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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HE就完结/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肚子会变大(142)+番外

作者: 怀凛 阅读记录

“但是应付你足够了,乐乐。”998毫不留情地嘲笑。就凭现在他的这个破烂棋力,一子落天元——实在是很出乎人的意料。也不怪他们是那种反应。

以天元之子统四方星位,一子一虚实,一劫一春秋,变化多端,神鬼莫测。弈者若稍微心神不济,心慌意乱,便只有投子认输的份儿。

中盘时随光乐白子被黑子逼得丢盔弃甲,杀的七零八落,眼见棋势已残,他干脆悍然反抗,率起残存棋子奋力一击,最后被屠了个落花流水。

眼见着棋盘上黑子零零落落,随光乐直截了当投子认输。

他觉得“草包”这个名头,自己看来是洗涮不掉了。

998小小地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周围人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向花树下瞟去。随光乐不明所以看向小幽灵。

“你不知道吗,乐乐。”998痛心疾首道,“你输给谢清明那一局,就是落子天元的。”

随光乐:=口=!

这坑爹的人生!原来这种非一即二的事情,易兰泽已经做过了。随光乐恨不得痛苦地捂上眼睛,现在,他……这是把“草包”的名号又坐得更实了么?

对弈四局,无一胜利——

998眼神写满了同情:“乐乐,原来世界上还有你不会做的事情呀!”

他想都不想就想反驳男人不会生孩子,但是联系到自己之前一系列“神奇”的经历,顿时脸都绿了。

再来!

三口两口解决一个果子,只觉得一阵暖流下肚,腹中饥饿感顿时消失。辛如切或许是想快点击败他,也没有提出休息片刻的请求。

于是第五局开始。

这一次辛如切手中捏了七颗棋子,又被随光乐猜中。

他在周围一片复杂莫辨的眼神里,大无畏地——一子占天元。

辛如切:……

998:……

“乐乐,你想不开了么……不带用这种方式来反抗的。”半晌,小幽灵虚弱而无力地道。

随光乐莫名其妙:“没有啊,你想什么呢,我就想这么做。”

998心里疯狂吐槽,每一次好不容易猜子正确,都要落子天元——这真的不是表达对任务的反抗吗?

毫不意外地,这一局,随光乐又输了。

不过好歹这一次没有在中盘就投子认输,好歹坚持到了收官。

“为什么认输,乐乐,就算多下一会儿,拖延一下时间也可以。”

“反正都会输半目,不如早死早超生。”

998一顿,半晌,迟疑道:“……乐乐,你怎么知道会输半目。”

“我记得嘛,第五局输半目——”他的声音陡然一顿,仿佛在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以至于尾音都变了个调儿。

他说,他记得。

可是,随光乐分分明明地记得,自己根本没有经历过这件事。那么那种笃定,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前三局猜子错,失掉先机,皆输;后三局猜子对,皆是一子落天元——比赛过半,六局皆败。行至危局,千钧一发。

纷杂脑海里陡然冒出来这一段记忆,还有花树下散漫而笑的白衣少年。那个时候他对于弈道只是初通,每每被杀得丢盔卸甲,就招来少年好一顿嘲笑。

然后就在不经意间说起来那一年稷下大比,有其貌不扬之人横空出世,于危急之际扭转乾坤——

蓝衣少年手颤抖着,指尖白子若隐若现,拈着棋子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却依旧是落在天元。

那些遥远的、而不可捉摸的记忆,在脑海里成一团乱麻。然而不知为何,他却知道自己应该这样做,即使是周围人的眼神——都像看待疯子一样。

记忆有些模糊不清,必须用力拨开迷雾。那些落下的黑白棋子就仿若坐标,将之纷纷定格。黑子厚重,白子纯净,一子一子,就沿着他吊起来的心脏,按照记忆中缓缓落下。

官子输半目棋。

随光乐闭了闭眼,不去理会小幽灵担忧的神情。

一切的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完全的重合。

百年前稷下大比,有其貌不扬之人横空出世,过五关斩六将,万众瞩目中,生生从各大世家门派里,夺走那一年稷下大比的胜利。

原来,他叫易兰泽.

十三局棋局,六局皆输,再输一局,他就落入万丈深渊,被钉入谷底,永生永世不能够翻身。

周围人甚至觉得大局已定,已经有人在与辛如切交谈。辛如切眼底甚至露出欣悦的笑意,分明是在他们眼中,蓝衣少年已经构不成威胁。

之前颤抖的手指,迷茫的目光,还有此刻瑟缩的身躯,无一不成为证据。

少年抿了抿唇,将手笼在衣袖中,半垂下头颅。

于他人眼中怯懦的表现,分明是输到了极致,已经羞愧得不敢再抬起头颅。却少有人看到,藏在阴影里半张轮廓分明的侧脸,眼睫遮住澄明的眼瞳,亦遮住了其间月朗风清。

谢清明遥遥注视,不置一词,却淡淡一笑。

第七局。

在所有人堪称不解、嘲笑、讥讽的眼光中,他将手从衣袖中探出

第97章 Act6·古风鲛人

少年纤细的手指拈着雪白的棋子,沉吟半晌,再次落到了天元之上。

辛如切不做他想,落子小目以做应对。

——正如随光乐所想。

落子天元重在取势,而必然短时间内不能取得更多活地,辛如切这样选择,一方面是符合他自己偏好,另一方面,这正是此刻应付他的最好方法。

一时间易兰泽执白,辛如切执黑,后者咄咄逼人,前者见招拆招,就这么一来一往下了几十来子。

一人长,一人压,做劫消劫来回往复,棋盘上局势竟然是渐渐趋于明朗。辛如切黑子两分,一者虎踞,一者龙蟠,左右合围,将易兰泽白子死死困在囚牢之内。

此刻辛如切禁锢对方大龙,纵是再静心平气,此刻也忍不得微微得意。他一路行来也颇遇高手,原想的会是一番苦战,未知竟是在此刻胜得酣畅淋漓。十三局战皆胜,只怕不消多时,自己就稳稳胜出。

他瞧着对侧易兰泽以手支额,微微蹙眉,不由得笑道:“易公子,此刻局势已明,你此前如此干脆,怎么到了此刻,反而还犹豫起来?”

他说的便是之前易兰泽局局弃子认输,偏到了此刻还要作势思考。

易兰泽蹙眉低目,却是口中淡淡道:“胜负未分,辛公子却是想要去会一会苏暮遮了么?”

他拈起一枚棋子,口中说罢,棋子也落在棋盘之上,发生明琅声响。

辛如切一声冷笑,正想叫他早点认输,莫多耽误时间,眼神却瞧在了棋盘上。

这一眼就叫他定住,只得将全副心神都寄托在棋盘上,半晌,也说不出来句话。

他先前神色悠然从容,此刻脸色一变,自是看在身周众人眼中。旁人忍不住纷纷探望那棋盘是何样,心想那草包一样的易兰泽却是落子何处叫辛如切变色至斯。

谢清明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一垂髫孩童,面容稚气,正好奇向棋局张望。他原本相隔甚远,理应什么都看不清,此刻却忽的一拍手笑道:“好个一子解双征,没想到那草包也能走出来这么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