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还挺大。

白蔹慢慢地落在两人身后，手裡拿著一本黑色笔记本，被她右手拿著，抵在左手手心，「王叔，伱好。」

礼貌又谦和的姿态。

王又锋看到白蔹跟唐铭，便笑，「你们都长高了啊，来，这是叔叔给你们的新年礼物。」

他让方毅把见面礼拿过来，分给几个人。

宁肖二人是白色礼盒，白蔹跟路晓晗统一水晶粉礼盒。

几个孩子，除了宁肖之外都向王又锋道谢，王又锋终于感受了一把养孩子的快乐。

「江大学业有这麽重，」王又锋还不知道几位同学在干什麽，只知道这几个孩子都很争气的考上了江大，「你们怎麽比高中还忙？」

过年还没多久就一起飞到国外，听说是参加夏令营。

回国后依旧忙，直到今天。

也因此他才推了拍卖场的酒会，不然这次错过白蔹的消息，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见到宁肖。

王奶奶离世后，也幸亏有宁肖身边的这群人，他才能没辜负王奶奶的嘱託。

不然，凭藉宁肖的性格，可能王奶奶死后，他跟宁肖都说不上一句话。

「蔹姐她要去实验室，」路晓晗知道的也不多，她没去过白蔹他们的实验室，「而学神现在还要自学大三大四的课程，比一般同学要忙。」

「这样啊。」王又锋摸不清宁肖到底在学什麽，只多看了其他三人一眼。

心底疑惑。

国内大一学生都这样？

吃完夜宵，王又锋去山海公寓拜祭王奶奶几人的牌位。

路上，白蔹询问他铱的问题。

「稀有金属这块儿，道森有自己的规定，还要一一向他们报备用在何处……」王又锋回答得很细，国外对出口这些东西总是很敏感，「你替谁问的？」

他猜到这次不是白蔹自己要用。

「认识的人，」白蔹也没提慕家，只打听一下，「你们最多能出口多少？」

「很少，」王又锋拿著外套，看向白蔹，笑笑，「当然，如果你们能向他们出口固本原液，什麽都好商量。」

白蔹拿好笔记本，没出声。

固本膏原液现在是保密级别配方，原液只给特殊军种提供，不能轻易出口。

王又锋看看白蔹，也没继续说什麽。

他之前还派人找过悬康那位给毛坤出主意的人，她给的药单原液太过惊世骇俗，毛坤在竞技场的恢复速度所有人都知道。

直到后面发现是白蔹，他才收回了找人的命令。

不仅仅是因为白蔹是他的救命恩人，更重要的是能把毛坤小七小五短期内就治得服服帖帖，王又锋深知她不简单。

他管理著一堆人，自然知道管理好手底下的人有多难。

如今悬康全国开了几十家分店，还能如此井然有序。

若不是知道毛坤身后确实只有白蔹一人，他决不相信这是一个普通大学生能做到的，像是管理过几万人的军队徵战沙场的将军，一切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

王又锋坐车离开。

山海公寓外，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也嚣张地开进来。

跑车副驾驶上，陈北璇右手搭在一边，手裡把玩著一把镶著十几颗宝石的匕首，另一隻手拿著手机，跟陈局打电话，「对，没见到。」

接近江大，许南璟降下车速，看陈北璇打完电话，才道：「你说他今晚去见谁了？」

这是今晚一场酒会之后的热谈。

白虎拍卖场，未见到王又锋，因为他临时去赴另一场约了。

引得无数人猜测，他到底是去见哪位大佬。

陈北璇右手转著匕首，在思考。

目光一抬，就看到旁边一辆黑色的车侧肩而过，她忽然一震，「那辆车，好像是王又锋的？」

许南璟踩了下刹车，回头看那辆车：「你确定？这裡是江大啊，他来这裡能干嘛？」

他没看出来。

「算了，去山海公寓。」陈北璇也不确定。

她今天是来见姜附离的。

姜附离现在很少回姜家，基本上研究所、山海公寓两点一线。

303，大厅。

白蔹一边跟姜附离说温知夏下午发的消息，一边坐在路晓晗对面教她下棋，「你跟马院士又说了什麽？他这两天给我跟宁肖放假。」

姜附离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闻言，放下手裡的茶杯，给白蔹重新泡茶。

他骨节修长，漫不经心地拿起茶壶，指尖压著壶盖，并转移话题，「我刚刚沏茶的时候，忽然想到之前做过的一个题目，我们从地球上发射一枚火箭，绕过太阳之后再返回地球，忽略其他影响，它的速度跟运动方程。」

刚刚拿了盘水果过来的唐铭，听到姜附离的声音，连忙轻手轻脚地又从姜附离身后绕开。

就怕被他逮到询问问题。

而白蔹对面的路晓晗：「……？」

转移得很好，白蔹已经开始在思考这道题。

姜附离见她成功被转移，没敢再说话，只把手中的茶递给她。

直到明东珩叫他，他才去隔壁见陈北璇跟许南璟。

**

302。

陈北璇跟姜附离汇报完，才跟明东珩出了门。

隔壁就是303，陈北璇将手中的匕首插到右边膝盖的刀套上，目光看著303，「小明，白小姐是在这裡吧？」

「对。」明东珩向来言简意赅。

陈北璇双手环胸，好奇地看著这道门背后，不过没姜附离开口，她也见不到白蔹。

她正想著。

电梯在三楼停下。

宁肖从一楼搬了盆多肉上来，刘海几乎遮住他的眼睛，「明先生。」

「宁同学。」明东珩跟他很熟了。

陈北璇懒洋洋地等宁肖走过去，只是听到宁肖那冷淡的声音时，随意朝这边看了一眼，这一眼，她略有些愣。

明东珩要送她下楼，只是进了电梯后，陈北璇还没进来。

他疑惑地地看向宁肖进303的背影，「认识？」

「也不是，」陈北璇往电梯走，「只是觉得有点儿眼熟，他长得像我那死了十几年的前男友。」

明东珩闻言，只看了陈北璇一眼，「宁肖同学今年19岁。」

意思就是，不是她前男友生下的儿子。

陈北璇两件事被几个人一直说到今天，一件是在大学门口扶老奶奶过马路，这事倒不是什麽，只是被人拍下照片发到学校贴吧，许南璟跟陈局几人都特地去围观了。

至今还能在贴吧搜到那个古早的帖子。

几个人开玩笑的时候，还常拿出这个梗。

当然，他们在陈北璇面前是不敢说这些的。

还有一个就是她那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鸽她十二年的前男友，只是这事除了陈北璇自己，即便是私底下也没人敢提。

**

303。

宁肖把花盆放到白蔹的阳台，又打开窗户的一点缝隙。

透气。

「学神，」唐铭偷偷摸到阳台上，询问宁肖刚刚姜附离询问的问题，「就是这个，蔹姐刚刚只给了我几个方程组，就陪晓晗下棋了，你有什麽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