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是云弈哥哥吧?”晏安想起那个记忆中的人,面露难过。
“云弈,哥哥?”楚君烈一字一顿的重复。
“云弈哥哥是我最崇拜的人。”晏安回想从前,“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他,甚至为了能见一眼他,去司家和司家几个孩子玩。”
“至于云弈哥哥的喜好,应该就是看书,安安静静的喝茶吃些糕点。”晏安笑了笑,“他之前也喜欢和侄儿侄女们游戏,我们为了能和他单独玩,还要投飞镖。”
“然后呢?”楚君烈强忍着对方一口一个“云弈哥哥”的不适。
“别的,我知道的也不多。”晏安抬手摸了摸心口,“只可惜,我连云弈哥哥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楚君烈稳了稳情绪,继续看向晏安,“你以前,对我意见似乎很大,往我床上放死鸟死老鼠……”
“不不不!”晏安连连摆手,目色认真,“那真不是我干的,你联姻前几日,妈要求来别墅住了两天,我无意间看到一只脏兮兮的狼狗,叼着只死鸟,它还会开窗户,把死鸟放你床上。”
楚君烈安静片刻,回想起一次在国外任务受困时,自己受伤,烈风在外捕猎,叼来猎物的场景。
它那时是不是以为,自己受伤又遇到了困境,所以捕猎回来。
烈风那时就已经找到自己了吗?那为什么之后……
“那只狼狗简直又臭又脏,我担心它传病给我的宠物狗,我叫了保安,准备了麻醉,第二天准备抓住它,却没想到它中了麻醉针还能挣脱。”
晏安表情有点遗憾,“三个保安都压不住它,我本来想一刀解决它,没想到它躲了一下,只扎了它一只眼睛。”
楚君烈一顿,静静看着眼前的晏安。
“你们一家,不该有人在呼吸。”
“楚总,您说什么?”晏安一愣,浑身发僵,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将笔记本电脑拿来的人,收到讯息,默默合住电脑,看向面前的晏安。
楚君烈安静坐在书房,不长时间后,接到心腹传来的消息,已经完成任务。
沉默回到卧室,楚君烈看到床上没了人,目光一凝,心中下意识的慌乱,继而听到洗漱间打开的声音,楚君烈看到司云弈穿着浴袍走出来,忍不住上前,紧紧抱揽住眼前人。
楚君烈心情似乎不好,司云弈支着身体,任对方紧抱。
“晏家已经不存在了。”楚君烈声音微闷,“是我的错,让他们存在那么久。”
司云弈眸色淡然,听楚君烈的言语,没有回应。
“还有退婚那家,我会让人,去关照关照,不会伤到无辜。”楚君烈垂眼,凑近温柔亲吻司云弈的唇,只是亲了两下,楚君烈嘴角便上扬了几分。
“云弈,你来试试,这几件衣服合不合身。”楚君烈想起什么,拿过一边挂着的衣物,递与司云弈,“过两天,有个活动,我想让你跟我去。”
“楚总。”司云弈看眼手中的衣物,眸色如常。
“你可以叫我君烈。”楚君烈嘴角扬着,声音尽可能的柔和。
“楚总。”司云弈重复一遍,眸色清醒。
“请你不要认真。”
楚君烈顿了顿,意识到司云弈在说什么后,眉头不由自主的蹙起。
“昨晚的事,如你所言,是利息。”司云弈将手中的衣服放到一边,眸光直直对上眼前人的视线。
“以前的事已经发生,也无法改变,我可以接受你伤害我,但我无法承受你喜欢我。”
第176章
楚君烈曾经听过, 某家的富少如何玩弄别人的感情,百般的示好和大笔金钱攻势,哄的对方感动的稀里哗啦, 把身心都交出去。
结果第二天早晨, 的手后的富少拍拍屁-股走人,留下那个躺在床上, 满心困惑和无助的人。
楚君烈坐在床上,突然发觉, 示好是自己,花钱的是自己,现在坐在床上,眼睁睁看对方换衣服就要离开的人, 还是自己。
“你要去哪?”楚君烈心脏莫名被牵动着,哪怕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被他拿捏,但目光还是控制不住的跟着眼前人。
司云弈穿上西装外套,半框金丝眼镜下的眸子沉静,扫向楚君烈。
“去做我该做的事。”
“那我呢?”楚君烈站起身,挡在司云弈面前,眉眼中带着浓浓的控诉。
明明昨晚两人那么的亲密无间, 身心都契合着对方, 亲吻缠-绵, 一起攀上巅-峰,为什么现在就好像,他对那些一点点都不在意!
“抱歉。”司云弈清楚楚君烈想要什么, 但给不了他。
稳定的关系, 感情上的接纳, 良性的沟通,这些不应该存在于两人之间,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楚君烈薄唇紧抿,低头去触司云弈的唇,司云弈侧脸,避开眼前人想要亲近的余温。
“利息我已经付清。”司云弈不去看男人低垂的眼眸,走向房门,“活动我会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房门开合,楚君烈站在原地,身侧的手,一点点捏紧。
一处偏僻的公园,司云弈坐在长椅上,看着面前几个交换玩具的孩子,一穿戴严实的人走来,坐在司云弈旁边,墨镜下的眼睛,警惕的看了一圈周边。
“这里很安全。”司云弈语调淡漠,拿出一部手机,递给旁边人。
来人快速接过手机,输入密码,打开软件,看到里面录下的视频。
一个女人正在浇花,她心情似乎很不错,对着阳光做了个深呼吸。
“你妻子的病情,正在好转。”司云弈看向旁边的男人,“你可以和她视频。”
“真的吗?”男人惊喜看向司云弈,快速打开手机另一个软件,等了片刻功夫,对面接通视频,女人看着眼前人,愣了片刻后,笑靥如花。
“我的好大哥,你怎么包的像个粽子。”
男人快速取下脸上的口罩,摘去眼镜,露出自己的脸来。
“老方。”女人笑眯眯,“你看看工作把你摧残成什么样了。”
方副总看着视频,快速擦去眼角的泪花,“老婆,你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经过白教授的催眠治疗,我感觉身上压着的重量,好像一点点卸下来了。”女人满眼愉悦,“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
司云弈起身,在公园中半旧的器械上活动几下身体,给两人留出空间。
接近十分钟,司云弈重新回到长椅上,方副总抬手擦着脸上的泪,将手机还给司云弈,笑容却是怎么也掩不住。
“你没有骗我,我老婆真的好起来了。”
“惊恐障碍是易复发的疾病。”司云弈接过手机,镜片下眸色清和。
“维持期的治疗,还需要继续。”
“你尽管说,你想让我做什么?”方副总戴好口罩,迫切的开口。
“方副总,以你的聪明程度,我的身份,你应该已经猜出来。”司云弈目色清冷,静静看着公园的景色。
“当年司家的事,你也是参与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