停,根本没有发现子丞的举动,等两人再也跑不动时,靠树坐下,抚平喘息后,才发现没有了子丞的身影。

“子丞??”笑笑愣了。

沈焘紧皱眉目,怀里的佑寒没有一般小娃的惧怕,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安静的靠在沈焘怀里,“你不能回去,不然子丞就白牺牲了。”

笑笑停下迈动的步子,虽然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但是沈焘知道她此时在哭,那微颤的身子,却没有一点低泣声。

笑笑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泪,她怎么可以哭,哭不就是认命了吗?不就是认输了吗?她要好好活下去,要等着他们安全的回来找自己,可是真的可以等到吗?

她怪自己的无能,更恨自己竟然一次次给他们带来恶运,她要变得强大,只有这样,才能保护那些自己在意的人。

吸了吸鼻子,笑笑转身又向树林深处走去,为了确保安全,不能停在这里,沈焘一路无语,抱着安静的佑寒跟在笑笑身后,他真的很笨,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感到衣袖被拉,沈焘低下头,见佑寒正看着他。

“饿饿”

……

沈焘见笑笑停住脚步回过头,第一时间把佑寒紧抱在怀里,身子往后退了几步,一脸的警惕。笑笑靠近一步,沈焘就往后退一步。

笑笑冷扬起嘴角,“站在原地,再敢往后退一步,家法伺候。”

沈焘被威胁的停在原地,此时紧张的让他根本没有细细的品笑笑说的话,家法?从他们这些人嫁进王府,哪里听笑笑说过家法。

这沈焘,还真是一个书呆子。

笑笑大手一伸,将佑寒纳入怀中,抱稳后大手一伸已掐上佑寒那张胖嘟嘟的小脸,手一松两指红印清晰的显现在脸上。

佑寒委屈的噘着嘴,那满嘴只有的四颗牙,两颗正咬着下唇,双眸含着水光,小手更是紧紧的握成拳头,看得一旁的沈焘眼睛也微红。

“绎儿,佑寒他还是个孩子,此时说饿也是正常。”

“他是孩子?我看他是个人精还差不多,只怕你也没有他精明,难怪他喜欢缠着你。”

笑笑刚说完,沈焘的脸乍青乍白,看着他局促的样子,笑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沈焘那方面不行她是知道的,正因为不行所以也不可能会有孩子。

他那么喜欢佑寒,她又那样说,怕是触到了沈焘心里那痛楚。也觉得尴尬,笑笑把佑寒交回到他怀里,她还真是难做人,这身边一个个男人,却比女人还不好伺候。

两人一路无语的又走了几个时辰,看到一条小溪静静的流着,后面没有追来的黑衣人,两人才真正的停了下来,天色也渐暗,笑笑从包裹里拿出两个馒头,一个递给了沈焘,一个递给了还一脸戒备的儿子。

沈焘摇了摇头,此时还哪有心情吃得下东西,最后只有佑寒一个人用力的咬着馒头,吃的有滋有味。夜很快就黑了下来,笑笑靠在沈焘的身边,如今一切只有等天亮再想办法了。

何况在这里还可以等一下子丞和耶律,如果他们还在,就一定会往深处找来的,逃了一天的命,困意也冲上了脑袋,笑笑第一个睡了过去。

只是佑寒习惯了被娘亲抱着睡,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娘亲,沈焘实在看不过去,只好推了推笑笑,见她迷糊的睁开眼,才将佑寒交了过去。

沈焘毕竟也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体质也比笑笑好不到哪里去,不多时也深深睡去。深夜,树林里一片寂静。睡梦间,沈焘总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猛然睁开眼睛,四周漆黑一片,吁了口气,回头一看,身上霎时出了一层冷汗,笑笑怀里空空,哪里还有佑寒的身影。

【无题】

整整到天亮,笑笑与沉焘也没有打到佑寒,小小的身影就在他们两人怀里失踪,笑笑一直冷漠不语的寻找,当发现终于没有结果时,整个人才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她竟然把儿子弄丢了。

沉焘也似一夜间老了许多,做为一个男人,手无缚鸡之力也就算了,但是要连这平时都照顾不好她与佑寒,这样活着还有何用?

“走吧,沿着河往下流走,一定能走出这深林。”许久,笑笑从地上起身,望向远处,对身边的沈焘说道。

笑笑一脸的沉静,那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周遭一切都变得暗淡。她难道不该向其他女子一样,大哭吗?为什么在脸上看不到一丝难过?

沉焘猜不出她的想法,更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一路两人静静的沿河走去,从#天中午开始两人就没有进食,如今已到了第二天中午,终于也走出了树林,眼前不远处就可看到一处小镇。

到镇上找了一处客栈两人算是才停下休息,被带到房间,笑笑还没有坐到桌上,整个人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沈焘在自己房洗漱后,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该下楼吃饭了,毕竟笑笑的身子也不算是太好,只是没有想到敲了半晌也不见有人来开门,推开后就发现了倒在地上的笑笑。

慌乱地跑过去,又一边大声将楼下的小二叫了上来,吩咐找大夫,坐在床上,沈焘紧握笑笑的手,脸也一片惨白。

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一下子承受这些?他就知道她安静的让人心慌不是好事,哪知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沈焘紧紧握着笑笑的手,头一次迸发出想去保护一个女人的想法。

大夫很快就被小二领了进来,把脉看过之后,只说身子太弱,又一路奔波,心里有郁积,吃几副药就可以了。

笑笑这一病就是半个多月,半个多月能下床后,也是由着沈焘搀扶才能支撑起这软弱的身子。只是在这段期间笑笑一句也没有提过佑寒更没有问起过耶律或子丞有没有消息。

沈焘也避而不答,只是当初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些事,所以沈焘身上带着的银子也只有他平日里靠自己为人写字攒的一些,笑笑一病又是吃药又是住店,兜里也没有剩下多少,如今要担心的是挣些钱才是重要的。

夜,笑笑一个人靠在房间的窗前,儿子,她就这么把儿子丢了,她不配当一个娘,平时总是欺负儿子,时不时的使用一下暴力,更是为了省钱克制儿子要吃肉,从来没有真正的把儿子当成一个孩子。

泪总是在夜里一个人时偷偷流下,毕竟沈焘已因为自己受太多的苦了,自己又怎么可以再让他为这种事情内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