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瘫痪(116)
“岳总晚上有其他事?”禾谨舟问。
岳宴溪不解这个问题的含义,如实回答:“没有。”
禾谨舟默了片刻,说:“还没到下班时间。”
岳宴溪蹙眉:“我下班还需要按时按点?”
禾谨舟又说:“既然没其他事,有什么可着急的?”
这个问题从逻辑上似乎没有问题,但很难得从禾谨舟嘴里听到这样一句废话。
而岳宴溪的全部注意力,被禾谨舟说话的唇给夺走,怎么能不着急呢?
如果还待在这里不走,就会满脑子只想做一些出格的事。
“我当然急,想回家的心急不可耐。”岳宴溪将手攥拳放到背后,忍住想要造次的心,一脸无欲无求的模样。
“那我不挡着你。”禾谨舟径直越过面前的人,脚步声比平时大一些,也急促一些,像是在生什么气。
岳宴溪难掩眼中的疑惑。
除了她,竟还有别人能惹禾谨舟这么生气?
想认识一下。
又或者,是因为她着急回家,禾谨舟才生气?
倘若是后者……
岳宴溪眼中的疑惑又变成想要筹谋些什么的难以捉摸。
**
禾谨舟坐在回家的车上,看着窗外的路灯出神。
刚才分明是想说等等她,一起走。
可怎么都说不出这样像是发出邀约的话,即便知道对方大约不会拒绝,也仍是说不出口。
若是没有岳宴溪此前那样死皮赖脸,她们或许至今也只会止步于商场上的对手关系。
岳宴溪说——“我这个人最是要面子。”
那在被她拒绝过许多次后,还那样锲而不舍时,就没有想过面子么?
禾谨舟内心正在滋长出一种——名为怜惜的种子。
那样一个人,怎么会需要别人的怜惜呢?
或许,那粒种子不叫怜惜,而唤作“心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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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她贪恋岳宴溪。◎
岳宴溪再没有在手机上跟禾谨舟说过话,更是不像以前一样盼着禾谨舟发来几个字都高兴的在床上打滚,她只是倏然顿悟,这东西没有一点用。
大家既在一个公司,又同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就该像上学时候电子科技还没那么发达,返璞归真,多见一见,总能消气。
俗话都说了,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那还不是因为天天睡在一张床上。
岳宴溪恋爱那根神经像是被大师开了光一样,变得分外清明。
如同高中时期那样,岳宴溪近日迷上在公司里巡视,跟扫楼一样到处慰问。
当然光顾最多的还是禾谨舟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既然现在腿脚灵活,就该有腿脚灵活的样子。
她做得也没有太明显,一天出去遛三趟,总有一趟能碰上。
岳宴溪远远看到禾谨舟往这边走,整理整理领子,手里像模像样地拿着几份文件,好似刚跟部门开完什么会。
往前走几步,跟禾谨舟偶遇。
岳宴溪微笑着唤了声:“禾总。”除此之外,没有再说任何一句多余的话。
一次两次是偶遇,这些天已经偶遇五六七八次,禾谨舟哪能看不出岳宴溪是故意在外头晃悠,可晃悠就晃悠,每次迎面见到,也不说什么,更让人猜不透心里想的是什么。
那天在车上分明说过这辈子不打算孤独终老,却也再没有拿出什么实际行动。
禾谨舟很想张口问问,岳总做事,何时开始半途而废了?
“你有事想说?”岳宴溪终于多说一句话。
禾谨舟无言好半晌,说:“没事。”
岳宴溪:“没事,我可就走了啊。”
禾谨舟轻轻吐出一个:“嗯。”
岳宴溪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调转一个方向,似乎是故意让人看出她就是有预谋地出偶遇的。
骗骗无知的小姑娘行,骗禾谨舟,这点小伎俩哪可能骗得过。
知道会被看穿,索性也就不打算伪装,只是和以前不同,岳宴溪不想在步步紧逼,逼着禾谨舟去看自己的内心,逼着禾谨舟接受一段感情束缚。
这么明显地制造机会给两个人遇见,无非是想看看禾谨舟究竟有没有那个心。
最近这些天,禾谨舟每每见到她,似乎是有话想说的,可每次问,又什么都不说。
一点也不像过去遇事果决的那个禾总。
岳宴溪从未妄图去改变禾谨舟,却也想让她知道,自己也做不到时时刻刻抱着满腔的烈火去接迎头而来的冷水,又不是大爱无疆的圣人。
以往岳宴溪为情所困,无法控制内心渴求的时候,都会去山上的寺里待几天,清静清静。
可这次,她没有去听大师讲道,却反而靠自己寻求到一些平静与安宁。
或许是这段路走得太过漫长,她以为只要点燃禾谨舟的心,就是旅程的终点。
事实上,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起点。
人这一生,要说下多少谎言,许多时候,自己都会欺骗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对另外一个人完全不撒谎。
禾谨舟真正怕的,恐怕从来都不是谎言,不是她多高明的欺骗,而是怕把自己交托给另一个人。
从她认识禾谨舟那一刻,禾谨舟就是这样的人。
岳宴溪只是忽然了悟,若禾谨舟这辈子也不向她迈出最重要的一步,即便不是现在,她们也终有一天会成为一对怨侣。
若是只想要禾谨舟没有心的躯体,那找个十成十像的人,也找得到。
她想要的,从来都是藏在那个躯体深处的灵魂。
第一次爱一个人,这件事啊,比掌管一个公司难得多。
错一步的代价,她着实难以承受。
禾谨舟望着那个背影,不知怎么,仿佛又回到过去被气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的时候。
可牙再痒痒,也不想向岳宴溪服软,求情。
“岳宴溪。”
在不知道多少次迎面遇上后,禾谨舟终于主动开口叫住这个名字的主人。
岳宴溪有一丝恍惚,有那么一秒,她觉得两个人穿越了15年的时光,回到那年在高中走廊上预谋的无数次邂逅。
那时候的少女,多希望可以从好学生口中听到一声“岳宴溪”,这是她的名字。
无比想让好学生记住的名字。
没想到,一等就是15年。
生个孩子都该开始早恋了。
“嗯?”岳宴溪看着禾谨舟,认真应了一声。
禾谨舟在原地静立许久,最终,开口说:“你把孙特助调走,需不需要安排新的特别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