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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养崽日常(196)+番外

作者:木子金三 阅读记录

眨眼间杜长兰便将这茬抛至脑后,凭着他了解的点滴信息拼凑一个大概,诈黑衣人道:“你们架空十七,夺十七的权,还对她赶尽杀绝,真是丧尽天良,没人性啊。”

黑衣人:你看看我们的惨状,再说是谁没人性啊啊啊!!

一名黑衣人呐呐道:“大人,我们也是遵命行事。”

莫十七惊异的目光在杜长兰和黑衣人之间徘徊,大人怎么一副什么都知晓的模样。他什么时候查明了这些事。

大人比她还了解她的事,这种感觉委实奇妙。

杜长兰哼道:“那个刀疤脸?”

黑衣人听杜长兰准确说出二头领的特征,再无怀疑。

于是不必杜长兰问,他们竹筒倒豆子般把他们知晓的都说了。

简单概括就是上一任的莫行首白手起家,拉了一帮人壮大商队,攒下偌大家业。

然而老行首一生只得一个女儿,莫十七上位后,商队里的一部分老人十分不服,处处使绊子,还有人拿莫十七是女儿身跑商污浊晦气说事,道是会坏了商队财运。

莫十七压下明面上的谣言,并不深究,而是带人重复她父亲的路,继续跑商。

商人重利,有利处便不怎么在意旁的,若按照那时趋势,莫十七掌控商队不过是早晚之间。

但后期莫十七却频繁出漏子,被人下毒追杀,最后差点丢命。没想到峰回路转被杜蕴买去,跟在杜长兰身边。

当日莫十七因牵连杜长兰,而对杜长兰做出厚道补偿,种下的善因,终究是得了善果。

杜长兰瞥一眼平静的莫十七,对方好像一个旁观者,静静听着他人的故事。

他心道怎么失忆还把人给摔傻了,比起给他当随从,分明是重回商队,做一队行首更威风。

但凡换个人,恐怕这会子都拿刀架在黑衣人脖子上,逼人说个明白。探寻后期频繁出漏子的原因,又是谁对她下毒。

但杜长兰转念又想,莫十七虽然年纪轻,却从小跟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拳脚心计必是不缺,想对失忆前的莫十七下毒,估摸是莫十七极为信赖之人。

杜长兰双唇紧抿,若真如此,也不知莫十七就此失忆好,还是回忆起残酷真相,得个清醒明白好。

他问黑衣人:“除了你们还有谁?”

黑衣人不吭声,下一刻滚烫的灯油浇在脸上,听得年轻官员冷笑:“你们若老实,本官只道你们是劫财,虽吃些苦头,但留得一条命在。再不老实,本官现在就将尔等废了,再送入官府。劫杀朝廷命官乃死罪,明年今日就是尔等忌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黑衣人再不敢有迟疑,将其他同伙的位置报出,显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杜长兰言出必行,将人扭送官府,只道是几人劫财。待官府将黑衣人收押后,夜色已经深了,他吩咐莫十七回家。

车帘之前被他踹掉,此刻车门大敞,杜长兰很是不习惯…

忽然杜长兰听见莫十七道:“大人的每一个举动都是有意义的。”她偏过头来,朝杜长兰微微一笑。

夜色掩护下,杜大人独特的出场令几名老道的黑衣人分神,是以对方才没有及时注意被杜大人泼了半身油,被火折子一砸骤然起势。黑衣人慌了神,被杜大人寻得空隙偷袭。

莫十七回忆方才之事,一连串行为里,她找不出杜大人多余的一个动作。

“大人真厉害。”她由衷道。

杜长兰微愣,随后勾了勾唇,轻轻应了一声。

两人有一下没一下聊着,街道上的余光打在莫十七脸上,那张英气的面容上宁静而平和,完全不像一个失忆之人刚知晓自己过往的态度。

杜长兰忽然有些好奇,“十七,你不为自己辛苦曲折的经历而感到愤怒吗。”

商队行首却沦为奴隶,如此巨大的落差,又有几人能平和应对。

莫十七闻言将车赶至街边,她张口欲言,又低下头去,大半张脸没入阴影里。低垂的眉掩去了她最后一丝情绪。

此刻街上的人已经少了,白日紧凑的长街此刻空空荡荡,夜风卷着巴掌大的残纸掠过,飘在墙角,偶尔传来零星人声反而愈发衬得长街寂寥凄冷。

杜长兰也不催促,给自己倒了一盏茶,茶水入口冰凉,他又默默放下,清脆的一声响。

“我并未觉得意外,仿佛很久以前便知晓有这一遭。”莫十七声音轻灵,无端有几分缥缈,犹如远方的人透过重重迷雾,伸出一只手,不知是挣扎还是解脱。

杜长兰抬眸望来,莫十七眉眼一弯,轻快道:“有山来挡我,我便翻山。有河来拦,我便淌河。我喘着一口气便会动,何必身陷情绪交错里。那是没有意义的事。”

杜长兰眸中惊异,方才那一刻,莫十七说那番话的一刻,杜长兰感觉脑内某根弦被拨动了,铮的一声响,短促而回音悠长。

第142章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

又几日, 杜长兰散值后令莫十七带他在上京转悠,果然又引得几人上钩,只是这次并未得到更多有用消息。

荣兴集市那边的皮裘铺子也转了人, 辛菱说起此事颇为羡慕:“听闻原来铺子老板有急事回乡, 以七折价出售。若是小的再早些知晓,回来禀报大人, 便能让大人得这个好了。”

杜长兰敛目轻笑, 人家躲的就是他,怎会与他交易。

不过杜长兰近日两次“遇刺”, 在上京各势力中掀起浪花,彼此猜疑。

忽的, 院门敲响。

一道熟悉的身影匆匆而来, 把着杜长兰来回看,见杜长兰没有受伤才松口气。

杜长兰挥退辛菱, 带着虞蕴往里间去, “你怎么也不遣人支个声,独自就跑来了。”

虞蕴握着他爹温热宽大的手, 咕哝:“若我提前派了人来,你定然不要我来,避我如蛇…”那宽厚的手掌落在他头顶, 轻轻揉了揉。

“没有避你如蛇蝎…”杜长兰顿了顿,手上使了些力,将小少年带入怀中,叹道:“近日可还好?”

虞蕴如幼时般趴在他爹肩头,闷闷道:“吃穿用度是极好的。”

小少年只提吃用, 不提旁的。杜长兰心里就明了。他拍着儿子的背,一下一下, 轻柔又有规律。杜蕴垂了眼,鼻间嗅着安心熟悉的气息,昏昏欲睡。

杜长兰抱起他置于榻上,春寒料峭,杜长兰扯了薄毯盖在小少年身上,拍着他的胳膊。

格子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必是天上浓云蔽日,这段时日,总是不太晴朗。

杜长兰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一股隐忧。他垂眸看着熟睡中的少年,眉头微蹙。

申时两刻,虞蕴被一阵干香诱醒。他取了架子上的狐裘朝外去,一打开屋门,那股干香愈发浓郁了。

谷穗跟前伺候,低声道:“殿下,杜大人在小厨房里。”

虞蕴脑中闪过一段记忆,大步朝小厨房去,与杜长兰撞个正着。

小少年眼睛骤亮:“炸鸡!”

杜长兰莞尔:“净手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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