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去你家的路上，马上就到。”苏比挂了电话，觉得自从到了纽约就被一拨又一拨的事件裹挟着往前走，这次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

雪弗兰不等苏比开口提起，就加快了速度，车窗外爆炸案后一片狼藉的纽约街景，在汽车的超高速中变成了一堵灰色的流动的墙。

美队家的客厅里，罗德和山姆已经到了。

苏比放下行李还不及收拾就追问道：“还是没有斯塔克先生的消息吗？”

猎鹰看苏比这搬家的架势，在苏比和美队之间来回指着，眼睛瞪得溜圆：“你们……你们不会是要……”

替苏比把东西搬进为她准备的房间，美队回到客厅回答了猎鹰的疑惑。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

“住在一起。”

“私奔？”

“啥？”美队简直不懂山姆这种想法怎么蹦出来的：“我为什么要私奔？”

战争机器眼看话题越跑越偏，忙把众人拉回来：“伙计们，话题能不能回到失踪好几天的托尼身上？”

“我没有别的意思。”猎鹰双手举到胸前，猜测道：“他有没有可能开着邮轮载了一堆漂亮姑娘去海上度假了。以他的个性，玩得忘乎所以故意失联不是不可能啊！”

“那怎么解释贾维斯给莫德发的不完整信息，很像求救过程中突然被人掐断。”罗德拿出迷你ＡＩ运载器，点击打开，一大团红色的信息素出现在四人的视线上方。

“贾维斯一定出事了。”红色信息云里传出莫德温柔又略带紧张的声音：“斯塔克先生或许会玩失联，贾维斯一定不会。”

“贾维斯最后发的那条信息是什么？”苏比带着惊奇的眼光目不转睛地望着莫德。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成精的ＡＩ。

[斯……买…议…工……]

哇！这能看出来个啥？

苏比还是打算使用更古老直接的方法，她在迈克尔森家的日子不是白呆的，在弗蕾雅柔情铁腕，软硬兼施的优秀教学下，她学完了那本厚得可怕的咒语书。想想都可怕，虽然不能熟练使用，好歹囫囵记了个大概。

“罗德，你负责准备斯塔克先生的贴身物件。山姆，准备一碗栎木树灰。亲爱的，你去找块可以划线的石灰和地图。”苏比一一吩咐下去。

集齐了东西，四人到了屋外的院子里。苏比学着弗蕾雅教给她的步骤，用石灰石画好圆阵，在边缘洒上栎木树灰，再把地图铺上，然后向罗德伸出手。“斯塔克先生的贴身物件呢？”

卸下战衣的罗德从兜里掏出一条灰色的男士原味内裤。

苏比嫌弃地用两个指头夹着一个小边角，疑惑地看向罗德：“就不能拿个牙刷杯子啥的吗？”

“你说贴身的呀……”罗德委屈地说。

“不用这么贴身也可以的。”苏比让美队端来一盆水，把内裤浸泡在里面，用手接了几滴清水洒在地图上。

水滴向着同一个地方汇聚。跪在地上的苏比站起身道：“咱们走吧！”

***

托尼·斯塔克对于纽约这几日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他已经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破地方呆了不知道多少天了。手被绑在椅背上，渐渐麻木失去知觉。食物是各种罐头和水，被绑他的人强行塞了他一嘴不吃就得饿死。

至于排泄问题……还是不说了吧！实在有损他的高大形象。

“耗下去是没有意义的。”焊东西的男人解开皮质围裙，里面穿着高订西装。“你总不想余生都在这里度过吧？不如识相一点，把你战衣的设计图交出来。”

托尼·斯塔克当然不能说。他以前有过向军方批量提供战争机器的念头，后来及时打消了。那样一群进攻力极强的武器，落在任何人手里，没有野心的也会变得有野心。他讨厌战争，更不能成为邪恶势力发动战争的助力。

“耗着吧。这里有吃有喝也挺好。”托尼·斯塔克死不屈服还有个底气，史蒂夫一定会救他出去，那个人总有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神奇魔力。他需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等待救援。

不过这一等比他想象得要久得多。按理说最多两天就该到了，于是他偶尔担心某人会不会真的谈恋爱后完全把他忘了？

“你以为我会一直让你这么舒舒服服地坐着？”

“舒舒服服地坐着？来，你来试试。”

坏人没有理会托尼·斯塔克的油嘴滑舌，把贾维斯接入没有联接网络的电脑，冷笑着说：“审问完你的ＡＩ朋友就轮到你了。”

一团金黄色的信息云出现在半空中。

“先生你没事吧？”贾维斯问的是托尼。

“暂时没事，呆会儿不知道。”托尼·斯塔克的神情突然凝重起来，他转过已经有些僵硬的脖子望着半空中的贾维斯，眼里有一丁点泪光在闪动：“贾维斯，我知道你不会。但还要再拜托你一下……无论发生什么都……”

“我知道。”贾维斯语气平静地打断了托尼·斯塔克的话。“先生你自己保重。”

“真是主仆情深。”坏人开始后悔没有分开审问这俩了。“你叫贾维斯是吧？交出我想要的东西，否则你会死在病毒手里。”

贾维斯像和托尼约定好的那样，一言不发。

坏人在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不敢把生金蛋的母鸡托尼·斯塔克弄死。但除掉一个ＡＩ不是什么大事，也能以此震慑托尼·斯塔克。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坏人拿出手机开始倒计时，把带有病盘的Ｕ盘放在了电脑接口。“其实换个主子，对你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影响。”

贾维斯像哑巴一样沉默着，无论坏人怎么威胁利诱。

坏人插入了病毒。

那团金色的信息云被黑色的入侵体搅动着。

“先——森——”贾维斯的发音开始不清楚：“再见。”

黑色彻底吞噬了金色。

托尼·斯塔克不忍心看，他扭过头闭上眼，控制不住地流下两行泪。他是不怎么哭的人，尤其是不允许自己在敌人面前哭。

手被紧紧绑着，他甚至不能偷偷擦掉眼泪。

“接下来轮到你了。我们家老大的耐心有限，今天之前你不松口，我也别想活着回去。”坏人捏住托尼·斯塔克的下巴：“所以相信我，今天无论如何会让你开口。”

☆、第48章

“通知联盟会，在布鲁克林给我备套房子，我今晚搬过去。”格恩站在二楼阳台，望着苏比离开的方向。

隐身后的莱莉站在格恩身后，语带酸楚万分怨念地问：“您真的看上那个女的了？”

“我是为了让迈克尔森一家放松警惕，自打我住过来，这一家子就成了密不透风的墙，连丽贝卡对我的态度也变了。我搬走，你留下好好摸清他们有什么打算。”格恩有理有据地反驳了。

“您可以搬去任何地方，为什么一定要是布鲁克林？为什么一定要住那个女人对面呢？”莱莉心里感叹果然陷入爱情的人都是猪脑子，格恩何等精明的人，居然也能编出这种拙劣的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