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地质大学珠宝设计刘堂明,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从来不坑人,你随便找人鉴定。”
钱到账,设计师把饰品递过来,虞文知这下松开了与盛绪相握的手,从袖子里抽出来。
盛绪当即拧了下眉,对这家店铺,这个摊主更多几分厌恶。
要不是他,他们还能牵不知道多久。
虞文知单手托着项链,另只手捏了片软质棉布,仔仔细细擦拭,擦拭干净,他才终于将目光转向了盛绪。
“过来。”
盛绪还在为被松开的手遗憾,听虞文知冲他开口,才回过神,本能向前走了一步,也不知道虞文知要做什么。
虞文知带着凉意的手指抚上他的喉结,不知有意无意,停留一刻,便划过喉结走到颈后。
盛绪被冰的一抖,但克制着想躲的冲动,任由虞文知的手指在他脖颈间摸索。
但这个时候,盛绪已经有了预感,恶感一扫而空,反而成了期待。
虞文知摸到了位置,手指一压,盛绪感觉骨链一松,沿着锁骨滑了下来。
虞文知用掌心托住,借着亮黄的灯光看了看。
实在是有些旧了,链体已经有了氧化的痕迹,摩擦着皮肤,刺激出肉眼可见的红。
但因盛绪不拘小节,也一直没换。
虞文知盯着那条莫比乌斯链,笑着问道:“想让我给你戴上吗?”
他在征求意见,可一贯的,语气里似乎没有协商的余地,他更想表达的意思是,我想给你戴上。
“想。”
这个字说出来,盛绪才发觉嗓子紧的发哑,以至于声音并不好听,于是他又紧跟着补充道:“我想让你给我戴。”
说完全了,心跳却也跟着失了序,不远的地方有叮叮当当的圣诞歌飘过来,他就像一个等待接受礼物的幸运儿。
虞文知用那条手链上的钥匙抵住圆状嵌合口,一推,莫比乌斯环弹开有了豁口,他双手捏着,将这枚项链套在了盛绪的脖子上。
咔吧。
环体锁紧,严丝合缝,铂金方块被虞文知推到了盛绪的颈窝里。
再然后,虞文知将那枚手链戴在了自己左腕。
虞文知是真的很喜欢今晚买的这个设计,他又捏着铂金方块把玩了许久,才满意地笑:“真好看。”
天色那样黑,可灯光盛在他眼睛里,温柔的像泓金色的湖泊。
“摊主的话你都听到了。”手指停留在小方块上,虞文知抬眼问盛绪。
“嗯。”盛绪压着脑袋,看虞文知在他颈前玩。
“不许暴力拆解,这个环只能用钥匙打开,明白吗?”
“明白。”回答后,盛绪做了个很深的吞咽动作。
“这么乖,想清楚了吗?以后你要洗澡,都得找我借钥匙,我什么时候愿意给你开,你才能摘下来。”虞文知声音不紧不慢,含着轻微白雾,丝丝拉拉牵人的神经,“要是出国比赛,过安检得摘掉所有饰品,别人都顺利过去了,你还要求队长给你解。”
“......”分明零下十多度的天气,但盛绪裸|露在外的皮肤就像是被这段话烫着,迅速红了起来。
虞文知轻笑,摸了摸他红透的耳朵:“不过,钥匙我永远不会丢的。”
第62章
盛绪拥有了一个特别的圣诞节, 他牵了手,收到了圣诞礼物,和这座城市每一个幸福的人别无二致。
他曾无数次看过两个相互依偎的人, 说笑,吵闹,一起找路线,或是研究吃什么,踏在浮着积雪的地面,披着夜晚柔亮的灯光。
从未想过,在十九岁这年, 这个十二月二十五日, 他也会拥有这些。
脑海中某个模糊的猜测, 似乎正逐渐变得清晰, 他预感自己很快就会得到一个准确答案,而这个答案就是他想要的那个。
回到TEA俱乐部的第一天, 虞文知就行使了他的权利。
盛绪想要洗澡, 衣服都脱了,才在浴室的镜子里发现颈前挂着的铂金小方块,他动作一僵, 但又很快拽了下唇角。
这条项链连同那枚手链,构建起了一道无形的线, 将他和虞文知紧密联系在一起,让个体的需求有了同频的回应。
盛绪丝毫不觉得麻烦,他飞速将衣服套起来,出门找虞文知。
这段时间俱乐部开始招青训生, 报名几百人最后筛选出三十多人,这三十多人要在俱乐部训练到年前, 届时可能只会留下七八个人。
趁着虞文知在俱乐部,徐锐让他去视察一圈,选选好苗子,就像当初他被崔京圣从青训队里选出来一样。
盛绪到青训生训练室的时候,虞文知正靠在墙边跟徐锐聊天,嘴里念着几个陌生的名字,大概是这届青训生当中的某些人。
“有几个还不错,再练吧,还小呢。”
“就是难管,远不如你们那时候听话了,一个个都想着偷懒。”徐锐抱怨。
盛绪出现打断了他们俩的对话。
“我要洗澡。”低咳一声之后,盛绪才说出这句话,还因为有外人在场,他羞耻感作祟,把眼睛瞥到天花板。
这话徐锐听着完全莫名其妙,他上下打量盛绪,企图诊断出这算是什么角度的犯病。
“你想洗就洗呗,还要人陪你啊?”
虞文知放下玫瑰凉茶,抵着墙站直身子,笑吟吟说:“知道了。”
刚说不久就用上了,当然这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这下徐锐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他看着虞文知跟盛绪远去的背影,拔高嗓子问道:“不是,你真要陪他去洗啊?”
虞文知背对着徐锐摆摆手,没有解释这个问题。
回了宿舍,虞文知将盛绪抵在离浴室最近的那扇墙上,挽起袖子,露出那枚手链。
“抬点头。”
盛绪听话的把头抬起来。
虞文知捏住精巧的小钥匙,对准莫比乌斯环侧面的小圆孔,轻而易举的将项链打开,摘了下来。
“去吧。”
虞文知拍拍盛绪的胸口,将摘下来的项链交给他,指尖触到盛绪掌心时,虞文知又笑着警告:“洗完要自己戴上,扣紧了,等我下次给你开,知道吗?”
盛绪很想咬一口肆无忌惮在他掌心作乱的手指,让虞文知惊呼着将这些恶劣的话咽回去。
但他不敢,于是从鼻腔里挤出一个气音:“嗯。”
虞文知正准备离开,盛绪突然扭头问:“虞狐狸,这批青训生有强的AD吗?”
虞文知回头,被这股藏着酸味的试探逗笑,然后给了他一个贴心的答案。
“当然都没你强。”
虞文知也不计较盛绪叫他的外号了,以前不允许俱乐部的选手叫,是为了立队长的威信。
现在允许盛绪叫,是因为越发不受控的关系,以及满足自己想要逗弄盛绪时,随时能找到茬的恶趣味。
盛绪终于摇着尾巴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