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你会后悔的…】
看到最后一条,我的心里猛然涌起一股不好的猜测。
原本因为炎热天气觉得燥热的身体在此刻无端泛起一股寒气。
混沌了多天的大脑总算理顺了一些事,我连忙跟前面的司机说道,“调头,去高教园区。”
司机虽然觉得有些莫名,但还是依言调了头。
徐刚是住校的,所以刚刚他一定是坐公交回的学校。
我赶紧打电话给徐刚,没人接听。
我急了,又给李格打电话,照旧没人接听。
我咬了咬牙,低头给他发短信。
TO 李格:【你真是疯了,何益之的事情一定跟你有关吧,我警告你,你敢动徐刚一根手指我就废了你。】
TO 李格:【疯子,疯子,疯子!你就继续作吧,老子永远都不会接受你。】
发完这两条消息,我又给徐刚打了好多通电话,依旧没人接。
我心里焦急的不行,总算熬到了学校,先冲进了学校的宿舍区,跑到徐刚的宿舍前就不停地拍门。
“徐刚,徐刚在吗?”
开门的人是徐刚的室友桃子,他指了指蹲在电脑前,戴着耳机一脸亢奋打游戏的徐刚,“哝,在那呢,他撸游戏是完全进入忘我状态的。”
我心里噌地冒出一团火来,走进去一把将他的电脑屏幕一按。
徐刚惊叫着跳了起来,摘下耳机怒目看向我,“阿远干啥呢,我这打排位呢!”
“我给你打那么通电话你没收到?”
徐刚呆了一下,从裤子里掏出手机一看,“哟,还真有,我这静音呢,啥也没听到。”
看着这小子笑得没脸没皮的样子,我真是气不打一出来,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行了,你继续玩你的游戏去吧。”
“诶?你还没说找我什么事呢!”徐刚不解地嚷嚷道。
我冲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走出宿舍就往体育馆走去。
虚惊一场,李格这小子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
在体育馆的台阶上,我看到一个人蜷缩着坐在那里。
我叹了口气,走到他旁边就看着他不说话。
李格似乎感觉到有人的靠近,他抬起了头,苍白的脸上泪痕交错,“媛媛。”
我看着他,不耐烦地说,“整天就知道装可怜,我问你,何益之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
李格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站起来看着我不说话。
“说话啊,你!”我重重推了一下他。
李格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你觉得是我害得他?”
我的脑中回响着何益之说过的话,越想越觉得李格可疑,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李格伸手想要握住我的手,被我一偏身躲了过去,我现在一被他触碰就觉得鸡皮疙瘩起满身。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李格失落地垂下了手,重新坐回了台阶上。
他出神的看着下面三三两两相伴而行的学生,“媛媛,我们像以前一样不行吗?”
“你觉得还可能回得到以前吗?”我看着他哂笑道。
“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李格认真地说道。
“可我不喜欢,真的不喜欢。”我学着他的样子,一板一眼道。
李格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嘴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直线,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我喜欢你。”
我的心里直打鼓,“李格,如果我永远都没办法接受你呢!”
李格惨然地一笑,“我不知道,所以媛媛不要把我逼到那一步好吗?”
“李格你放过我好吗,我真的不喜欢男人。”我尽量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真希望他能想通。
李格笑眯眯地看向我,“没关系,我可以跟你耗一辈子,你会喜欢上我的。”
我觉得他简直说不通,心里火得不行,也不打算跟他好好说话了,“那耗吧,贱的一逼!”
李格依旧笑容灿烂,点头道,“我记得了,八月三日下午,体育馆前,你骂我。”
“你什么意思?”我冷冷地看着他。
“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的从你身上讨回来。”李格阴暗的眼神近乎痴迷地打量着我。
我心里一阵阵的犯恶心,丢下一句话就快步离开了这里。
“李格,认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错误。”
*
回到家中,我打开了电脑,登上qq,找到了上次那个人。
【源远流长】:我明白了,告诉我,怎么摆脱他?
原本灰暗的头像立马亮了起来,苦情人很快就给了我答复。
【苦情人】:时候还未到。
【源远流长】:我怕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不想他再错下去了。
【苦情人】:呵呵,看来你还是在乎他的。
【源远流长】:以前我们是很好的兄弟= =
【苦情人】:现在呢,现在不是吗?
【源远流长】:现在还怎么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以前了,他…真的,我始终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对我产生那样的感情!
【苦情人】:有时候人的情感不是自己所能控制住的,我只想提醒你,如果不想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就请%&あ卐#%&
【源远流长】:乱码了。。。
苦情人没再回答我,不过一个瞬息之间,他就下线了。
我有些焦躁,掏出手机本想看看时间,却被突然打来的一个电话惊的措手不及。
何益之?!!他不是还在精神病院吗,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
☆、第 16 章
电话接通,那头有好长时间都没人说话。
“何益之,是你吗?”我只好先开腔。
“……恩。”何益之独有的清朗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
我心中一喜,“你好了?!”
“恩。”依旧是单字回答。
“你想要……说什么?”我迟疑着问道。
“原远,你出来一下,”何益之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我想见见你。”
“地点在哪?”
“精神病院旁边的废弃工厂。”
我虽然很疑惑何益之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地方,但还是依言找去了那里。
在脏乱的工厂里绕了一会儿,我总算在一个工作间的角落里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何益之。
他的脸依旧瘦削,但看向我的眼神却清明了许多。
“原远。”何益之叫了我一声。
我走过去,站在了他旁边,“何益之,你的眼睛是怎么好的?”
“我没瞎,也没病,只不过腿是真坏了……”
“什么?”
何益之短促的笑了一声,停顿了几秒,他又哈哈大笑了起来,越笑越猛,甚至笑出了眼泪。
看着这样的他,我有点拿不准了,何益之的病到底有没有好?
“原远,你过来,过来我就告诉你。”何益之停下了大笑,伸手擦了擦眼泪,抬头看向我。
“有什么就这样说吧,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踌躇着没有过去,主要是怕他又来个偷袭之吻什么的。
这叫吃一堑长一智,一个人是不会在同样的陷阱里栽跟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